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来到角落里开始自顾自地生起火来,然后从背包里拿出食物,一边吃肉喝酒一边低声议论着什么。因为相隔太远的关系,高轲和王韬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高轲倒没心思搭理他们,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从王韬嘴里套话;只要他们不来惹自己、自己也犯不上惹事。
他从大衣底下拿出个包裹,一边打开一边说道:“王老弟饿了吧,尝尝哥哥带来的食物。”
说起来这包裹还是他帮王韬搬行李前、偷偷从空间里拿出来的。毕竟当着人的面直接从空间里拿东西出来、未免也太过惊世骇俗了些。
王韬有心拒绝,但是发现他包裹里的东西都很是古怪。其中烤玉米、烤羊肉串他晓得,但是一个铁罐子上面还画了一头牛他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高轲见他直往牛肉罐头、鱼罐头上瞧,伸手将一盒鱼罐头打开,递到他面前道:“尝尝!”
王韬禁不住好奇尝了一口,发现味道十分的可口,酸酸甜甜,似乎有点番茄的味道,还有些豆子的香味,配合烤鱼的肉香,让人感觉回味无穷,不由得赞道:“好手艺!这是嫂夫人的杰作吧。高大哥真是好福气。”
高轲笑笑,也不点破,随口问道:“老弟你说你是青平人士,那离这里可不远;兄弟你一人孤身上路难道不怕碰到什么妖物吗?”他哪知道青平在哪?只不过在飞天夜叉的地图上没并没有青平这个地方,想必是很远了。
王韬摇摇头,“我一路走的是官道,根据人类和魔界达成的协议,官道属于人类的活动范围,一般妖族是不会过界的。”
高轲这才发觉这个世界比想象中要复杂;要怪就只能怪他和闭月初来乍到,掌握的信息太少了。而这些最基本的常识沈天放以为他们都知道,自然不会跟他们提及。
“即便如此,你一个人行走也太危险了,这附近妖物十分的猖獗,经常有孩童被掳的事件发生。何况那只不过是明面上的协议,暗地里有多少作用还不好说;兄弟如果不介意的话,你要去哪你告诉我,老哥我送你一程。”不得不说为了套话,高轲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连恐吓都拿出来了。
王韬苦笑一声,“多谢大哥美意,不劳烦大哥了。”
两人正闲聊的功夫儿……对面,那个面色冷漠的人突然说道:“大哥,你觉不觉得对面的那个书生像一个人?”
面容阴鸷的人一怔,“像谁?”
“甲子年的金科状元……王韬!”
面容阴鸷的人有些讶异,斜眼瞧了瞧高轲这边,“原来是他?”
面容严酷的人闻言冷笑道:“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那个痴情种子。好好的前程不要,整天抱着一幅女人的画像到处游历;听说那幅画画成之时,被许多名家奉为神作,价钱都炒到天上去了,他却置之不理。”
面容狠辣之人听说王韬手中有一副宝画,目中不由露出一丝贪意,低声道:“总管,要不要我把他给……”他比量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帮您把画取来。”
面容阴鸷之人摇摇头,“别轻举妄动,咱们还有任务在身。”
五人中那个唯一‘面容略带和蔼之人’趁机道:“老大是顾忌他身旁那个猎户吧。据我观察,他俩似乎不像是熟络之人,用不用小弟试探他一下,看看他的态度如何?”
面容阴鸷之人没说话,很明显是默许了。
面容和蔼之人微微一笑,拿着一坛酒和一包牛肉缓步来到两人近前。
高轲皱了皱眉头,还没等说话,那个面相和蔼之人当先拱手道:“敢问尊驾可是甲子年的金科状元王韬王侍郎?”
高轲一愣,啥米?王韬考上金科状元了?随即想起他在学生会里的做派……办事殷勤、处事严谨,也就不足为奇了。很明显王韬是个有远大理想的人。
王韬神色一变,“你认错人了。”
“王侍郎何必藏头露尾呢?”面容和蔼之人笑道,随即装作‘不经意间看到王韬身旁武器’的样子,“哎呀,王侍郎身旁的可是秘金雁翎刀,用秘金为主做出来的武器大多都是H级,没想到王侍郎竟然不知何时弃文从武了。这倒是稀奇;是为了你那位妖妻吗?听说她已经被打得魂飞魄散,现在学武恐怕晚了吧?”
