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如何再一次相爱？
孙语燕熟练的将最后一个蛋包饭铲进盘子里，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小人儿兴奋地坐在简陃的儿童椅上，等着孙语燕用蕃茄酱为他们画上米老鼠。
“好啰！可以吃饭了。”她笑盈盈的把蛋香四溢的晚餐，放在口水直流的小家伙面前，当他们狼吞虎咽时，又斟上小杯的温麦茶。
等孙语燕将厨房收拾好，蛋包饭已经消失大半，她坐近捚头苦吃的小孩，默默侧耳倾听大门外的动静。
“燕姊姊，炒饭好香！我……”“明天还要吃！”浅发的说一半，另一个有默契的接下去。
“已经吃5次了耶！”孙语燕瞪大眼睛说。
“再5次…”，“也可以！”小鬼笑瞇瞇的。
“好！”她只好再想想炒饭的内馅可以换什么口味。
孙语燕第一次为小兄弟做饭是凑巧，当时她兴冲冲的提着一大袋食材，在没有通知祁柏禹的情况下，就按着他留下的地址，跑到他的住所去。
那是一栋老旧的5楼小公寓，铁门没关上，她自己一鼓作气爬到顶楼去，坐在大门等，傻呼呼的坐上三个钟头，她发现对面的门被打开又关上几次，每次都是一个小脑袋探出来，偷瞄她几眼就合上门。
最后，小孩似乎是鼓足勇气，隔着铁门出声唤人，孙语燕也向前靠过去。
“大姊姊，你袋子里有没有饼干，我们跟你买，好不好？”
“家里没有吗？还是妈妈不让你们吃？”她好奇问道。
“没有饼干、没有妈妈，只有姊姊，姊姊不在，我们好饿……”
小孩说着说着，呜咽起来，这时，孙语燕才发现另一张一模一样的脸蛋，也正从打开的门缝望着她，也一样的一脸可怜。
孙语燕稍微想了一下，开口道：“姊姊一定告诉过你们，不能随便开门让陌生人进来对不对？”
等两个孩子频频点头，她才又接着说：“那你们有没有大人的电话，我打电话给你们姊姊，请她让我进去煮东西，好不好？”
“嗯。”小孩们点点头，奔回屋内，回到门边时，手上捏着一张纸片。
孙语燕很快地拨电话过去，一接通，她随即开口：“小姐，你好，我是孙语燕……”
“语燕？”熟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孙语燕猛地红了耳根，也支吾着，不知该说什么，只有吶吶地一句：“柏禹，你好……”
“你在那里？为什么会打这个号码？”祁柏禹略感讶异的声音，让孙语燕心虚：对呀！她怎么冲动地买了东西就一声不响的跑来了？
有点不知如何自圆其说的她，看到小朋友眨巴着大眼，干脆把手机递给他们，由双胞胎解释。
“喂！禹哥哥，是平平安安啦！……”等两个小朋友一人一句跟祁柏禹讲完，才又把手机交还给孙语燕。
“语燕，先暂时麻烦你照顾祈平跟祈安，晚一点他们的姊姊会回来。”
“好。”她简短的回答。
祁柏禹似乎还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只说了声：“谢谢你。”就挂掉电话。
随后，她利用简单的炊具跟带来的材料做了一锅浓汤跟炒面。
食物上桌时，双胞胎的姊姊唯甄从酒店赶回来，一边卸妆一边抱怨没责任感的保姆，并感谢孙语燕的好心。
看着年纪比她小的三姊弟大块朵颐的模样，孙语燕主动开口说会在有空时过来帮忙煮些吃的，让双胞胎兴奋的尖叫，蓝唯甄感激地摇晃着她的手。
几次下来，从双胞胎口中知道，祁柏禹收留无家可归的他们，帮姊姊找到住处跟工作，处处关照他们……。
“禹哥哥说大姊姊最会做饭了，真的都好好吃喔！”
祈平跟祈安打断孙语燕的回想，笑嘻嘻的把碗筷收好，端给他们最喜欢的大姊姊。
从小孩子口中听到心上人对自己的夸奖，孙语燕颇为尴尬，祁柏禹对她的态度永远温和有礼，她正烦恼着，不知该如何进一步突破他的心防。
