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爷爷内室神像前的蒲团上,神像上画着的是一个身穿道袍,头梳朝天髻,腰悬葫芦,手持拂尘;面容清瘦,仙风道骨,栩栩如生的老人,杜鹃告诉我这就是茅山派中兴祖师华阳天师的神像。爷爷主持收我为上清教茅山派第七十代弟子的仪式,观礼嘉宾就一个,曾经的Y城新世纪大酒店的美女之花—-杜鹃大小姐。
拜完祖师我就在爷爷面前磕头拜师,爷爷将我拉起说道:“我可不喜欢这些俗礼,繁文缛节通通免了。你还是叫我爷爷就好。”
我望着精神矍铄神采奕奕的爷爷问道:“爷爷,道就是能修炼成仙,捉鬼画符的法术吗?”
“呵呵,不然。”爷爷呵呵一笑道:“如今世人更注重道教的一些道术,而忽略了道法。“道教文化”作为中国很多宝贵遗留文明的一种,和许许多多古代文化一样都没能被很好地理解和继承!其实捉鬼除妖算卦问卜等虽然源于道教;但这不过是一种小术数,只是有道之士用来救助黎民百姓,向愚昧痴愍展示道的博大精深的一种方法和手段,并不就是“道法”。就比如现在的国内佛教过分宣扬了东渡普法的达摩祖师用于强身健体的武术,而轻漠了他所要传扬的佛法!所以,弃道而求术;实在是本末倒置,让人痛心啊!爷爷希望你和丫头能继承我茅山衣钵,正真领悟我道法的精神,将我上清教派发扬光大。而不是过分注重一些外在的形式,而舍弃了我历代祖师道法自然,尊道贵德和普渡众生的本意。”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音:较),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每天清晨,朝阳还没升起,我就被杜鹃扭着耳朵叫起床开始和她一起诵读起《道德经》。杜鹃在早课的时候总是摆出一副师姐的派头,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样子;搞得我也不敢跟她嬉皮笑脸地开玩笑了。
傍晚,爷爷则会教我们吐纳练气的方法,讲解《道德经》《黄庭经》《易经》的玄妙和高深。杜鹃说,爷爷是不睡觉的,他每夜就是在内室的蒲团上打坐练气就精神十足了;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在爷爷的内室没有看见床。
夏去秋来,转眼入冬。我逐渐变得神清气爽,精力充沛起来。
身体里好象始终有一股热流在我体内流动,四肢百骸无所不达;提供给我使不完的力量。我开始懂得了阴阳五行,逐步接触了洛书河图,太极八卦。
几个月来,爷爷和杜娟对我关爱备至。特别是杜鹃,对我更是照顾得无微不至;让我感受到了无比的温馨。我开玩笑地对杜鹃说:“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妈,对我最好的女人就是你了!”
惹得杜鹃满面红霞,看着她楚楚动人的样子不由让我心里荡起一阵幸福的涟漪。
几个月里,我的拷机始终接受不到一个信息。爷爷和杜鹃过着基本上是自给自足的生活;经常会有些山民送来一些鸡蛋蔬菜等农副产品。
其间杜鹃怕我母亲担心我,曾经带我骑着摩托车下到靠山屯下面大概八九里路远的一个邮电所,给母亲打过几次电话。母亲听说我和杜娟在一起就很放心了,只是叮嘱我要照顾爷爷和杜鹃,学好医术,注意身体。(我只是告诉她老人家,我在和爷爷学习中医术。没敢说学道,怕太惊世骇俗了)。
山里的秋天很短暂,那满山的金黄,遍野的火红还没褪去;天空就开始飘起了零星的雪花。
杜鹃怕我衣衫单薄,决定趁着还没有大雪封山的时候陪我回家去取些冬天的衣物。我自从开始练习吐纳的内功之后,身体特别强健,虽然入冬了,但我觉得穿着爷爷的对襟唐装已经很好,不但不太冷看起来还很有点古风;我已经很喜欢爷爷的装束了。
摩托车在崎岖的山道上奔驰,杜鹃身穿一件红色带帽的夹袄。我紧贴着她而坐,双手搂着她柔软的腰肢;不由不让人很陶醉。
冷风翻滚着雪花,很快我们就到了经常去打电话的那个邮电所。杜鹃停下车看看铅云密布的天空,嘴里呼着白色的雾气说道:“雪好象越来越大了,我们还是将车寄存在邮电所吧?前面不远处就有车站,每隔一天会有一班Y城通到烟墩山的班车;今天下午恰好有车。我们还是乘车回城吧!”
被杜鹃称为莲子姐姐的那个热情泼辣,有着极清脆悦耳声音的漂亮少妇就在这个邮电所里工作。
我几次和杜鹃来这里打电话,她都热情地招待,又是倒茶又是零食的。我很诧异,她那个柜台后面的办公桌抽屉里好象是个储藏食物的冰箱似的;每次都能从里面拿出许多各式各样的精美小吃来。
杜鹃和她倒不客气,每次都会陪着她吃些零食聊上很久。两个人聊得开心时,会哈哈大笑。山间邮电所并不是太忙碌,有时半天都没有一个人来光顾。所以莲子姐姐和她唯一的一个男同事其实很清闲。
只是莲子姐姐有时会当着她那个男同事的面拿我和杜鹃打趣,往往逗得我面红耳赤,而杜鹃则红着脸低下头;用眼角悄悄地瞟我。
莲子姐姐还会肆无忌惮地用她那妩媚的眼睛看得我不知所措,我有时奇怪,一个山村少妇居然会如此的狐媚。
她那个男同事沉默寡言,戴着付酒瓶底似的眼镜,人倒是很好客,每次都会递根烟给我抽;但很少跟我聊天。
可是我每次抽过烟,在回家的路上杜鹃都会气呼呼地不理睬我;都得我陪上半天不是,说上一箩筐的好话。她才会噗嗤一笑,算是对我下了赦令。
我和杜鹃直接将摩托车推进了邮电所的镶嵌着大玻璃的木门,只见莲子姐姐正后“酒瓶底眼睛”在争执着什么。一见我们进来,两个人非常尴尬地样子。莲子姐姐满脸通红地说道:“唷,我杜鹃妹子这下着大雪还来给未来婆婆打电话啊?你看看可真是个孝顺媳妇呢!”
杜鹃已经习惯了她的玩笑,莞尔一笑脱下帽子掸掸衣服上的雪花说道:“莲子姐姐,我和燕飞要进城去,想把摩托车寄放在你这里,行吗?”
“哎哟,看看我妹子说到哪去了?和莲子姐姐客气个屁啊!来来快坐下来,哎!我说张宝,你咋跟个木头似的怵在那里啊?快给我杜鹃妹子她们去倒茶啊!让她们暖暖手,你看这天冷的!”
天其实不是很冷,莲子姐姐穿着一件高领褐色紧身的羊毛套衫,显得身材玲珑曲线分明,双峰高耸非常惹火。
“酒瓶底眼镜”大名叫张宝,只见他被莲子姐姐一声呵斥,立即讪讪地跟我点了点头,打个招呼转身进了柜台,端了两杯热气腾腾的茶水过来。
我捧过茶杯轻呷一口,莲子姐姐正和杜鹃头靠着头小声交谈着什么,莲子还从抽屉里抓出一把瓜子糖果亲热地招待杜鹃。这女人和女人啊!到了一起就有说不完的私房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