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影轻巧地跃进屋内。
“吟月!你怎么来了?”浅月诧异的发问。
“嘘。”吟月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转身面向窗外,同门外的紫衣女子一起小心翼翼地将溟月抱进屋内,放到床上。
“宫主?”残月揭开铁面具,溟月的脸色煞白,衬得唇角的血迹愈发的触目惊心。
“弦月,发生什么事了?”
紫衣女子轻巧的翻进屋内:“那个女人好像发现宫主的身份了,他们正往这里赶过来,宫主必须出现在他们面前。”弦月急促地交代完事情的经过,就匆匆忙忙地和吟月离开,免得被人发现。
“真是讨厌的女人。”残月喂溟月吃下药丸,擦去她唇角的鲜血,取了胭脂稍稍为她上点妆,遮盖她苍白的脸色。
“宫主,你应该早点除掉余淡环。”浅月微微叹了口气:“这个女人迟早会变成你的绊脚石。”
溟月虚弱地微微一笑:“不足畏惧,不过,她迟早都要死。”说话间,她又咳出一口血来,眉头紧蹙,强忍心口撕裂一般的疼痛。
“冰月,开门!”门外传来淡环穷凶极恶地尖叫声。
残月和浅月对视一眼,浅月先去应门,拖延一些时间,好让冰月做准备。
“冰月,出来!”浅月才把门打开,淡环叫嚣着就要冲进去。
“你要干什么?”浅月目光一冷,展臂挡住她。
“你让开,我要找冰月!让她出来!”淡环猛推浅月,冷笑着说:“她是不是受了伤起不来呢?还是压根没有回来?哼,我今天就要剥下她这层狐狸皮,让所有人都看看,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啪!”浅月一个耳光就扇了上去,快如闪电,就连苍夜都没能反应过来:“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滚!”
淡环一下子被打的懵了,半张脸很快就红肿了起来。
“浅月,你……”苍夜也愣住了,没想到看起来来柔柔弱弱的浅月一出手就是这么狠。
“你们在干什么?”屋里突然传出了冰月的声音,音调冷冷的,没有什么异常。冰月缓缓从房里走了出来:“淡环口出不逊,浅月是代我教训她的。”她身着一身浅绿色的云裳,脸色红润,并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
“怎么会……”淡环在看见冰月的那一刻,惊呼出声:“这……这不可能!”
“你们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冰月的语气很冷,就好像冰窖一样。说实话,看到苍夜相信淡环的话,前来查证,她的心里的确有些失望……一种从来没有出现在她人生词典里的感情。但很快她就将这种感觉压回了心底,有什么可失望的?又有什么资格失望?明明就是她自己先欺骗苍夜的……
如果,苍夜知道真相,真正会失望的是他才对……
“我们……”溯源想要解释,但又不知道该不该把事情说出来,要是说出了真相,冰月会不会感觉难过……因为,他们对她的不信任。
“淡环看到了一个人,说是很像你。所以,我们来看看。”苍夜接上话茬。
“哦!”冰月淡淡一笑,靠在门框上:“什么人?”
“月阙宫宫主,月罗刹。”苍夜据实以告。
“是吗!”面对苍夜的实话实说,冰月倒有一分欣赏:“我还真是荣幸。”语气有些嘲讽。
“冰月,我们并不是怀疑你。”苍夜正色道:“我和溯源都相信你不是月罗刹。我们会陪淡环来找你,只是想要证明自己的判断而已。”
“我不想听任何的解释。无论你们是来兴师问罪还是如何,既然现在我你们已经见到了,听淡环的意思,我并不是那个人,那你们就请回吧。”冰月扭头就往屋里走。
“我不相信!”淡环冲上去,一把抓住冰月。
冰月的神经本来就已经蹦到极限,被淡环这么一抓,她险些吐出一口血来。
“你闹够了没有!余淡环,你不要仗着自己是余石的女儿就认为骄横跋扈是理所当然的事……”浅月一把扯开淡环往后一扔,她挡住冰月,免得让苍夜和溯源看出异样:“冰月,你进去吧。和这些人没什么好说的。”
“淡环,你不要闹了。”苍夜拉住她。
冰月不再说什么,转身进屋。“咔。”才合上屋门,冰月嘴里就喷出一口黑血,染红了整片的衣襟。
残月连忙冲过去扶住她,冰月软倒在她的怀里,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教主。”念卿回到念卿教时,幻剑已经在门口等候他多时了:“你受伤了?”
“没事。”念卿的伤也是不轻。
“那个月罗刹真的有如此厉害吗?就连教主也奈何不了她?”幻剑有些不服气,念卿的武功在蛮荒鲜有敌手,竟然一入主中原就遇到了如此强大的敌人。
“月罗刹的武学天赋岂是我能够相比的。”念卿的语气听起来带着一丝笑意:“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病,她的武功……恐怕不仅仅是用深不可测可以形容的了。”
“听教主的意思,教主相当熟悉这个月罗刹。”幻剑一愣。
“我不但熟悉她,还很喜欢她。”念卿也不避讳,浅笑出声。
“教主……”幻剑不明白。
“你不会懂的。”念卿吩咐丫鬟去打盆水:“幻剑,你去做自己的事吧。”
“是。”
幻剑走远了,念卿还想着他刚才的话,他也不仅仅只是喜欢她,为了溟月,他可以付出他的生命……
“浅月!”翼凡趁着练习的空隙,偷溜出来找浅月。
“请进。”浅月正在抚琴,看见翼凡,她微微一笑,放下灵音琴。
“你怎么没去练剑?”浅月倒了杯茶水给他。
“正在休息呢!”
“说起来,有好几天都没有看到冰月了,残月也不在。”
“嗯,她们两个有点事。”浅月的话说的很含糊,一想到宫主的伤,她的语气就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