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月,跟我走。”苍夜的声音低沉了许多。
“你……你疯了吗?”溟月迅速将苍夜拉到身后,合上窗户:“你怎么来了?”
“溟月,我们一起离开这里。”苍夜紧紧抓住溟月的手,不愿放开。
“你在说什么?你还不明白吗,我……”
“我不在乎!”苍夜打断明月的话,盯着她的双眼:“我爱的是你,无论你杀过多少人,犯下过多少的罪孽,我都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溟月挣脱开:“你要清楚,如果我们在一起,他们该怎么办?只有死路一条!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根本活不了多久。难道你真的忍心让我们身边最重视的人为了我们几年、甚至只有几个月的幸福而牺牲吗?”
“残月说可以用换血法清除他们体内的毒性就算没有解药也能够解毒。”
“苍夜,你不要傻了!”溟月后退几步,摇着头说道:“你真的以为换血****这么容易吗?你知道要找一个血液可以与自己相融的人有多难?换血法步骤繁琐,只要其中出了任何一点,哪怕极微小的错误都有可能要了他们的命!而且换血法的结果是以一命换一命,他们要活下来就必须有人代替他们去死,你说他们会愿意吗?一旦、一旦毒素侵入五脏六腑,什么都来不及了!”
“我不管。我答应过他们,今天一定要带你回去。”苍夜一把横抱起溟月,推开窗户,施展轻功,飞上屋顶。
“苍夜,你放我下来!”溟月不敢使用武功,生怕这么近的距离会伤到他。
苍夜一句话都不说,他的轻功很好,转眼已经跃出十几里。
“把她放下。”忽然,他们眼前出现了一大批黑衣人,正中站着的是念卿,他依旧带着白玉面具看不见表情。他一挥手,更多的黑衣人蜂涌而至,形成一个包围圈,把苍夜和溟月裹在当中。
苍夜轻轻放下身着喜服的溟月,身子一侧,挡在她的身前:“做不到!”他朗声回答,随即压低声音嘱咐溟月找到机会就赶快走。
“我不会走的。”溟月回绝他的好意。
苍夜来不及再说些什么,念卿的手下已经冲了上来,手中的刀剑被月光映射着泛出寒森的银光。
“不要伤着教主夫人。”念卿微笑着补充一句。
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这么多人一起围攻,就算苍夜是战神转世,恐怕也得命丧于此不可。
看着苍夜白色的身影在黑暗中时起时伏,那衣裳上越染越多的的红色血迹,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那些黑衣人的。溟月闭住呼吸,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冲入包围圈帮他,若果真的跟他走,解药又该怎么办?
“弦月!”
“是,宫主!”残月冲将上去,虽然她不能动用内力,但招式仍在,她的手中银光乍现,她手中的扇子轻轻一挥就击倒了好几个人,有些人被她引了过去,暂时解了苍夜的重围。
“住手!”溟月娇叱一声,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招式,看向溟月。
“念卿,你说过不会伤害他们的!”溟月的声音听起来冷如玄铁。
“可这是陆苍夜自己找上门来的,他要带走我的妻子,难道还要我善罢甘休吗?”念卿发出笑声,似乎是对溟月的话感到不屑。
“好,那我倒要看看,你是想要一个活着的妻子还是一具尸体。”溟月话音未落,迅速拔下发上的金步摇抵向咽喉:“你放还是不放?”
所有人都感觉到念卿周围的磁场发生了奇怪的变化。
“凭什么?”念卿发出的声音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寒而栗,那是一种绝望的寒冷。
“不凭什么,就是一句话……”溟月的手加重了力道,白皙的肌肤上被划出了鲜红的血液:“怎么样?你考虑好了吗?”
“溟月!”苍夜心焦地喊了一声。
“苍夜,你快点走。”
“不,要走一起走。”
“我说过,我是绝对不会走的。弦月,你赶快带他离开这里。”
“是,宫主。”弦月不顾苍夜的反对,将他拉出了念卿教。
苍夜的眼睛一直盯着溟月,溟月在笑,那种美丽,令人无法移开双目。
“他已经走了。”看着苍夜的背影消失在黑幕中,念卿缓缓开口,他的视线一直都没有离开溟月颈边的伤口,黑红色的鲜血缓缓渗了出来。
“你想怎么样?”溟月放下手,手中的金步摇落到地上,发出脆响。
“大家就散了吧。”年轻做了一个离开的手势:“幻剑,找人替夫人包扎伤口。”
“是,教主。”幻剑领命离开。
“念卿,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娶我为妻?哪怕我爱的人不是你,你也不在乎吗?”溟月叫住他。
“因为我爱你,你的心里是谁,我都不在乎,只要你在我的身边,我就足够了。”
天亮了,又暗了,这天大家都很平和,也没有再出什么事,念卿一直都没有来。
翌日清晨,是溟月与念卿的大喜之日,弦月一早就为溟月梳头。
“宫主,其实成亲当天,为新娘子梳头的应该是一生都幸福美满的老人才对。”
“你将来也会很幸福的。”溟月笑了。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叔……儿孙……满堂。”弦月念着念着,眼眶就禁不住发热,连声音都哽咽了。
“弦月,别这样。”溟月按住她的手,淡淡地问:“你还认我是宫主吗?”
“当然。”
“那我的话你听不听?”
“宫主,你什么意思?”
“回答我。”
“当然听了。”弦月坚定地点点头。
“那你记住我的话,你一拿到解药,就立刻带所有的人离开月阙宫,再也不要回来了。记住,走得越远越好。”
“宫主,那你怎么办?”
“我和念卿还有些帐,需要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