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子目瞪口呆的傻站着,忽然就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这一下午的怪事已经让她的神经快要彻底崩溃了。
杜鹃安慰道:“莲子姐姐不要太紧张,可能我们看到的不过是个幻觉。就算有鬼,也是个胆小鬼!不敢正对我们的胆小鬼!”
“咯咯咯咯……”杜鹃话音刚落,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那声音尖利刺耳听不出是笑还是哭,在这漆黑一团的门外忽然发出,实在是恐怖无比。
“谁?”我大吼一声飞快地拉开门冲到山路上,此时外面的雪已经停了,天上闪烁着几颗寒星。借着微弱的光芒我看见一个高大的黑影好象扛着一件东西,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沿着那些古怪脚印消失的方向飘然而去。
“站住!”我想追上去,可是脚下却一滑立即摔倒在雪地上。
“嘎嘎嘎嘎!”那影子发出的声音难听至极,类似于被人踩住脖子的公鸭临死前的绝唱,又象是泡沫塑料在玻璃上使劲摩擦所发出的揪心声音。
杜鹃出来时,那个怪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你一个人啊?”我看到莲子居然没跟在杜鹃后面,不由有点纳闷。
“她睡觉了!”杜鹃眺望着怪影离去的方向说道:“它为什么阴魂不散地在这里转悠,还发出如此凄恻的鬼鸣?”
“你是说刚才那声鸭子声是鬼叫?”我不由瞪大了眼睛。
莲子在邮电所的内室里睡得正香。这内室里有一张单人床,是张宝晚上值班时睡的。张宝家在城里,由于交通不便,一周才回去一趟;平时就住在邮电所里。
刚才门口那一声凄厉的恐怖笑声立即让已经心疲神惫高度紧张的莲子晕了过去。
杜鹃只得把她拖进内室抱上床,并点了她的黑甜穴,乘机让她好好睡一觉,放松下她极度紧张的神经。
我和杜鹃围着火炉相对而坐,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晚上八点。我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杜鹃站起身从莲子的桌上将老王带来的一个包拎过来打开。里面满满一包食物,面包,蛋糕,苹果,瓜子,真是应有尽有琳琅满目。最让我眼馋的是还有两盒硬壳“红塔山”。
杜鹃拿过几个面包,我立即撕开一个狼吞虎咽起来。吃完两个面包,喝了杯热水。肚子立即不唱空城计了。
杜鹃看我馋猫似地瞄着香烟,“啪”地一下扔过来一包说道:“大烟鬼,拿去抽吧!正好熏熏这屋里的怪味。”
人肉邮包虽然不翼而飞无影无踪了,但屋子里还残留着隐隐约约的“咸鱼味道”。
杜鹃望着自己的摩托车说:“张宝咋到现在还不回来,就算老王直接开车回城了,张宝也应该跟警车回来了。”她语气一顿又转身对我说:“要不,你在这陪着莲子姐姐,我骑摩托车下山去一趟吧?”
“不行!这外面山路已经上冻了,太危险了!”我断然摇了摇头。
“难道我们就在这等到天亮?再说张宝他们到现在都杳无音信,也叫人不放心啊!我正好沿途再看看。”
“不行!实在要去,我去,你在家陪莲子姐姐。我和她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室,可不太好?”我担心杜鹃的安全,决定自己下山。
杜鹃呵呵一笑:“看你这傻样,这路你有我熟悉?年纪轻轻还倒蛮封建的,满脑子想的啥?什么男啊女的?我都放心,你还有啥可嘀咕的?”
“可是,你现在去;人家派出所也下班了!说不定半道上就能撞上张宝他们。还是再等等吧!”我极力想制止杜鹃。
“就算下班了,我也可以找部电话报警。再说了,派出所晚上都有人值班的!就这样,我会小心的。你自己当心点哦!”杜鹃说完就打开摩托车的后备箱,拿出头盔和手套就要出发。
几个月的亲密接触,我知道杜鹃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孩。她一旦认准了的事,九条牛也甭想拉回头。我只有乖乖地服从的份了,我帮她把车推到路上,可怜巴巴地看着她说:“杜鹃,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反正你点了莲子姐姐的黑甜穴了,她一时半会地醒不了!”
“不行!莲子姐姐是刀子嘴老鼠胆,再说了,要是那个恶鬼再来怎么办?”杜鹃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我默默地看着她骑上车,渐行渐远慢慢变成一个模糊的影子,摩托车的灯光消失在前方山路的弯道上。
我懊恼地回到屋里,推上门。夜风从破了的玻璃窟窿里穿进,带来无限寒气。这雪夜可真冷啊!
我盘膝坐在椅子上,眼观鼻,鼻观心;开始练习茅山派的独门吸纳方法。气沉丹田,运行一周天。一股热流在体内徐徐流动,身上开始热气蒸腾,我不再感到寒冷;开始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
“开门,快,快开门!”一个男人站在门外拼命地搡着门。
“谁!”我立即深深吸入一口气,火热的内力全部纳入丹田。
“你,你个****的,快,快开门!”门外的男人好象很着急。
听声音却不像是张宝或老王的喉咙,妈的!干吗骂老子啊?我心里不由有点窝火。难道是那个恶鬼又回来了?来就来,老子真闲得发慌,就拿你当靶子练习下我茅山派的神奇道术。
我走到门口,猛地一下拉开了门;左手无名指和拇指捏起成莲花状出其不意地向着门口那个家伙的印堂处弹出。
那人大呼一声,挥起手中的一件东西就向我劈来。我敏捷地一下闪了开来,哼哼,老子岂是这么容易被你暗算的。
“妈的!你个王八蛋,你,你居然敢暗算你,你爷爷。”那家伙手中拎着根木棍踉踉跄跄地冲了进来。
“耶,是你?”我一下看清了来人。
“啊!是,是你?”来人身材不高却体格强健,说话声如洪钟。正是莲子姐姐的老公,那个杀猪的山娃。山娃是莲子家的上门女婿。“燕,燕飞?你咋跑,跑这里来了。”
“我,我难道不能在这里?”我好奇地反问道。
屠夫山娃嘴里喷着酒气道:“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你看到我老婆了吗?这个****又跟张宝,张宝这****的死在这里鬼,鬼混,都半夜,三更的了,也,也不回家。我来,我来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