要怎么做呢？
饭后，夜空飘起细细的雨丝，偶尔夹杂闷重的雷声。
孙语燕带着双胞胎游戏、洗澡，在10点整的时后送上床去，并帮他念一段故事，半个小时后，比较好动的祁平已经睡了，祁安瞇着眼睛，望着孙语燕。
孙语燕绕到祁安的床边，挨近他：“安安，想说什么？”她温柔地握着最小也最敏感的祁安的手。
“大姐姐，什么是’初恋情人’啊？为什么姐姐碰到’初恋情人’就好难过、好伤心？”蓝祁安疑惑地问。
“唯甄？”孙语燕楞了一下，原来这就是这几天唯甄情绪低落的原因，发现祁安还在等她回答，她笑一笑：“初恋情人就是我们除了家人以外，第一个爱上的人，第一个让你想要永远在一起的人，不过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这样的，那要很幸运，很幸运才行，所以你姐姐才会心情不好，知道吗？”
“那我努力做好小孩，那姐姐能不能跟’初恋情人’一起？”祈安满心期待的追问。
“大姐姐不知道，可是你做乖小孩，姐姐一定很开心，好了，快睡吧！”
祈安似懂非懂地瞌眼，没几秒钟又睁开：“大姐姐，你跟禹哥哥是初恋情人吗？”
“是，禹哥哥是我的初恋情人，很久以前就是了。”她柔柔地回答。
“那可不可以换我做？”
孙语燕被傻气的疑问逗笑了。
“不行喔！祈安以后会有自己的情人的。”她伸手点了点小朋友的额头。
“唉！果然是这样。”祈安叹气。
“怎么了？”孙语燕好奇地问道。
“我上次问禹哥哥，他说初恋情人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爱的人，大姐姐我可不可以插队？”
闻言，孙语燕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呼出，藉以平复激动的心情：“祈安，对不起喔！大姐姐也只爱禹哥哥一个，没有其它人了。”
孙语燕熄了小灯，关上房门，一个人坐在小小的客厅里发呆。
直到听见开锁的声响，她才回过神来，一个陌生男子面无表情的背着满身酒味，已然入睡的蓝唯甄，祁柏禹跟在后面带上门。
“唯甄的房间在哪儿？”男人挺起高傲的眉问道。
“……”孙语燕游疑着。
祁柏禹干脆走到蓝唯甄的房门口，打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男人怒嗔祁柏禹一眼，进入房间，孙语燕想跟进去，郄被祁柏禹阻挡下来。
“我送你回去。”
“可是，他们……”
“不要紧，没事的。”祁柏禹拉走孙语燕，带她到楼下去，开车送她回家。
“不用担心唯甄，那男人是她从前的朋友。”在路上，祁柏禹简短地交待陌生男人的来历，虽然言简意骇，但是因为先前小祈安的问题，让孙语燕立刻联想到两人的关系，而随记忆回流的，是祈安另外的童言童语，增加她的勇气。
“我们什么时候回宜兰？”孙语燕状似不经心的开口，若无其事的检查指甲里不曾存在的污垢。
祁柏禹专心地在雨中开车，却没漏掉这个小动作。
这一、两个星期来，如果她来帮蓝家三姊弟，都由他义务送语燕回去。
途中，孙语燕会分享当天的趣事，而他选择沉默。
多年认识的默契，他知道孙语燕有心事。
“我两天后回去。”祁柏禹刻意忽略孙语燕问话中的“主词”，这次他回台北，就是要处理掉所有的事务，回到乡下，陪母亲渡过最后的日子，如果祈翊妮的状况允许，他也会接手照顾。
接近孙家的大厦，祁柏禹在前一个路口就停车，每一次他都坐在车里看着孙语燕前行的背影，走进大厦的入口后，再转头离去。
好几次，他都有股冲动，想去抱住她那柔弱的肩膀。
今晚，孙语燕静静地下车，无视转大的雨势，闷头便快步走进雨幕之中。
