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冲回来,对南宫俊道:“我要你跟我道歉。”
“凭什么?”南宫俊理直气壮地问。
“你要知道,从来没有人敢像你刚才那样对我。在我……你会被处死的。”
“哇,我好害怕啊!”说完,南宫俊便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让她更加的气愤啦。
“你笑什么?”大小姐用手指着南宫俊。
南宫俊用手中扇子将她的手按下去,道:“在这里,从没有一个人敢这样指着我的。看在他的面上,我暂且饶过你。”南宫俊一边说着,一边用扇子指了上官瓴一下。
“大言不惭!”
“你别不信,看你们三人,想来不是南宫王朝的人吧!你最好清楚,此时此刻,你脚下所踩的地,都是我的地盘,不要太得意哦!”
“你的?如果是你的,刚才为何会被那几个大汉追着打呢?想要吓唬谁啊?吹牛大王!”
“你……好,你不信拉倒。我懒得跟里废嘴皮子。冰儿,咱们走!”
在经过上官瓴身旁时,见他正看着自己笑。
南宫俊倒是不讨厌他,便停下步子,对他道:“刚才,谢啦!”
上官瓴看着眼前这个身子娇小,长相绝色的男孩,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你放心,我,南宫俊从来不欠别人人情的,这十两银子,我会让我的管家给公子送来的。公子只要告诉我落脚处便好!”
“我看,你是想借此知道我们住的地方,到时候派人来谋杀我们吧?”大小姐在一旁嘟囔着。
南宫俊俏皮一笑,道:“是呀,被你看穿啦!”
大小姐瞪了她一眼,便沉默着不说话啦。
上官瓴也不知怎么的,就是觉得,“他”和自己很熟,好似在很久以前就见过似的。所以,对这样顽皮活泼野蛮的兄弟,很有好感。不管是“他”闹事时的模样,还是“他”和大小姐斗气时咄咄逼人的模样,他都很喜欢,看着心情都很好。那颗砰砰跳着的心,总是管不住,情不自禁地回去帮“他”。这样的感觉,让他喜欢着,也让他矛盾着。
“告诉我,你住哪?”南宫俊用扇子在他眼前晃了几下。
看着她出神的上官瓴回过神,尴尬地道:“我等刚来此,还没有找到落脚处。等找到了,在告诉你吧。”
“你找不到我的。”南宫俊道。
“为什么?”上官瓴急急地问道。
“因为,因为,我家很远,很大,家教很严,爹娘从不让我出门的,这一次,我是偷溜出来的。下一次,就不知道何时啦。”南宫俊撒谎道。
上官瓴有些失落地道:“这样啊!那怎么办呢?”
“要不这样吧!我把这块玉佩压在你这,等有机会再遇到你时,我用银子赎回来。这样行吗?”南宫俊说着,便挂在腰间的玉蝴蝶佩一把扯下来,塞到上官瓴手里。
上官瓴握着那块通体透明的玉佩,道:“这样也好。”
“那,我们先告辞啦,咱们后会有期!”南宫俊向他轻轻抱拳,然后笑着和冰儿离去。
上官瓴紧紧握着那块还残余着“他”体温的玉佩,站在那里,看着“他”越来越小的身影。
念慈也不知怎么的,目光不安地在上官瓴和那个离去的南宫俊身上来回移动着。过了好半晌,才对上官瓴道:“公子,南宫公子看不到了。”
上官瓴回过神来,对她淡淡一笑,道:“咱们尽快赶路吧!”
“嗯,我去收拾一下。”念慈笑着跑开了。
上官瓴走到大小姐身旁,道:“公主,咱们出发吧!”
被他称之为公主的那个女人,也就是刚才称为大小姐的女人,便是雪域国的公主,雪玉婷。
雪玉婷抱着胳膊,起身面对他,道:“上官瓴,你是怎么回事?”
上官瓴不明所然地问:“公主,此话怎讲?”
“那个什么南宫俊的,与咱们无亲无故的,你干嘛处处帮着他?你可别忘了,咱们此次来这的目的。离开雪域国前,父皇叮嘱过你什么,你不会忘了吧?”
“我当然没有忘。皇上说,一路上要处处小心,绝不能暴露了我们的身份,更不能管闲事。”
“你既然没忘,刚才为何还要明知故犯?”雪玉婷不满地质问他。
“我见他,不是什么坏人,不过一个调皮贪玩的小鬼,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你难道没有听到,他刚才恐吓我的口气吗?他会被打死,那才是见鬼了呢!”雪玉婷怒不可遏。
“他不过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公主何须在意呢?”
“看来,你已经无药可救啦!他若是一个女孩子,你岂不是早就丢了魂?”
