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听自己婆娘这么一说,猛然想起来前一阵子开学堂的时候一些小孩子似乎也念叨过什么梁上有人之类的话当下一拍脑袋说道:“没准真是这么回事!快!大家快去备礼品,咱们去请聂先生下山。”
村长思前想后,目前也只有聂先生能处理这件事情了,而且这次这件事和十年前鬼屋那一次的事情像的很,如果贸然的行动很可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灾难。
经过这么一折腾,时间已经从早晨到了晌午。村长派出的村民已经上山了,而村长的儿子则被沾过水的麻绳困得像个蛹一样绑在一根木头上。
之所以给他捆得像个蛹是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村长儿子的力气极大,普通的绳子几下子就会挣断,然后就像疯狗一样趴在地上,要不是嘴上戴着个嚼头,恐怕现在都会咬人。
村长看着自己的儿子泪流满面,心说老天爷怎么这么不公平?儿子十年未见,好不容易有出息了回来了却出了这样的事情,以后可让他怎么办啊!
两个时辰以后,请聂先生的村民总算是回来了,不过回来的却只有他一个人。他对村长说,聂先生让他先回来,说还有什么东西要准备好带过来。
村长听到这个村民的话,心算是有点放了下来,连忙追问道:“那聂先生可有交给你什么东西或者还跟你说了什么吗?”
村民想了想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纸来说道:“这是聂先生画的符,一共有两张,他说如果那里出了邪事就将这些符贴在哪里,如果出问题的是人的话,就将这符直接贴在人的脑门上就行了。”
村长看着那符叹了口气,这哪里是治人的办法?分明就是防鬼的办法嘛!可是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村长拿着符先是走到关着儿子的那间屋子里,从门上的窗户看,只见村长儿子还在那里拼命挣扎,而且扭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村长见到如此连忙冲入屋子里含着眼泪将符纸贴到儿子的脑门上。说来也怪,这符纸一贴到他的脑门上,村长儿子立刻不挣扎了,而且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样两眼紧闭一动不动。
村长看着自己的儿子叹了口气,然后走出屋子来到之前他儿子居住的那间屋子里将符纸贴在了房梁上。
做完这一切,村长这才放心下来,走出屋子嘱咐村民们不要去打扰他的儿子,直等到名天聂先生来到这里的时候事情也许才能解决。
一夜无话,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夜的风特别大。
第二天早晨村长醒来之后就立刻穿上衣服来到关儿子的那个房间里。可是还没走到门口他的心就咯噔一下。因为他看到那个房间的大门竟然是大开着的。
村长不顾一切的跑到那个房间里,顿时,傻眼了。只见之前沾过水的粗麻绳此时竟然像是过年房爆竹的红纸一样四散崩碎。就好像是什么东西硬生生的从中间崩断一样,断成了若干个小段。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是有贴符纸的吗?”村长念叨着却忽然看到,昨天贴在儿子脑门上的那张符纸竟然不知什么时候被风吹到了地上,可能是风太大的远古,符纸竟然已经被吹碎了。
村长愣愣的看了符纸一会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叫醒了自己本家的侄子飞快的跑到之前他儿子住的那间屋子那里。
远远地望去,只见那间屋子的门关的好好的,就好像昨天离开时的样子。可是有了上一次的经历,村长丝毫没有犹豫的就打开了房门。
房门忽的打开,门内一股灰就扑面而来,奇怪的是才短短的两天没住人,这房子怎么就好像是空了十几年的屋子一样呢?
村长特意看了眼房梁,只见房梁上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村长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心说还好这间屋子没出什么事,可是就在下一秒他忽然想起来,之前他不是将符贴在这间屋子的房梁上吗?
“快到里屋看看去!”还是村长侄子反应快,连忙提醒村长道。经小李这么一提醒,村长这才猛然反应过来,直接撩开布帘就冲着里屋走去。
布帘刚撩开一般,村长就站住不动了,本家侄子小李凑过去一看发现,原来村长的儿子并没有去到别的地方,而是好好的呆在这间屋子里,不过他现在的样子和他的媳妇一样,也是直直的吊在房梁上直晃悠。
村长一看到这情景,脚下控制不住了,直接一软跌了下来,紧接着眼睛一翻,眼瞅那口气没上来,直接就晕了过去。
可怜村长侄子小李顾不得还吊在房梁上的村长儿子的尸体,直接一把接住村长的身子又是按人中又是大声的叫人。
也许是太早的缘故,小李叫了好久才渐渐听到人的声音。但是此时他却顾不得起身而是大声的呼救。这个时候,小李忽然感觉有人进来了,他抬头一看,发现进来的竟然是聂先生。
说来奇怪,几个月不见,聂先生的头发竟然已经变得有点开始发白,而且人也苍老了许多。可是此时小李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一把跪在聂先生的身前说道:“聂先生!我从来没有求过别人!但是今天为了我叔,为了咱们村子,您救救他们吧!只要您一句话,十年前怎样做的我今天还能怎样做!”
