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呵呵一笑道:“这个真人倒不需要担心,我可以立即召集到附近的邻居百姓前来帮忙。大家听到是帮他们治疗瘟疫,再加上说不定还能救活那些死去的亲人,大家一定会鼎力相助的。”
二嫂出门去召集人手前来帮忙,大伙儿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有数以千计的百姓潮水般自发涌到了“回春堂”的面前,一条宽大的街道被挤得水泄不通人声鼎沸。
小二哥已经用碾药的碾子将那些尸牙和龙骨一起碾得粉碎,孙恩带着一帮人从“济世楼”等处收集了五百多口大锅,正用几辆大车拉了过来。
孙恩在前面边走边喊“借光借光,麻烦让让路!”
就有人认出他来,高声叫到:“连“济世楼”的孙真人都来帮忙了,还把这熬药的大锅都拖来了。不知道是牛半街大发善心呢?还是想把“回春堂”也当成他制药卖药的分号啊?”
“小二哥,你可千万不能被牛半街他们收买啊!”
““济世楼”就知道昧着良心赚黑钱,没一个好东西!”
“赶他们走!我们不买他们的药,我们相信“回春堂”一定能炼出克制瘟疫的神药!”
百姓们群情激昂,呼声此起彼伏。孙恩脸上不由青一阵紫一阵的。
“大伙儿听我说!”小二哥挥挥手站在门前的一块下马石上大声喊道:“牛老板昨晚不幸感染尸毒而暴毙,孙真人说服了其家人,现将制药的秘方奉献出来;并筹集到五百多口大锅以供熬药。我们应该感谢孙真人,感谢“济世楼”。”
“这是真的?牛半街的药连自己的命也保不了?真是报应啊!”
“看来“济世楼”良心发现,改邪归正了!”
“这孙道长可真是救苦救难的活神仙啊1”
“这一切都是真的!牛施主已经归西,因果报应自有天意。请大家相信孙真人的诚意!”一个白须飘飘仙风道骨的老和尚走出“回春堂”的大门,声音宏亮气势非凡地说。
“哗……”掌声雷动,经久不息;众人都把敬佩友善的目光投向了孙恩和他身后的车队。
孙恩满面通红,双眼含着激动的泪花。
小二哥将人员分成数队,一队由二嫂和“济世楼”的一帮药师带领着去准备包汤圆的材料,是用“济世楼”和“回春堂”所存的全部金银花,牛黄和冰片等数百斤药材加上千年僵尸的尸牙和万年龙骨粉;文武火熬炼三个时辰制成整整十大锅馅心。
孙恩带领车队前往城里各家米行收购糯米粉,加上部分百姓自愿捐献的米粉;一共收集到近两万斤糯米粉。
所有材料准备齐全,众人便和粉调面开始了这千人包汤圆的“浩大工程”。
小二哥在虚云大师的指点下,已经在城外的空地上按着大师的要求分不同方位和高低架起了那五百多口大铁锅,锅下堆满了干材。
众人在锅里倒满了水,虚云大师又在每个锅里洒下一些事先准备好的尸牙和龙骨粉;因为这些水里之前都被牛半街的手下投过尸毒。
一切准备停当,二嫂等千余人已经浩浩荡荡地捧着汤圆来到城外。在他们身后是一支更为庞大的队伍,有条不紊扶老携幼地慢慢走来。Y城已经是万人空巷,就连那些衙门里的官差们听说王小二在城外放药济民,也纷纷赶来凑热闹。
小二哥望望这黑压压的人群说道;“这些都是那些已经染上瘟疫,尚且未死或靠“济世楼”的“元气散”来保命的人。”
“善哉善哉!罪过罪过!”虚云大师寿眉低垂,双手合十默默地为这些苦难的苍生祈祷。
孙恩眼看着这些因自己的私欲而造成的罪孽,不由露出忏悔的神色。
“先在每口锅里各煮一百个汤圆,让这些人先服用。”虚云大师吩咐二嫂道。
孙恩跟着二嫂等人去帮忙,不一会儿那五百多口大锅里的水就逐一沸腾起来。
数万民众自带碗筷,每人分食到一只汤圆;很快那些吃了汤圆的人纷纷开始呕吐起来。
数万人同时呕吐出黑臭的污物,这城外虽然地势开阔;但恶臭还是充溢在空气之中。
虚云大师对小二哥说道:“现在二哥可以去将那一大堆艾草点起来了!”
小二哥依言将堆在数百大锅中间的艾草点燃,一阵青烟翻腾而起;一股清香立即驱散了那些腥臭的异味。
冬至日,阴极之至,一阳始生。自古便有“冬至一阳生”的说法,意思是说从冬至这天开始,不断生长的阴气终于达到顶峰,阳气也终于停止了销蚀,就要回升了。冬至节则是那个阴阳交割的临界点。这便是天地间“冬至一阳生”的微妙,同时,也验证了“物极必反,盛极而衰”的天道。
天很快就暗了下来,那些呕吐过后的人们各个精神焕发,生龙活虎。现在,他们对小二哥夫妇和那一僧一道四人早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可是,他们还要等着看这几个神仙般的人物又是如何将那些因感染瘟疫而死去的数万灾民起死回生?
孙恩已经在一块空地上搭起一座法坛,背面是一块黄色的幕布,四周插着五色小旗。他头戴道冠,深穿道袍,脚蹬一双黑色白底登天靴;一手持剑,一手持黄符。
一片黑云压过,四野刮起一阵劲风。二嫂已经带领众人继续将第二锅汤圆放入沸腾的开水中。
孙恩抬头看天,忽然运足气力高喝一声:“天时人事神相催,冬至阳生客又回。众尸听令,尔等阳寿未尽,阴府不收。速速还阳,等待天命。”
说吧,将手中黄符穿在剑头朝天一举念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只见一道闪电从云层中穿过,瞬间照亮了黑暗的天地在点燃孙恩手中神符的同时,也击中了不远处密集的新坟。“轰隆隆”一声巨雷滚过,无数身影从破碎的墓xue中挣扎着破土而出。
摇摇摆摆,跌跌撞撞地向着人群冲来。
“僵尸啊!”不知道是谁高呼一声,人群立即开始骚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