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最大的娱乐场所“钱财满贯”里,有一位长相清秀,颇有书生味的男人,已经接连输了好几把,口袋中的银两是越来越少,但是赌劲却是越来越高涨。只见他不停地往怀中摸出银子来,非常豪爽地重重地将银子拍在桌上,然后,死死地盯着那个摇着骰子的大汉,他心中还不忘重复地叨念着:“大,大,大!”
在众人的安静中,大汉将碗揭开,结果是“小”,面对这样的结果,有人欢喜有人悲!喜者,伸出手,等待着接银两;悲者,低声咒骂一句,然后极其不情愿地从怀里掏出银子,不友善地将银子抛到桌上。
那位书生,便是第二者。他极力地从怀中搜索着银子,全身摸遍,尽是找不出半文来。其他输家都已将银子赔给了赢家,仅剩他一人,还在那尴尬地摸着。
大家纷纷看向他,脸色渐渐变得严厉起来。
被这样的阵势吓得双手发抖,全身不停地往外冒冷汗。“各位大爷别急,给小的一点时间,小的是有银子的。”先安抚了那些粗壮的汉子后,他低头假装在掏银子,嘴里还不忘嘀咕着:“奇了怪了,银子我明明放在这里的,怎么不见了?到哪去了呢?”
他心中却是在盘桓着该怎样逃走,眼角不住地往离得很远的门口瞟去。
刚好此时,有一帮人打开门进来,外面的光射进来,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他在心中偷笑了一下,然后直直地朝着门口冲去。
哪知,他还没有到达门口,便被那几个大汉给牢牢抓住了,细皮嫩肉地双手被他们紧紧地扭着背到背上,双腿被他们狠狠地一踢,“扑咚”一声便跪到了地上,就连头,也被他们其中一个用腿死死地按在地上,吃了满嘴的灰。
“想跑?没门!敢在‘钱财满贯’里赖账的人,你还是第一个!胆子真够大的嘛!”领头的大汉在他面前走来走去,一边看着他,一边对他说。
“小的,不是要逃跑,小的是要,是要去给大爷们找银子!对,没错,小的是要去找银子。”他死到临头还嘴硬。
那个带头的大汉蹲下来,一手用力地捏着他的下巴,使劲往上抬,大笑着说:“到这个时候,还敢满嘴谎话!看来,你真是活腻啦!告诉你,就算我们把你杀了,官府的人都不敢抓我们。因为,这家赌场,可是堂堂世王爷开的,他可是皇上的亲哥哥!”
一听到赌场主人的真正来头,书生害怕地以头磕地,哀求着:“求大爷饶命,求大爷饶命!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现在才知道害怕,为时晚矣!”那个领头的大汉狠狠地放开他的下巴,厉声说道。
接着他指着身旁的另外一个大汉,吩咐道:“你速去禀报王爷,看王爷想怎么处置他。”
那个大汉对领头的大汉轻轻点了一下头,便开门出去啦。
整个赌场的人不再对赌钱感兴趣,保命要紧,纷纷拿起自己的钱,都散了。
偌大的赌场里,只剩下五个大汉和那个苦命的书生。
没过一会,刚才出去的大汉回来了,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俊美威严的男人,一看穿着打扮,定是皇亲贵族。
那几个大汉突然将书生放开,纷纷地跪在地上,大呼着:“参见世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南宫世双手负立,器宇轩昂地在书生面前踱来踱去。
“尔等免礼!”
那几个大汉感激地站起身,纷纷站到南宫世的身后,等待他派遣。
书生想要扬起头,看看那个赌场主人,没想到,却被他们死死地按在地上,让他一点都动弹不得。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他一边挣扎着,一边凄厉地喊着。
南宫世蹲下来,将他看了个清楚,微微一笑,说:“长得这般细皮嫩肉的,破了相真是可惜。”
书生听了南宫世的说话语气,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冷气来,赶忙哀求着:“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小的愿意为王爷做牛做马,只要王爷饶过小的这条小命!”
“饶你?很简单,只要你将欠本王的银两全数还回来,本王就放过你。”他淡淡地对他说,然后回头问管账的那个男人,说:“查一查,他应当还本王多少银两?”
那个管账的男人哗啦哗啦地翻着账册,没过一会,便算出来了,大声回道:“禀王爷,一共是一百万两。”
南宫世依旧淡淡地对书生说:“听清楚没?一百万两!只要你马上拿出一百万两,本王马上就可以放过你!”
书生听到那个数字,脑中轰隆一声,让他立马拿出一百万两,怎么可能!就算不让他立马拿出来,他也是拿不出来的。
他沉默着不说话,大有任凭处置的意思。
南宫世轻轻一笑,说:“既然如此,那本王只好拿你的命来赔喽!”
南宫世的话才说完,身后那几个大汉都向书生围拢过来,拳打脚踢,毫不留情。偌大的赌场,低叹声、拳头声,混合着久久回荡!
待书生昏过去时,他们的拳脚才停止。
其中一个大汉一把揪住书生的衣服,将昏迷不醒的他抓起来让南宫世看。
“啧啧啧!这么好的一身皮囊,如今都不堪入目啦!”南宫世一边开心地说着,一边对那个大汉挥手,示意他将那个书生丢到乱葬岗去。
大汉拖着并没有完全断气的书生正要走,那个书生迷迷糊糊地叫着一个人的名字:“芝齐,芝齐,木芝齐!”
南宫世一听,赶忙拦住那个大汉:“慢着,给本王用冷水泼醒他,立刻马上!”
那个大汉放下那个书生,和其他大汉都去提水。
一桶冷水浇下去,书生突然睁开眼睛,到处瞟了一眼,最终将弥散的目光定格在南宫世淡淡的微笑上。
南宫世蹲下来,和他对视着,问:“本王不管问你什么,你都要给本王如实回答,若有假,本王绝不手下留情。”
见他没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
南宫世没工夫跟他耗下去,直接问道:“你老实告诉本王,你和齐妃是什么关系?”
“齐妃?”他像是不懂似的呢喃着这两个字。
南宫世毫无耐心地一把捏住他的下巴,他若不老实回答,他这条小命,随时都有可能断送在他手里的。
“本王是说,你和木芝齐是什么关系?”
“芝齐是真的爱我的。她若没有进宫,我们早就是夫妻了。”书生一边说着,一边流着泪。不知是为他的小命不保而流,还是为那段没成的姻缘而流?
“她现在还爱你吗?”
“爱,她说过,这一生,只爱我一人!她虽然成了皇上的妃子,但是她并不爱皇上。”
“你怎么知道她不爱皇上?”
“她说过的,除了我,她不会爱上别的男人的。”书生说得极其自信。
南宫世厌恶地看一眼嗜赌成性的书生,心中暗自嘀咕一声:“看来,她是瞎了眼了。”
因为觉得他有利用价值,即使再看不起他,南宫世还是捺着性子问道:“你是何人?”
“小的王梓汶,来自木州,是今年的考生。”
“很好!本王现在给你两条路选择。第一条,你立马将本王的钱还了,本王不再为难你;第二条,你可以不还钱,但是,本王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任凭本王使唤。你选吧!”
南宫世站起身,负手立着,等着他的选择。
王梓汶思虑再三,最终还是选了第二条。“王爷,小的选择第二条路。愿为王爷做牛做马,任凭王爷使唤。”
南宫世高兴地给那几个押着他的大汉使了一个眼色,他们将他放开,给他自由。
他跪着不敢起身,只是低着头,像一条受罚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