祁柏禹知道她听出了他话中拒绝的含意。
他想，说不定这次会是最后一次见面。
突然，孙语燕停住疾走的势子，再次奔回祁柏禹的座车旁，祁柏禹摇下车窗，被黑眸里的悲痛震摄住，那是他未曾见过的神情。
“你为什么不拉住我？”孙语燕幽幽地开口，任由雨水打湿她的发、她的身子。
“你不知道，我这一走，不会再回头了吗？”她深吸一口气，紧紧望着让她心系一生的男人：“抱歉，我之前说过我会做你的朋友，但是我办不到，我可以骗你，却骗不了自己的心，我不会再困扰你了！”
说完，绝望的她，伤心地转头离去。
蓦然，一道强而有力的手劲拉回了她，也挽救了欲裂成碎片的芳心，孙语燕被紧紧地围住在一个炽热的怀抱中。
“对不起！”祁柏禹用力抱住孙语燕：“对不起！”他不断重复这三个字，隐藏多年的爱意被凿开一道裂缝，随着话语泉涌而出，流向孙语燕。
强忍许多的不安与委屈，全都化成眼眶里滚动的泪水，跟着雨水涓滴流去，孙语燕无言地回拥，激动的情绪成了呜咽。
“语燕，别放弃我。”祁柏禹低声说道。
孙语燕抬头，瞅着眼前跟她一样浑身湿透的祁柏禹，恍惚之中，又像是好久好久以前，那个留平头、爱笑的大男孩，而他的眼中，又满载着脆弱与无助。
她伸手圈住他的颈项，惦起脚跟，轻轻地吻了他的额、然后是眉、然后是眼，印上一个又一个的吻，最后，唇碰着唇，落下最后的一吻。
孙语燕微微拉开距离，想看清祁柏禹，但更多热切的吻在她停下动作后席卷了孙语燕所有的感官。
在雨中的两颗心，用切切的情意，弥合了所有距离。
看着祁柏禹光裸着上身从浴室走出来，健伟的胸膛让坐在床上的孙语燕胀红了脸，眼光四处游移，可爱的神情令他噗哧一笑。
“怎么了？以前你也看过我光着上半身，现在却这么害羞。”他微笑套上浴袍。
“从前跟现在，完全不一样。”她指的是线条分明、肌理光滑的胸腹，二十岁的祁柏禹瘦削结实，现在却是增减一分都嫌的健壮，显然是长期锻练出来的适中体态。
祁柏禹闻言，敛去笑容，孙语燕的话提醒了他不能逃避的现实。
如果，他想要孙语燕与他一起，他就必须坦白过去，即使这么做要冒着再次失去的危险。
孙语燕看到祁柏禹突然凝重的神情，低下了头。
她想，也许是先前的举止过于大胆。
当两人在雨中浑身湿透，柏禹要她回家，她却耍赖地要跟他回到公寓，用一句“今晚我不想离开你”堵住情人的嘴，祁柏禹只有无奈地笑笑。
幸好爸妈到德国去，她用手机打电话给弟弟静棠，告诉他今晚留宿在双胞胎家里。
对弟弟说谎的罪恶感，跟能与祈柏禹共处一夜相比，几乎是立即消散无踪，而祁柏禹欲言又止的神情，让她害怕他是否反悔了？
“语燕，”他低唤一声，要她抬头，又拿起大浴巾半跪着帮她轻轻揉干头发，亲密的姿势使孙语燕耳根通红，视线黏着在祁柏禹的下巴与锁骨间。
“这几年，我常帮不同的女人像这样子伺侯她们。”祁柏禹无视于突然僵硬的人儿，继续说下去。
“我提供服务，换取金钱。”他顿了一下：“任何服务，只要买主出的起价钱的话，我就卖。”祁柏禹的语气像讨论天气一样地轻松。
孙语燕发觉祁柏禹又武装起自己，心底凄然。
“这些申泽已经告诉你了，语燕，现在我要说的，是所有一切。”祁柏禹停下动作，与孙语燕面对面。
“一开始是交换学生的那一年，我在国外，有人跟我搭讪，说是有打工的机会，头一次因为好奇、也因为钱的诱惑，我去了。”他接到孙语燕恍然大悟的眼神，露出苦笑：“没错，那是一间伴游公司，我回绝了，但负责人欢迎我随时来，毕竟我的长相是非常新鲜的东方面孔。”
“申泽只知道我是为了翊妮跟我妈的医疗费用才这么做，他不知道，那是我欠祁家的。”说到这，祁柏禹深吸一口气。
“我是养子，语燕，我的生母已死，生父是某个财阀的二世祖。”他继续说下去：“我只是数个私生子之一，因为他的大老婆是黑道千金，所以他向来是按月拨一笔津贴到我养父母的户头，这些事情我本来不知道，是在我二十岁生日时，祁家的爸妈才告诉我的。”
