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长飞看她少有的露出女孩家的神态,想起她现在的处境,心底泛起一丝同情,不由得笑了笑,“按我们庄上古籍里的说法,我们活着的人身上都有一种阳气,而伏尸是死阴之气的集合体。就像磁铁异性相吸一样,我们血液里的阳气对它们来说是致命的诱惑。
所以我才说切断荫尸的神经中枢只是暂时的解决方法;因为一旦它变成伏尸,支持它行动的就不再是饥饿感了。到时它即使没有任何的感觉、它一样会袭击人、这是一种本能反应。”
比尔一愣,“什么?那它岂不是没有弱点了?”
朱蒂闲他多嘴,瞪了他一眼。
“也不是没有弱点,用符咒炼化它们的死阴之气就行了。”
莱恩几人一脸的不知所谓,什么死阴之气,他们一句话也没听明白。
花长飞瞧见几人莫名的神情,笑了笑,“死阴之气只是我们无恨庄的叫法,别的教派似乎还有另一种叫法,好像叫做‘冥气’,而阳气则被他们称做‘生命力’。”
莱恩几人一脸恍然,“哦,原来如此。”也不知道他们是真明白,还是不懂装懂。
正在此时阿诺德突然道:“少校,快要到那怪物的地方了。”
花长飞愣了下,“怪物?什么怪物?”
这实在很难用语言形容,安德烈犹豫了一下,向莱恩一使眼色,“莱恩,给他展示一下。”
莱恩见状赶忙调出来‘本来要上报的图像材料’横在花长飞面前。花长飞瞧清画面的怪物时怔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道:“真的假的,活人变成荫尸,还不算太难。可让活人变成白僵,这……这简直是不可能啊?”
莱恩听‘青溟’叫那怪物‘白僵’的时候就留上了心,此时听得花长飞竟然也这样说,不由得问道:“白僵是什么?”
花长飞似乎还在震惊刚才看到的景象,半晌才反应过来,“哦……是伏尸的异种,死亡的年岁、时辰、还有埋葬地点的不同,个别伏尸会发生变异、成为具有特殊能力的僵尸;老天,竟然能把活人直接变成白僵,背后操纵这些的家伙倒底是何方神圣……?”
安德烈几人闻言面面相觑。
花长飞好半天心情才平复下来,“我们去看看吧,你们小心点。”说着咬破左手中指,在右手心里划了个莫名的符文,当先向前走去。
管道不是很长,约二百多米;莱恩几人一时间都有些紧张,走路显得有些亦步亦趋……将近道口的时候,花长飞忽然一个纵身,领先一步纵了出去。
安德烈对后面的人做了个息声的动作,静静等了一会儿,听得里面没有什么打斗的动静,不由得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却看见花长飞正看着那浮在水面上的尸体发呆,大厅里并没有白僵的踪迹,想是那怪物清醒后,自行离开了。
几人走出管道,安德烈来到花长飞面前,看他神情悲切,问道:“这人你认识?”
花长飞,“阿!”轻轻应了一声,便不再多言。
安德烈见他如此,识趣的不再多问,和一旁的莱恩查看下水道地图去了。
花长飞静静地看着尸体,突地道:“这人是我们‘无恨庄’的,叫韩默。本来这次不想让他来的,可他执意要来,没想到会是这种后果。”
众人一愣,安德烈道:“我们在下水道口,是跟着他的血迹来到这的,当时他已经死了,只有青溟在这。”
花长飞脸上挣扎了半晌,暗恨道:“青溟么?我当时真该杀了他的。”
安德烈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我想我们已经找着路了,你是跟我们来,还是留下先掩埋他的尸首?”
花长飞静默了半晌,叹了一声气,从身上拿出一个玉瓶,也不知里面装着什么,倒在韩默身上……韩默浸泡已久的尸体竟然一接触那粉末就熊熊燃烧起来。
安德烈几人对视了一眼,不再打搅他,当先行去。
花长飞一直静静地看着尸体燃烧殆尽,才转身跟上了安德烈一行人。
……
“哦,该死!这就是你们说的路?这TM的是死胡同!”比尔不满地叫道,神情中充满了抱怨,“为了走这条死路,我在臭水沟里泡了两个多小时,有谁能告诉我这值得么?”
“没人强迫你来,比尔!你要是不想走,你可以自己回总部,去搬救兵,去洗桑拿……随便你去干吗!”朱蒂一句话就把比尔说得一张脸憋得通红,彻底哑火了。
阿诺德无奈道:“现在我们干吗?顺原路回去么,长官?”
安德烈没有回答,而是拿着夜视装备在走廊里上下查看着。
莱恩突然道:“有情况,长官,你看这些记号。”
几人一愣,安德烈迈步走到近前,俯下身来,观察了半晌,“是1998代码。”
朱蒂松了口气,“这次任务总算露点眉目了。”
1998代码是一种规则,这个规则有它独立的语言系统。几人蹲下身来,细细查看墙上的代码。
花长飞并没问‘1998代码’是什么,只问道:“代码讲的是什么?”
“左上……横三竖四……中空,按下去。”莱恩一边说着一边找到了石板,敲了敲,空的,向下一按,石块顿时凹了下去。猛地轰隆隆一阵巨响,整个下水道都动荡起来。
几人险些站立不稳,好容易稳住身形,一间满有水晶光泽的石屋赫然呈现在众人面前。
几人顿时呆了呆。
安德烈少校看了看花长飞,“如果你那个牧师朋友真的进了这里,那我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了,他竟然能看懂军方的密码?”
花长飞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屋子,回道:“他是阵师,专攻阵法机关,可能他看不懂军方的密码,但他一定能找到这里。”
比尔哼笑道:“哦哼,那你那朋友还真神通广大。”
安德烈瞪了比尔一眼,不知为何他总感觉比尔从踏入这下水道的那一刻、‘这一路的表现’似乎‘与他以往的性情’有些不大一样,具体怎么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不过他并没有将这些表现在面上,看向花长飞,“我想我们该上路了。”
花长飞点了下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