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郭道蕴的冰封,爱尔妮丝并没就此罢手,口中发出艰涩的咒文,法杖一挥,几道诡异的符文立时在她周围显现,似乎是个魔法阵。
爱尔妮丝怒道:“少在那装蒜了,快把永恒之匙交出来,你这个疯子。”
众人瞧着这情形,一时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都有些看呆了。
随着爱尔妮丝的语落,咯嚓一声响声传来……众人一怔,回过头来;又是咯嚓嚓一阵响,只见困郭道蕴的冰柱迅速地龟裂,破碎,大片大片的冰块跌落下来。
小男孩张大了口,“老天,竟然能破了爱尔妮丝的千年冰棺,你已经到C阶了吗?不对,这种感觉,你是B阶……天啊……同样年龄,为什么你们之间的差距会这么大?”
郭道蕴看了看爱尔妮丝,疑惑道:“你好像认识我?”
爱尔妮丝一怔,暗道:“难道他不认识我了?不对……这不可能——!”随即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神情陡然间大变,“你……你不是那个疯子,你倒底是谁?”
郭道蕴一愣,“我不是郭道蕴么,可为什么我见了花长飞的死会这么悲伤,为什么……”说着说着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滚下。此时此刻,见到这种情景,众人都感到有些毛骨悚然起来,下意识地都离郭道蕴远了些。
剃刀其实一直都在奋力挣扎着,可无论怎么用力都摆脱不了身上的束缚,他几时吃过这种亏,不由得双眼喷火,忽地一个仿佛自缥缈中传来的狐媚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怎么?恨的发狂,想要杀了他么?没错,这人就是让爱尔妮丝又爱又恨的郭道蕴,永恒之匙说不定就在他身上哦。”
剃刀从未听过这个声音,一惊,想问,“谁——?”可惜他此时动不了,也发不了声。
那个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想动手么?郭道蕴现在精神错乱,实在是绝佳的时机。你应该明白你和郭道蕴术法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错过了此时,想报仇可就难了。”
剃刀刚要说,“可我现在身子动不了,怎么报仇?”突地他感到自己的头被重重地击了一下,立时感到一阵眩晕,待到片刻后他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的身子竟然能动了;他有些莫名,但是并没深究下去为何会如此,一双眼恶毒地看向郭道蕴。
郭道蕴正痛苦的喃喃自语着。剃刀陡然间身形一闪,下一刻已经出现在郭道蕴身后三尺,快得不可思议,众人发觉为时已晚。爱尔妮丝一惊,想要救援已经来不及。
郭道蕴听到朱蒂等人的惊呼,缓缓转过头来,脸上还带着懵懂……一点寒芒忽至,直刺他的双眼;那匕首速度极快,眨眼间已经贴进他的眼皮。
危急关头,郭道蕴忽地作了一个众人万没料到的行为,他竟然缓缓闭上双目,仿佛闭目待死一般。朱蒂等人不由得大惊失色。
就在剃刀面容狰狞,准备欣赏鲜血迸飞的那一刹那,蓦然脑子晕了一下,待到清醒的时候,他死也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只见他直刺郭道蕴的手,竟然在自己没有支配的情况下,转过方向,忽然向自己的咽喉直奔而来。
他大惊失色,情急之下,抽身急退。可手是长在他自己身上,他后退身形怎么可能拉开他与自己手的距离?眼见手中一点寒星转瞬就到了喉前,他大叫一声,“我完了。”
匕首在他喉咙半寸处、忽地停住了。剃刀已经闭目等死,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滚滚而下,等了半天,不见什么动静。他试探着睁开双眼,看到那匕首依旧在自己喉前,吓得一哆嗦。
安德烈几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眼前发生的事情简直是匪夷所思,超乎了众人的想象。
高轲却感到自己呼吸急促了起来,他虽然怕被郭道蕴发现,没敢用‘真视之眼’看他的数据,但是郭道蕴方才所用的术法分明是自己的‘煞力同调’,他心中一时间犹如翻江倒海一般……
“为什么?他会有这个天赋?‘煞鬼之身’不是和许多功法都排斥的吗?自己如果不是有‘血魔之力’这个天赋、也不可能修习‘血魔大法’;为什么他拥有‘类似冷石那种操纵符阵的功法’以后,还能拥有煞鬼的天赋?”
他感到他整个头都乱了起来,忽地想起海柔尔说过的那句话……‘你似乎和那个滥好人郭道蕴很熟呢,他现在跟荀隐哥哥在一起,看在荀隐哥哥的面上我今天就放你们一马。可别死了喔。’
“荀隐?郭道蕴是和荀隐在一起的……这什么意思?难道这和他拥有煞鬼的天赋有什么关联吗?可是即便自己在‘表空间的身份’不是荀隐,他遇到的是‘真的荀隐’;那‘真的荀隐’也不可能拥有煞鬼的天赋啊?虽然很可能‘煞鬼的传承’是荀隐这一代获得的。但是真正修习并且发扬光大的却是风释然。难道说这个‘荀隐’将‘煞鬼传承’给了郭道蕴?啊……倒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在这极大的混乱之中,他忽然间又想到了郭道蕴梦到的这个异象里、那个被层层枷锁捆住的很像道印禅的男子。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时郭道蕴还对这个异象喃喃说了一段话……“‘牧师’手中的油灯传到了我手上,这应该是意指我接受了一个使命……看灯内那火焰生生不息的样子,这使命还应该传递了不止一代,这也正是为什么死的是一名‘老’牧师,而不是个年轻的牧师。可那耀眼的白光指得又是什么呢?还有那个被困锁的人……这个使命倒底和他有着什么关系……是让我搭救他么?”
很明显这个异象郭道蕴解释错误,难道那个传承是指得郭道蕴传承了煞鬼之身?他之所以看到了道印禅,是因为他是从道印禅那里接受的种子?可是为什么爱尔妮丝会说郭道蕴已经不是他了?
他在这挣扎的功夫,场中却出现了变动。只见剃刀的身后突然缓缓站起来一个人,一个本该已经死的人。
爱尔妮丝等人惊讶过后,都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剃刀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