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玉心头疑云大起,我还没说什么呢,她怎么看起来很生气的模样不管了,反正自己与她从来都是对立的,只是…
她忽然想起了此次来的目的,嘴角扯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讽刺。想不到有一天我会于自己认为生平最大的仇人和作。呵呵,还真是要多讽刺就有多讽刺。
深吸一口气,颓废的道,“我来找你是有件事要告诉你。”
皇后闻言,冷声道,“哦?什么事以妹妹的聪明还需要问过本宫的?”前面还自称姐姐的,后面又变成了本宫。语气更是变化之快,讽刺十足。着实是比翻书还快。
隐玉罕见的并没有反驳,幽幽的道,“皇上最近很忙吧!”
皇后呀然,看了看满脸苦涩的隐玉,微微皱眉,以她的脾气是一向不肯吃亏的,今天怎么如此难得。似乎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难道她并不知左夜之事,是我自己太过敏很感了?
眸光一闪,不动声色的道,“什么意思。”
隐玉道,“因为离痕最近也很忙,忙的从我进宗政王府从来没主动看过我一次,忙的连我受了委屈,连例行公事都不肯吝啬。”声音很柔,却带着丝丝的幽怨和怒意。
皇后垂眸,暗付,莫非与皇上左夜离奇离开有关?隐隐约约似乎抓住了什么,但一闪就过去了。
寒芒内敛,双眸尽量平稳的道,“妹妹有话不妨直说。”
隐玉低笑,并不回答,反问道,“我本来是要老死在冷宫的,可你知道我为什么出了冷宫,而且以外史进贡的美女被赐于宗政王吗?”
皇后眸中闪过一丝不耐,冷道,“本宫当然知道。不就是让你趁机监视他,同时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吗?”
隐玉苦笑,似乎没有看到皇后眼中的不耐,低笑道,“不,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完全是因为她…。”
皇后一听,“她。”这个字,脑海中闪过一抹白色的倩影,回眸一笑如百花齐放的女人。脸色莫名一变,厉斥道,“她是谁?”
隐玉像是完全没听到皇后的问话,继续道,“因为宴会,一个胸无文墨,嚣张跋扈的女人突然出口成章,大放异彩。皇上突然兴起,开始派人暗中注意。后来,邺皇子因边疆守卫争风不断,不得不来我国商议,战和一念之间。皇上将筹备粮饷之事交与宗政王。并逼其立下军令状。皇上本来打得算盘是宗政王粮饷筹备不齐,必定起兵,那是他就有足够的势力来打败他,从此除去这个心腹大患,可是偏偏出来个女人,以一己之力,硬是凑够了皇上要求的粮饷,而且有多不少。”
说到这儿,隐玉停了下来,脸上的神色似乎是回忆,还是唏嘘。
皇后刚开始对于隐玉的无视相当愤怒,可当听到隐玉缓缓说出那个自己一开始并不注重的女人有那么大能耐是,当真是吓了一跳,“以一己之力?她是怎么做到的?”皇后感觉自己的嗓子有点干涩,这是很久以来从来没出现过的情况。就连暗处刚刚躲起来的红衣男子也不禁暗暗吃惊。
隐玉苦笑,“我不知道。”神色很是痛苦。一个明明恨之入骨的女人,还要在自己仇人面前说的她多么厉害,她自己都感觉到深深地羞辱。
皇后定力远非常人,仅仅震惊了一下就回过神来,淡然道,“你说这些做什么。”
隐玉嘲讽的一笑,“她救了我。让我脱离冷宫,却又将我送入另一个不知深浅的巢穴。”
皇后眸光一闪,知道皇上忽然离去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生气,“跟我有什么关系。”
隐玉嗤笑,“当真没有关系吗?别忘了皇上可是很中意她的。到时候恐怕你皇后的位子就不保了。”
皇后冷笑,“是吗。”
隐玉不理她,道,“只有解决了她,你我才能真正得到自己要的,不是吗?”
皇后沉思,她其实也知道隐玉所说不假,那次宴会,她抢了本该属于她的风头,到现在还生闷气呢,若是借她之手除去,确实是双双获益啊!
思考片刻,皇后抬眸,淡然道,“想必妹妹你已经有万全之策了吧!”
隐玉双眸闪过一缕狠辣,暗道,果然老谋深算,想借刀杀人也不看看是谁。妩媚一笑,“我只需要姐姐你拖住皇上,不让皇上察觉,其他的就交给我了。”
皇后大惊,“就这么简单?”
隐玉自信的点头,一扫先前萎靡的神色。
皇后心底冷笑,道,“本宫尽量,不过你们行动也要快些。”
隐玉点头,施了揖礼,转身走了。
房中又恢复了先前的安静,半响,估摸隐玉走远之后,皇后疲惫的道,“该听的你也听了,你怎么看?”
语音刚落,房中又突然多了一个身着红衣的男子,随意一坐,浑身充满了慵懒的味道,道,“她倒是打的好主意,事情成不成都与你脱不了干系。何况谁看不来她打的什么主意。”
皇后皱眉,“这我也知道,我想知道你怎么看?”
红衣男子抬眸,双眸中碧色的流光疯狂转动,突然一凝,俊美的脸上有一丝丝的狠戾显现出来,“这好办,我帮你杀了她。”
“谁?”
红衣男子翻了个白眼道,“当然是你们密谋要杀的人了。”
“什么意思?”
“哎,嫁祸啊!她不是想嫁祸你吗?那我们就来个反嫁祸。”
皇后点头,“这还真是个好办法,一举两得。这下我看谁还容得下她。”
阴霾过去,伴随的是久违的温馨,早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在房间的时候,湛雪恢复了那一身素白的装扮,依旧不施粉黛,轻装简便。
香儿灵动的大眼闪过一抹久违的欢喜,小姐终于回来了。
莲步走过,看着门前两排红黄相间的迎春花,苍白的脸上现出一丝久违的笑意。素手轻扬,细碎的小花落得满地都是,大概夏天就要来了吧!长身而立,站在南宫府邸门口,两座石狮子懒懒的趴在地上,隐隐的有一丝热气。她在等,等南宫景良的归来。昨夜南宫景良弄出那么大动静,湛雪不知道才是怪事。昨夜思虑再三,千错万错都是自己的错,不该由他来承担。
时间渐渐过去,太阳慢慢的爬上了头顶,依旧不见南宫景良的身影,香儿渐渐不耐,劝说湛雪先回房歇息。湛雪淡淡摇头,道,“古有罪人负荆请罪,我今门口只是战些时日而已,无妨。”
香儿无奈,也知道湛雪脾气,便不再多言。
忽然,清风四起,湛雪抬眸,却见一个的淡漠男子疾风而来,身上白衣飘飘,翩然出尘,远远看见门口的湛雪,眸中闪过一丝受伤,本想直接进府,但一看见湛雪淡漠的双眸中射出的欢喜,心中一软,停了下来。只是神情颇为淡漠,道,“你怎么在这?”语气无悲无喜,听不出任何情绪。
湛雪闻言,满腔的热血霎时一盆凉水泼到底,心拔凉拔凉的,但一想这事本来就自己错在先,他只是发些脾气也是无关紧要。淡笑,“南宫哥哥,你去哪了?我等了你一个早上。”
南宫景良心中一暖,但一想到她见到江离痕那炽热的眼神,心中便如吃了苍蝇一样难受。淡漠道,“去该去的地方,办该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