聂先生先是将他扶了起来,然后做了一个不要多说的手势慢慢从怀里掏出十年前那块罗盘就在这间屋子里慢慢的走起圈子来。
此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发现,这一次聂先生的罗盘就如同发动机的转轴一样开始疯狂的转动,甚至都有了呜呜的风声……
聂先生看着手中的罗盘转的呜呜作响,并没有说话,反而是上下打量了这间屋子一会问道:“这间屋子……是不是从前遇到过什么邪事?”
聂先生话音刚落,一个村民抢着答道:“聂先生!你有所不知,这间屋子是您走了之后才盖起来的,刚刚完工没多久,连半年都没有,至于邪事吗……之前有一些小孩子在这里读书的时候曾经说梁上有人。”
“梁上有人?”聂先生反复的品读着这句话问道:“你们这里盖房子或者建筑一类东西的时候有没有什么讲究或者说道?”
“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不过我们这里新房子上梁的时候都会请梁神,不过……不过村长家老大盖房子的时候图快省事,把这个仪式直接省略过去了……”
“明白了。”聂先生淡淡的说了句道:“这次的事情比较特殊,你们现在赶紧去村内传话,告诉所有人,这几天白天的时候不要经过这间屋子方圆二百米的范围内,而在这几天夜里的时候如果没有事情千万不要出门,就算是要出门也一定要找几个人一起走。”
“聂先生,您这是……”其实也不怪村村民们奇怪,因为聂先生这一番嘱托像极了叮嘱小孩子。
聂先生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拿着罗盘自顾自的又走了出去。临走的时候又说了一句“别拿我的话当耳旁风,否则的话,你就是和你的生命开玩笑!”
这群村民听到聂先生这么一说,一时间是议论纷纷,在下边说什么的都有。什么走的时间太长了,就忘了大家对他的好啦、什么有点本事对大家态度就横啦、等等等等说什么的都有。
人呐,一旦要是用得到你,那么就会对你笑脸相迎,而且如果你对他们太好,那么他们就会对你的好认为是理所应当,而当你离开他们一段时间之后,他们便会忘记当初是谁帮助过他们。
同样的,人有的时候明明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可是还是要装,要显示自己,所以无数个惨剧就这样酿成了。
第二天一早,村民们被一阵嚎啕大哭的声音惊醒了。大家顺着声音的源头走去,只见一个老妇人嚎哭着就要往村长儿子的新房里边冲,而旁边一个汉子发狠一般的拽着他。
顺着他们的目光往里看去,只见一个半大的少年翻着白眼吊在房梁上已经断气了。周围的村民们指指点点,嘴里不停的说着造孽啊之类的话。
没过一会,聂先生穿着一身长袍从人群中走出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村民低着头小声的说道:“这是她的独子,老两口老来得子,宠着惯着养了十几年,就这么没了!造孽啊!唉……”
聂先生拨开人群走到屋子的正中先是看了看少年的尸体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根银簪子,随即用力将银簪子插在地上。就在簪子插入地上的瞬间,在场的人都感觉到脚下微微一晃,接着就看到聂先生手里捏着已经拔出的簪子放在眼前查看。
村民们跟着一看,这一看不要紧,只见簪子刚才插入泥土的部分竟然已经完全被什么东西给弄红了,就好像是古代用银制品验毒一样变了颜色。
古代验毒,银制品一般都是变成黑色,可是哪有像今天这样的血红色啊?村民们看着银簪子没有出声,他们都很默契的选择沉默,他们在等聂先生给他们一个解释。
聂先生就那样看着簪子,末了他低声的说了一句“乡亲们,大家如果相信我的话,那么就搬了吧……”
“搬了?”村民们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一时间面面相觑。
“聂先生,您在说什么啊?什么搬了?搬什么啊?”一个村民问道。
“我的意思就是……大家还是尽早搬离村子吧,现在的事情已经远远没有十年前那么简单了,再在村子里住下去,我怕大家都会受到牵连。”
村民们这么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地下叽叽喳喳说什么的都有。说的也是,风门村人祖祖辈辈的住在这里,这才几天啊,就因为一间破屋子就要搬离祖祖辈辈住的地方,这换成谁也是无法接受的啊。
“聂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这间屋子下埋了什么宝贝你是要自己独吞了吧。”人一激动就容易失去理智,一个村民不顾一切的信口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