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太京殿上,龙椅左右文武恢宏,圣上接到壶关捷报,龙颜大悦欲对晏步秋进封。太尉项广道:“陛下三思,晏步秋区区三个月就进封澜宫正将,又拔苗助长之势,恐有不妥。”皇帝摸了摸胡须闻到:“有何不妥?”项广继续道:“若仅凭一战之利就加封晏步秋为澜宫正将,其他从将恐有不服。”这时候大将军李进道:“太尉大人这是何意?从将冲杀制敌,无非就为进封澜宫正将,有功不赏,其他从将才是真正的不服。”项广对着皇帝恭敬道:“臣的意思可不是不赏,大将军可能有些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不能仅仅凭借一战利而枉我澜宫正位。”李进抱拳继续道:“陛下,澜宫正位不就是为了给能征善战者一个归宿?太尉强词诡辩,无非就是晏步秋这个人阻了太尉之子项茯苓与比肩王之女狄琉的婚事。”太尉连忙急道:“大将军此言差矣,我之所言,皆是为了大靖万年,岂敢夹杂私人恩怨。”李进不屑道:“说得可真是冠冕堂皇,我敢问太尉大人,你子身居禁军统领,澜宫正三品统军将军又为大靖国立过什么汗马功劳?晏步秋他帮我大靖除了骚扰我大靖多年的一支蛮军势力,又如何居不得澜宫正位?”项广道:“犬子不才,四岁开始淬武,如今已是雷灾以后,五劳淬体已得其四,保我太京这些年安然,一直兢兢业业,为何居不得?”这时候皇帝发话道:“众卿家别吵了,都是衷心为国,寡人好好想想,明日早朝自有决断,散朝。”
散了朝,皇帝到了鸾凤宫,鸾凤宫的床上躺着的正是皇后,皇后头发花白,面带病色,见到皇帝过来,虚弱的欲起身,皇帝连忙阻止,道:“老夫老妻了,行什么礼?”皇后勉强的笑道:“怎么了?面色这么差?”皇帝把今天早朝的事与皇帝说了一遍,皇后道:“人老了,你怎么变这么糊涂啊?”皇帝坐在床沿握住皇后的手道:“老了越来越不中用了,你倒是给我出个主意啊。”皇后道:“自古以来岂有将士立大功不封之理?况且卫贲向来有相人之能,你何不给他个澜宫正位给他试试,如若不济再贬为杂将亦可。你也该让太子即位了,你这把老骨头,已经不行了。”皇帝叹口气道:“如今朝纲混乱,太子尚稚嫩,还是让他在仰日关历练历练吧,现在交给他我不放心啊。”皇后又道:“随你吧,我这身子骨已时日不多,我们的儿子权掌天下那天,我恐怕是看不到了。”皇帝紧紧的握了握皇后的手道:“胡说八道什么。”
而后几日,游隼依旧在兢兢业业的训练中,突然李边连在游隼找到晏步秋,打开诏书道:“晏步秋听诏!”众人赶紧跪下,李边连继续道:“即日起,晏步秋擢升为澜宫正将,授正五品明威将军,配龟蛇金印,赏金三百,愿再接再厉。”晏步秋道:“晏步秋接诏!”说完领过赏金与将印,李边连抱拳笑道:“恭喜了,你这跳着级升官,羡慕死我了。”晏步秋不好意思的笑道:“多亏了大家给了我这个机会。”李边连抱拳道:“行吧,那我就先走了,一会儿虎师补充的人就过来了,以后继续努力吧!”晏步秋抱拳道:“共勉。”
李边连走后,游隼继续投入了紧张的训练中,不一会儿卫贲承诺的虎师的补充人员都过来了,填满各队后晏步秋跳上挂沙袋的木架,道:“此次的奖赏,都是大家的功劳,这赏金三百全给大家了,范逸舍命探营占头功,单独赏一百。其余两百金我全交与卢飞,各队人员去他那里论功行赏!”听见晏步秋这话,各队人员都欢呼起来,晏步秋继续道:“今日就先练到这里,我放大家一天假,大家找卢飞领赏去吧!”