“我决定还是做我的祁柏禹，按照原订计划，出国做一年的交换学生，虽然是这样，但是我的心情仍旧很难调适。”
孙语燕想起那时，闷闷不乐的祁柏禹，轻轻点头回应。
“所有事情并不会如你想的那样顺利，几个月后，我生父跟财团的太子出了车祸，他当场死亡，太子昏迷不醒，当时大老们认为太子即使醒来，后遗症难以估计，于是诀定趁现在重新栽培接班人，我跟另一个人成了侯选人，也变成太后追杀的目标。”
听到这，孙语燕眼眶泛红，为他的无妄之灾心疼。
“另一个人用他的方法，让我彻底失踪，没有人找得到，我爸担心我，而我妈又有初期的癌征，所以他们便搬到台北，一边治疗，一边想办法找我，但是公寓发生火灾，翊妮跳楼时伤到脑部，我爸爸伤势太重，几天后就过世了，我妈虽然因为当时住院检查，不在火灾现场，但知道之后几乎要疯了。”
“当时我在国外，身无分文，怎么筹措所有的费用？所以我认了，跟老板借了笔钱，用我仅有的本钱伺侯女人，一直到赚够了，我才回来。回来以后，我才知道，那场火，不是意外，是安排好的，我发誓要揪出主谋，所以跟警方合作，用我的身份收集情报，因为太危险了，我不得不疏远你，而且……”祁柏禹黯然：“我已经丧失爱你的资格。”
“不准这么说，祁柏禹，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告诉你，”孙语燕捧起他的脸，热？#92;盈眶：“过去的事，我不会假装不曾发生过，”她哽咽：“可是我要你明白一件事：我爱你，因为你是你，并不是因为你是我要的样子才爱，你懂吗？”
祁柏禹深深地注视她，看见自己的身影在她凝视的眼中被一寸寸的洗涤，他的心，从自卑与孤寂中被释放了。
“小傻瓜，我爱你。”他吻了她，在她耳畔低声说了几句，孙语燕整张脸蛋烧红，却仍主动伸手扯去祁柏禹浴袍的结，推开覆住肩膀的布料。
祁柏禹压向她，用火热的唇跟手勾起她的热情跟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到达****的燃点前，孙语燕全身绯红，气喘吁吁，忍不住开口问正伏在她身上的男人：“柏禹，我们以前是不是做过？”
祁柏禹勉强扯出笑容：“晚一点再告诉你。”说完，低头吻去她所有的声音。
夜正开始……。
清晨，祁柏禹先醒来，枕在他怀中的孙语燕安然酣睡着，他爱怜地摩挲那秀气的眉、秀气的眼。
几个小时前，他经历了最满足的结合，每一声娇吟或扭动，都让他不能自己，震荡他所有的激情，不像过去，每一次都只是场表演秀，身体动作着，心思却漂浮在外，冷冷注视一切。
平息之后，他抱起浑身布满两人汗水的孙语燕进浴室梳洗，由他亲自服务，羞窘的她又遮又闪的，两人嬉闹一阵之后，她跨坐在他大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很认真地说：“禹，我已经退回婚戒，跟季先生解除婚约。”
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有抱紧她，再次缠绵，宣泄他无以言状的复杂情绪。
不过，他也似乎太激烈了些，几近耗尽孙语燕仅存的体力，祁柏禹微笑看着睡美人。
一阵低低的手机铃声响起，祁柏禹抽出手臂，起身接听伙伴─胖子的电话。
“阿禹，你早啊，我在公寓楼下，起床开门，我送早餐来了。”胖子接近童声的嗓音，在电话另一端兴奋的吼，他知道Alex不装门铃、家用电话，要找他只能用Call的，有时还得碰运气。
