“观自在菩萨行深若般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碍无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娑婆诃般若波罗密多”
箫声和着笛声在冰冷的空气中交流,如同两条无的巨龙在幽冥中游斗。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其间响起,立刻充满慈悲的诵经声回荡在我耳前。
大殿的正门轰然打开,透进的光明让我暂时睁不开眼睛。我眯起眼看见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门前,正是那个扫街的老妇人。
万丈光芒在她身后闪动,让她显得无比神圣和高大。
箫声止,笛音住;吉祥慈悲的经声消除了满屋的淚气。大家都看着这个左手单掌置于胸前,右手捻动一串佛珠;嘴唇蠕动口念佛经的老妇。
“阿弥陀佛!”老妇念声佛号道:“玉人,你既然已经修炼成鬼仙,就不该再停留在这冤孽结界。这万千冤魂自然该入轮回,才是正道。”
白衣女子凄然说道:“你们佛道一家,当为世外高人!何苦为难我等孤魂野鬼!”
“你错了!”杜鹃说道:“怨气不消,不入轮回!终不过是个游魂罢了,任你修行在高也不过是个灵鬼!如何能得正道,成正果呢!何况众鬼心中怨恨不灭,虽历经三百年,最痛苦的还是自己啊!”
“这位姑娘所言极是,当年那些屠杀它们的刽子手早已经挫骨扬灰化为黄土了,魂灵也早就在五道轮回了!可是它们至今仍为仇恨所困,终日在痛苦的炼狱中煎熬。这是何苦呢?”老妇双手合十苦口婆心地劝导。
“玉人姑娘,我看这位大师和那位姑娘所说有理。我们何不请求她们帮助超度这些冤魂,化解它们心中的怨恨。早日转世投胎,再入轮回呢?”苍伯望着玉人小心翼翼地说道。
玉人沉吟良久,开口说道:“也罢,就请大师超度它们早入轮回道吧!我和苍伯也可以安心去了。”
“阿弥陀佛!”老妇人笑道:“姑娘能如此善莫大焉!”
苍伯凄然说道,四百年前我就在此照看义庄,一日遭遇屠城之灾。一时间,全城义庄摞尸及顶,惨不忍睹。尸体火化十日方尽,全城都笼罩在充满尸臭的浓烟下。后来,我就发现这义庄每到夜深人静时,都会聚集万千冤鬼,它们心怀怨恨不愿离去。
我担心它们会祸害百姓,遂请道士在这义庄四周开下阴阳沟,隔离阴气困住鬼魂。使得它们不能远去,作祟人间。
后来,我垂垂老矣。这个义庄也逐渐荒芜,一日忽然有一群道人送来一口棺木。我很奇怪,因为已经很久没有人会将棺木寄放到这个义庄里来了。道人们给了我一些银两,嘱咐我一定要好生照顾好这口棺木。
苍伯边说边看看玉人,玉人冷若冰霜的脸上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忧愁。
苍伯继续说道,原来这口棺材里躺着的就是玉人姑娘的尸体。晚上,玉人姑娘的魂灵从棺木中升起,她开始打坐修炼。
我并不害怕鬼魂,因为我知道;鬼亦有道,它们是不会无缘无故地伤害我的,更何况,我已经风烛残年离死不远了。
再后来,玉人姑娘的魂魄修炼成仙,因为她元神已灭,阴魂得道,却只能是一个鬼仙。
于是,我便跟随玉人姑娘修行,终于也在死后十年,修炼得道,成为一只有点灵性的老鬼。
众冤魂震慑于玉人姑娘的道术,都尊她为主,所以在阴阳沟的和姑娘的困束之下,几百年来。我们一直在这结界里修行,并未做出任何伤天害理之事。
“善哉!老人家和玉人姑娘可谓大德大善啊!”老妇人叹道。
玉人姑娘目光流转说道:“若要超度这些冤鬼,必须备下官府文书一纸。上书告示,屠城之鞑子已经灭亡,众被屠杀之人民已无需报仇,均追封为烈士。可携此公文自行前往酆都鬼城听候发落!公文上必须有官府的正式印章,再请大德高僧备下水陆道场进行超度。这样,这些冤魂方可脱离结界,摆脱怨恨前往轮回。”
“好吧!”杜鹃坦然答道:“你放心,我们一定照办!”
“如此!就多谢各位高人了!”玉人和苍伯的身影慢慢变淡,最终成为一缕烟雾消失在空气之中。
“我们将前往昆仑山,吸收龙脉精气,以求弥补自身元阳,修成正果!”冥冥中传来玉人动听的声音。“还请你们记住,一定要在明年清明之前超度这万千冤魂。”
“年轻人!”扫地老妇人笑道:“我早就看出你们是茅山派的高人了,这庄中有冤鬼数万,义庄有历经百年;所以这庄中尸气和鬼气纠集,产生无比阴寒之气。如是常人除了觉得阴森之外,倒不会有何大碍。可是如是修道之人,一进其中,体内真气自然就会产生反应,和这阴寒之气产生抗衡。若是功力稍差者,必定会被这极度阴寒之气冻坏奇经八脉而亡。你们能在此地和鬼仙斗法,足见法术高强了!”
原来如此,我不由感激地看看杜鹃。杜鹃却若无其事地说道:“多谢大师夸奖!可是修道之人众多,大师为何一眼看出我们是茅山派的传人呢?”
此时,大殿的后门有重新出现在我们眼前,只是先前墙上的那副玉人的画像却没有了!
或许都是幻觉,我这样安慰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