说完晏步秋就回到了自己的营帐,白芷跟进来,晏步秋问到:“你不去领赏钱?”白芷道:“这荒山野岭的,拿钱有什么用?”晏步秋笑道:“又不是永远呆在这里,总会离开的吧。”突然帐外响起几声“恩公”,晏步秋走到营帐门口悄悄撩起一个角,看着外面张靖被那八个才入队的新丁包裹其中,张靖奇怪道:“你们是?”年长的牧笛对着张靖解释了一番,张靖恍然大悟道:“你们也入队了啊,你们在谁的队里?”牧笛道:“我们在范队长的队里。”张靖微微一笑道:“那个蛮杂种啊,不错,跟着他好好干。”他们说话间,晏步秋看见远处的范逸悄悄的注视着张靖几人。
奉先这时说道:“看到他们我突然想起了我的老部下。”晏步秋放下帘子的一角好奇道:“谁?”奉先沉吟道:“高顺、陈宫。他二人也像范逸、张靖一般一言不合,可对我忠心不二,可惜我死的时候才知道。”晏步秋叹气道:“人大概就是这样,不到失去的时候就不能看清楚周围的人,周围的事。”而后,奉先突然不说话了,晏步秋就与白芷闲谈起来。
没多久,范逸进账找到晏步秋,把一百金放在桌上道:“将军,这一百金我不要。”晏步秋好奇道:“为什么?”范逸跪下继续道:“我不要钱,我希望将军能教我淬武。”晏步秋笑道:“淬武一途,天下皆知,有什么可教的。”范逸道:“话虽如此,可我已经停滞了三月之久,一个穴位也没打通。”晏步秋想了想道:“公孙、内关、临泣、外关、申脉、后溪、列缺、照海哪一个?”范逸惊讶的看着晏步秋道:“内关打不通了。”晏步秋扶起范逸,笑道:“凡人有此八脉,俱属阴神闭而不开,惟神仙以阳气冲开,故能得道,八脉者先天之根,一气之祖。元力不够精纯,所以难以冲开,你先运行小周天筑基百日后必能冲开。你已经打通几根血脉了?”范逸道:“我已经打通六根血脉了。”晏步秋一惊道:“之前遇到这种大穴你是怎么冲开的?”范逸不好意思道:“死磨硬冲,一般一两个月就能冲破。”
晏步秋点点头又问道:“如此修为,你怎么没被选入鹰师?”范逸道:“因为我是半个蛮人,所以鹰师不会要我的。”晏步秋恍然大悟道:“也是苦了你了,没什么事你就先下去吧,以后遇见什么问题,你都可以来找我。”范逸抱拳就准备离开营帐,晏步秋突然叫住他,把钱袋丢向范逸,范逸一笑又把钱袋丢给了晏步秋。晏步秋看着钱袋笑了笑,对着白芷道:“明日我休你几天假,你带几个人去附近的城市值班一些好点食材,挑几件精兵良械,再挑几卷兵书回来吧。”白芷接过钱袋道:“我一个人就够了。”晏步秋摇摇头道:“你一个人能带得了多少东西?”白芷继续说道:“我一个人就够了。”晏步秋语塞道:“好吧,随便你吧。”
次日,晏步秋看着泱泱五百人道:“我已经派你们白副将去采购一些精良的兵甲了,在以后的作战中,斩获首功的人可任意挑选一件自己何意的兵械,所以大家努力训练吧!”突然一个从虎师调遣过来的奴隶兵问道:“奴隶出身的人也会有同等的奖赏吗?”这时,赵大力斥喝道:“有问题出列回答!”晏步秋笑道:“拼杀之时,不辩贵贱;论勋之际,何有等差?虎师的人才过来,可能还不适应,各百夫长把我游隼旅的军规军纪一日内落实下去。各队,开始训练!”五个百夫长高声答到:“是!”
风风火火一日,夜幕很快的罩了下来,晏步秋被传唤到壶关,领取了三日后百里巡防的任务,刚刚归来就发现人群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晏步秋走过去,发现卢飞在中间拦着两个士兵,两个人拔剑张弩的要打起来。见到晏步秋走过来,人们纷纷散开,晏步秋冷眼看了看两人,指了指贴着六斩立决的牌子,道:“你们以为那东西是写着玩的吗?来人!拖下去,砍了!”二人听见晏步秋如此说,大惊失色跪下来求情,晏步秋头也不回的向着营帐走去,卢飞叫了几个人把他们拖了出去,喧嚣的环境变得鸦雀无声,围观的人都各自回营,只有天空中一轮毛月亮显得格外的凄美。
第二日天还没亮,晏步秋又招呼众人集合出关巡逻了,依旧在五十里处扎营,留下了卢飞在此驻守,其余各百夫长带着队伍四散而去。由于昨天晏步秋真的处死了两人,部队里一直议论着晏步秋立的规矩可不是闹着玩的,没有人再敢轻视了。
过了小半日,范逸所去的方向天空炸出一只红色的烟火,晏步秋看见一惊,就腾空向着信号炸出的地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