“你明知道我一向不吃早餐;……，算了，你上来吧！”祁柏禹听他说话的语气，心想一定是又有什么委托Case，才让胖子像吃了兴奋剂，本想赶人，念头一转，干脆当场说清楚。
胖子上气不接下气地爬上顶楼，面对祁柏禹寒霜罩脸的表情，仍旧笑嘻嘻的，像自己人一样地大声嚷嚷。
“阿禹，要卯死了喔！又有一条大肥羊要送上门来，做完这票，搞不好我们就可以收山了。”胖子喜孜孜地坐下，拿起烧饼油条大嚼特嚼，边吃边说话。
祁柏禹倚在大门口，相对于胖子的喜悦，他显得平静许多，他轻声开口说道：“胖子，请你小声一点，还有，我昨天已经决定退休了。”
胖子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阿禹，你开玩笑啊！没有你我们怎么辨？如果累了，再放一阵子长假。”
祁柏禹微微叹气，这个看似无能其实精明的家伙又开始打哈哈，想把这话题蒙过去：“我说，请你小声些。”他再次强调。
“干嘛！这里不就我们两个……”胖子随意打量周遭，眼角瞥到卧房门前的低跟女鞋，顿时没了声音。
“你、你、你留女人在这房子里！咳、咳，”他差点被烧饼屑哽住：“你家不是生人勿进，尤其是母的！”太奇怪了！
听到“母的”这两个字，祁柏禹不悦地略皱眉头：“她不一样。”他简短回答。
“谁？谁不一样！”胖子紧张地冲到祁柏禹面前，是那个女人把他的摇钱树……，不，好兄弟，迷的变个人！
那来的狐狸精！
“是花园的娜娜、还是林富商的小老婆、张董的二姨太……”矮祁柏禹快一个头的胖子猛扣住他的肩膀，咄咄逼问，无奈祁柏禹的嘴像蚌壳合的死紧。
“都不是，不可能是孙语燕吧！凭你的个性死也不会动她的。”胖子陷入自问自答的状况。
“对不起……”一个娇弱的声音从卧室门边传来，孙语燕身穿睡袍，在门口观望，客厅里的两个人都看向她，胖子更是伸出食指，指着那纤窈的人儿：“你是她、你是那个！”
“我听到声音，又有人喊我的名字，所以出来看看。”孙语燕微笑走进，祁柏禹往前拥住她，亲密的气氛与动作已经宣示了两人的关系。
“你们！”错愕之后，胖子一股火气直冒：“祁柏禹，我还以为你挺有骨气的，不会去伤害她，没想到你还真的做了，亏我之前还当你是个痴心汉，怕你因为孙小姐订婚得内伤，结果你竟然偷偷答应那个卒仔南的条件……”
“胖子，你有完没完啊！”祁柏禹不耐地打断胖子的连珠炮：“什么小南的条件，我从来没当做一回事。”
一头雾水的孙语燕，看着涨红脸的陌生人，确认他是祁柏禹的朋友，否则不会对他大呼小叫，觉得自己有必要出来澄清误会。
“呃，胖子先生，你已经知道我是谁，我就不用自己介绍了。”她成功地转移胖子的注意力。
“啊！抱歉，孙小姐，我姓张，大家都叫我胖子。”美女有话要跟他说，他当然立刻拿出绅士风度来。
孙语燕对他嫣然一笑，胖子张顿时感觉到心情松懈下来，奇怪，明明就是一般美人儿，怎么她一笑就有镇静、止怒的效果？
“张先生，你误会柏禹了，我已经解除婚约，现在是单身，他并没有’诱拐’我。而且，他绝不会伤害我，你如果了解他，就知道他不会的。”说完，她抬头向在她身后环抱她的祁柏禹笑了笑。
“其实，严格说来，是我一直赖着他、诱惑他、强迫他负责。”她开始幽默起来。
胖子瞪大眼，看祁柏禹涨红脸阻止孙语燕说下去，如果谈恋爱会使人改变，那也改太多了吧！
他暗中观察的这几年，印象中的孙家小姐，是位沈静带点忧愁的雅致美人，而祁柏禹对众人的若即若离、低调冷静全去了哪里？几时看过他脸红？
现在这俩个，全像十五、六岁的少男、少女……，唉，算啦，如果是孙语燕的话，他就勉强放弃他的摇钱树……不，好兄弟，一起提早退出江湖。
“来、来，孙小姐，一起坐下来吃早点吧！”胖子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