高轲张大了口,很明显被这个信息震住了。
王韬神情忽青忽白,一张脸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但是为了不得罪对方,他极力隐忍着。
面相和蔼之人斜眼瞅了瞅高轲,见高轲张大了口一脸吃惊的模样,很明显是第一次听闻王韬的来历。心中立马把二人定性为初识,行事不由得愈发得肆无忌惮起来,迈步向那两口箱子走去。
“听闻王侍郎曾为爱妻创作一画,一时传为佳谈,不知可否让在下瞻仰一番。”
王韬勃然色变,“你要干什么——?”赶忙想要拦他,却被他一把推倒在一旁;
他这一推推得极狠,王韬被他推得一连踉踉跄跄后退了七八步,一下撞倒了身后的木架。
那人已经伸手抽出刀来,咔嚓一声,将木箱子劈为两段;也是赶巧,他劈得正是放有画卷的那一个箱子。那画卷摆放的位置非常明显,被他一眼瞅到。他急忙收刀入鞘,伸手将画拿了起来。有些迫不及待地抽开丝绸、展开画卷……
他顿时被眼前的美人惊呆了。只见画中美人神情忧郁,有一种说不出的惹人怜惜之意;那胸前的凸起、美好的身段,看得他是目中淫*光大放,赞叹道:“果然是绝世佳人!好画,好画啊……哈哈哈……”
王韬惊怒交集,“你给我放手!”赶步想要过来……还没等走到近前,却被他一脚踢飞了出去。
王韬奋力地想要爬起身,目中含泪、大声疾呼,“还给我……雨嫣……雨嫣……”
就在高轲忍不住想要出手夺画的时候,突然间一股邪魅至极的煞力波动从画中蔓延出来,只见画中的美人双目陡然泛起一道神光,电射而出……
拿画卷那人措不及防之下顿时被那道光芒击中、双眼滴下两行血泪,大叫一声,“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高轲吃惊之下赶忙用真视之眼往画上瞧去……‘花妖的孤魂:本应魂飞魄散的花妖,在死前那一刻将一身精气融与自身花粉之中,落入爱郎的砚墨内,之后被爱郎调以笔墨书之成画;因其受到的伤害过大,所以一直处于沉睡中,煞力几不可闻。
本应沉睡百年之后方可苏醒,却在机缘巧合之下被爱郎唤起,因其形体极度虚弱,迫切需要木力结晶的滋润,否则有魂飞魄散的可能。’
高轲一时间是又是惊骇又是欣喜,惊骇的是这个女子是怎么瞒过自己灵觉感应的?欣喜的是终于找着了白若彤的踪迹,虽然形象有些与自己想象中不符。
“可恶!该死的妖精,我要毁了你!”拿画卷那人大吼一声,伸手就要撕裂画卷。
“不要!”王韬悲愤交集,但是‘拿画卷那人’那一脚踢得极狠,他连续爬了几次都没有爬起来,不由得目中露出一丝绝望。
就在那人双手将要撕开画卷的一刹那,一抹森冷的刀锋突然间架在了他脖子上,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不想死的话,就把你的脏手拿开!”
那人身子猛地一颤,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高大哥?”王韬怔怔瞧着这一幕。
“你……你敢对我动手?你知道我是谁吗?”拿画卷那人色厉内荏道。此时他的双眼已经渐渐能够视物了。毕竟花妖已经极度虚弱,不可能对他造成太大的伤害,那一下也是打了他个措手不及罢了。
高轲闻言大笑起来,“我不敢动你?哈哈哈……真是可笑,你们一个H阶中位,两个H阶下位,其他两个还不到H阶,一群废物而已,有什么值得我忌惮的?”
高轲此言一出,众人不由得勃然色变。
那名面容严酷之人目光一冷,“你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倒底有什么本事?敢这么猖狂?”说完也不管同伴在不在高轲手上,拔出兵刃,一个加速,猛然间向高轲冲来……这人竟然全然不顾同伴死活,可见真的是面酷心冷,毫无感情可言。
然而他冲到半途,突然间身子一个侧歪,竟然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他这一倒倒得毫无征兆,看得余下几人面色大变。
非但如此,只见那名拿画卷之人竟然一面极力挣扎着一面哆嗦着转过身来,将手中的画卷放在了王韬面前;没有人以为他是故意讨好高轲,因为众人都分明看出他神色间充满了不甘与愤恨,而他身体的不自然也表明了他此时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一股诡异的气息开始在众人中间蔓延,
“可恶……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内力不听我使唤、竟然自动运行控制我身体的行动?你……你对我做了什么?”那名面容严酷之人一脸挣扎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