“公主,我看你很累了,要不然咱们在此多作休息,明日再上路也不迟。”说完,他便要去安排住下事宜。
雪玉婷看出他在逃避,也在岔开话题,不依不饶地扯住他的胳膊,拦住他道:“这些事,交给念慈就可以啦。上官瓴,我告诉,你别忘了你此次来此的目的。你要是再和那个男人牵扯不清的话,你就太对不起我的妹妹啦。”
“公主请放心,我不会和他牵扯不清的。我也清楚,我的目的,无需公主时时刻刻提醒!”说完,拿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回自己的房间。
雪玉婷怔怔地站着,酒楼内的热闹,好似离她很遥远很遥远。
越深时,上官瓴未眠,穿衣起身,坐在客栈的后花园里,喝着酒,看着明朗的月亮,鼻间隐约飘着梅花幽香。
导致他无法入眠的是白日那个突然闯进他视野里的南宫俊。打从“他”大摇大摆,摇着扇子走进酒楼那一刻,他便注意到“他”了。他从来没见过,男人也可以长得这般清秀好看。他总是盯着“他”想,若“他”是个女孩,岂不要迷煞万千!
脑中毫不停歇地回放着“他”,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真的很好看,很可爱,很迷人!
他为有这样的想法,感到困顿不已。他怎么能对一个男人这般思念呢?
他叹息着抬起头,盯着身旁那颗开得正艳的春梅看着,梅花,梅花,他来南宫王朝的真正目的便是,寻找一个左肩上,有一朵梅花胎记的女人。他的娘亲告诉过他,他未来的妻子,就是左肩上有梅花胎记的女孩。
除了这个胎记,他对她便毫无任何印象。南宫王朝这么大,想要找到她,谈何容易。假若,真的找到了呢?他该怎么办?想到此,他脑中突然闯进白日雪玉婷的一句话:“上官瓴,我告诉,你别忘了你此次来此的目的。你要是再和那个男人牵扯不清的话,你就太对不起我的妹妹啦。”
此时,他倒是要问问自己的心这个问题了。在还没有碰到“他”之前,他会毫不犹豫地告诉自己,找到她,便将她带回雪域国,然后名正言顺地娶她;如今,遇到“他”之后,他竟然找不到解决办法了,他开始犹豫啦,开始挣扎了,矛盾了。
面对这样的自己,上官瓴纠结得眉头都邹在一块了,只好不停地以酒灌着自己。
“上官公子,你怎么了?”一抹温柔的声音传进耳朵。
上官瓴继续喝着自己的酒,不予理睬。
念慈坐到他身旁,从他手上,将那坛酒抢走,道:“公主责怪你啦?”
上官瓴看一眼她,抢过那坛酒,猛喝了一口,才道:“她那脾气,我早已习惯。”
“那公子为何烦忧呢?”
“没什么,就是想喝酒。”
“自从遇上公子那天开始,念慈就没见过公子如此嗜酒过。公子定是遇到不开心的事了,说出来吧,念慈愿意当你的倾诉者。”
“你回去吧,我不需要倾诉。”
“公子,打从你救下念慈开始,念慈便是公子的人啦。公子这样,念慈很难过,很心疼,假若公子不想说,那就让念慈陪在公子身边,公子,不愿赶念慈走,好不好?”
上官瓴看着她水淋淋的眸子,道:“乐小姐,你言重了。救你,只是顺便的事,无需放在心上。再说,我,上官瓴,根本就不能承诺你什么,也给不了你什么。你跟着我,只会吃苦的。你还是走吧,找一个好人家嫁了吧!”
“公子,你不要赶念慈走,念慈不走,念慈要一辈子跟着公子,为奴为婢地照顾公子伺候公子。”她说着说着,眼泪便下来了。
上官瓴毫不因为她的眼泪,而软下心肠,道:“乐小姐,你跟着我,真的没什么好处。我堂堂雪域国的小王爷,奴婢丫鬟成千上万,无需你屈尊。还有,我从小,便有一位指腹为婚的妻子了,这一辈子,我只娶她一人,所以,你还是走吧。”
“公子是故意这么说的,对不对?”
上官瓴无言地沉默着喝酒,话已到这个份上,他还能说什么呢?
“请公子放心,念慈不会让公子为难的。念慈只想报答救命之恩,只想在公子身边照顾公子,其他的,念慈什么都不敢想。请公子留下念慈,不要赶走我。”她“扑咚”一声,跪在他身边,梨花带雨地说着。
上官瓴放下酒坛,扶起她,道:“随你!”
说完,便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留下孤独的她,泪水湿了整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