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儿不要乱,这些不是僵尸。只是你们中了瘟疫假死的亲人!等他们喝下这些圆子汤后自然就恢复正常和你们一样了!”虚云大师高亢的声音如同拨云见日让人们为之一振。
“是啊!刚才你们不也是在服用了含有药丸的汤圆后,就将腹内污物吐出而神清气爽精力充沛了吗?”小二哥也运起内力高声呼道。
纷乱的人群逐渐安静下来,人们都紧张地看着那些丧失人性的尸体越来越近越来越多地聚集到孙恩的法坛前。
孙恩发出尖锐的孩童般的声音说道:“尔等休眠日久,地下阴气又盛。你们先去锅里装些汤食果腹!”
众活尸纷纷抢到那些大锅前,拿起先前人们遗弃在地上的碗,就到锅里舀起一下,连汤带水地往嘴里灌。
二嫂这才明白虚云大师为何要让他们把这第二锅汤圆煮熟后又搅碎,原来这些活尸僵硬已久,虽被孙恩用法术唤起。可是毕竟肌体仍不灵活,口齿只能微启;所以整个汤圆进不了嘴,只能喝汤了。
还有那些僵死的孩童,够不着高高在上的大锅;幸好小二哥按照虚云大师的吩咐,早就备好了数十口吊得低矮的大锅。
数万活尸片刻就将五百多口大锅里的圆子汤消灭殆尽,然后这些活尸就无一例外地蹲在地上上吐下泻起来。还亏小二哥准备的艾草够多,才不至于让围观的人们掩鼻而奔。
那些吐完拉够的活尸开始一个接一个地站了起来,只见他们木纳的眼珠开始灵活地转动,土色的面孔泛出血色;体内阴寒的尸毒已经散尽。
“娘!”一个活尸忽然高喊一声奔到了人群前的一位老妇人面前,“真是你吗?儿子!”妇人揉眼一看,不由喜极而泣。
越来越多的活尸找到了自己的家人,人群沸腾起来。到处都是呼儿唤女,叫爹喊娘的声音。到处都是开心的泪水,喜悦的笑容。
忽然一位员外模样的官人在几个佩着腰刀的魁梧男子护卫下走出人群,“各位乡亲,这三位大师高人拯救了我Y城全体百姓,实在是善莫大焉。我城百姓无以为报,我将申报朝廷,为他们建立庙宇,塑像立位,永受我Y城百姓香火礼拜!”
“这不是新来的知府大人吗?”有人认出了这个威武的男子,正是微服出行的新任知府海大人。
原来,Y城遭受的瘟疫消息已经传到了朝廷。朝廷派出海大人明察暗访,查出原任知府仇平明贪赃枉法鱼肉百姓,勾结奸商草菅人命;于是海大人亮出尚方宝剑,就地罢免了仇平明的乌纱帽将他投入大牢。
海大人立即将案情飞报朝廷,圣旨下让他就地待命代理Y城知府,安抚百姓,平定民心,设法制止瘟疫流行。他正待要查办牛半街时,却传来了牛半街恶死的消息。
虚云大师和小二哥又带着众人,在Y城所有的水源里投下了龙骨和剩余的尸牙;彻底消除了尸毒的隐患。
后来,Y城便开始有了大冬吃汤圆除阴毒的风俗,只是后来的汤圆内容越来越丰富,越来越好吃了!这个风俗还逐渐流传到了长江两岸的大部分地区。
再以后啊,这Y城西七里甸处的山神庙里就供上了三尊神像。原来的山神爷爷被搬到了大门外,成了一个守门的神将;山神庙也改成了“三神庙”!这三尊神像啊,一尊长须飘然的和尚,一个穿着道袍的道士,还有一位吗?
“我不说你也该知道了!”杜鹃微笑着。
我呵呵一笑说道:“应该是为大夫了吧?”
“也对,也不对!但小二哥被塑造成了一个非常儒雅的书生,背上背着药葫芦,手里捧着本药书。这佛道儒三神共处一堂,接受人们的顶礼膜拜;这千古以来恐怕还是头一回!”杜鹃结束了她的民间传说。
“唉!可见老百姓可不管你啥派啥教,只要真正造福百姓,造福苍生的,就是咱老百姓心中的大神!”我感慨万分。
“看不出,你现在是越来越有觉悟了啊!说的很好。”杜鹃笑着夸了我一句。
我差点美地晕过去!我的天,我的心上人终于夸奖我了。
“哈哈哈哈……”我笑着醒了过来!哎,原来刚才和穿着婚纱的杜鹃接吻,然后手牵着手走上红地毯都是假的啊?不过这个美梦不错,令人回味无穷。
我想着,不由又坐在被褥里偷着乐了一回。
吃过早饭,我和杜鹃带着妈妈给舅舅手工缝制的一件新棉袄去看舅舅。临走时,妈妈又拎着包东西追了出来。“等等,小飞。这里面是带给你舅舅喝酒的咸货。”
我接过一看,是一包咸顺风。心里不由暗乐,这还是姐姐理解兄弟啊!原来,我舅舅酷喜吃猪头。可是经历了火葬场的那件事后,他是再也不敢碰猪头肉了。后来实在馋得难过,他就搞两只猪耳朵吃吃。用他的话说:“这玩艺我看得清,一瞧就知道是猪脑袋上的玩艺,谁也蒙不了我。”
到了城西舅舅的店铺门口,只见舅舅正和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老头坐在太阳底下下着象棋。
“舅舅好!”杜鹃在我的指点下将摩托车停在舅舅的棋盘前,然后脆生生地叫到。
舅舅抬起头来看看杜鹃,又看看坐在后座上的我;我带着头盔,他一下子没认出来。
“姑娘叫我啊?”
“嗯!舅舅,你好!”杜鹃忍住笑。
“姑娘要是修车,你就说!不用这么客气。逮谁都叫舅舅,我可没你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外甥女哦!”舅舅微笑着看着杜鹃。
“猪头肉吃不吃啊?”我晃动着手中的塑料袋,捏起嗓子尖声尖气地说道。
舅舅脸色大变:“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不修车,请立即走开,不要妨碍别人好不好?”
我没想到事隔多年,一提猪头肉舅舅还是如此激动。
杜娟并不知道这件往事,所以看到舅舅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不由有点莫明其妙地摸不着头脑了;她转身看了看我。
“哎,哎,哎!我说年轻人,不知道从哪听到了什么故事?但是也不要拿老人家开玩笑啊!”舅舅对面的棋友抬起头,隔着老花眼镜,我都能看到他眼中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