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七霸功法已经苏醒,好好聆听天音吧。”一道七彩光芒随着虚影的一指点出,自那本沉浮于元海之中的书内冒出。
这个动作仿佛抽干了虚影所有力气,他再次昏昏沉睡。
随着七彩光芒游遍全身,雨笑尘体内炸响一道恢弘巨音。
“吾辈有幸观混沌大神以身控五行,以神御三系,演化世界和万灵,开悟,得八脉本源法门。”
“然大神竟无所不知,施展神通使吾辈第一位传人遭受厄难,至今不能觉醒。吾辈又思考,若八脉齐聚于一体太过霸道,容易被大神觉察,便将此功法分为八种,以期分传于八人。此八脉功法,为此方世界万法之本源,霸绝万法之上。但因此方天道缺一,故功法亦缺失一脉,只能名为‘七霸’。”
“汝有金灵体,便传汝金脉功法。另有其它七脉功法留下,日后汝可寻风灵、雷灵、火灵、水灵、土灵、木灵、影灵等七脉之灵体,交之修炼。”
“因影、风二脉功法,需魔、妖二族灵体承载,此番汝得此大造化,须放下种族之偏见,尽心教导之。”
“若能寻到那缺失的第八脉,自是最好。若寻不到,汝为七霸之首,当负大担当,务必于灭世之前,齐聚七霸,或也能立庇佑苍生之大功德,切记切记……”
辉煌巨音徐徐散去,那块能够听从召唤,隐于雨笑尘体内的石板,却短暂的重现书本模样,发出阵阵金光。
雨笑尘只觉得一道金锐之气瞬间游遍全身,而后散开,没于身体各处。
全身传来酥麻的感觉,那是碎骨重聚,断骨复位。
不长时间,雨笑尘便悠悠醒来。
虎妞趴在床边,舔着小虎牙,似乎梦到了好吃的东西。
“七脉?灵体?七霸?八脉缺失?这都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
雨笑尘回想着刚才的幻觉,只一股荒唐感觉萦绕心间。
他习惯性的想要去摸鼻子,全身肌肉顿时如遭受电击一般,剧痛让他痛苦呻吟。
虎妞被惊醒,一声尖叫,忙去唤醒自己的父亲。
至此,雨笑尘共昏迷了两天。
算命先生采来不知名药草,虽然惊憾的发现,雨笑尘的骨伤早已莫名痊愈,却仍旧一丝不苟的将磨好的药膏为他敷遍全身。
虎妞则一口一口将药吹过,喂给雨笑尘。
算命先生更是逼雨笑尘将药方记熟,将药草的模样记住。
雨笑尘心中便又多了一分温暖,一份羁绊。
第三天傍晚,猎户带了妻子撞门而入。
看着躺在床上,全身淤肿还强颜欢笑的雨笑尘,猎户妈妈扑过去就嚎啕大哭。
“是谁?”猎户依旧是俩字蹦出,但捏的咯嘣作响的拳头提醒人们,他怒了,怒大了。
“算了吧,孩子快好了。”算命先生摇摇头说道。
“必杀!”猎户的脸上杀气密布。
“我去采药时,曾碰到野宰大人,他正带着人去封邑,为笑尘讨些公道,这时该是回来了,我且去打探下,你再出手也不迟。”算命先生无奈的说道。
东高村处在封野境内,受封野的野宰统辖。算命先生是这偏远的地方为数不多的文化人,很早便与野宰大人交情不错。
“丢人。”猎户心疼不已,却看着雨笑尘摇了摇头。
“他的棍子太快,躲不过去……”雨笑尘咬着牙说道。
猎户妈妈狠狠地瞪了猎户一眼,对他这时候还指责孩子很是不满。
猎户撇了撇嘴,没有再说什么,但脸上的不屑一览无遗。
不久之后,算命先生便回来了。猎户早已背了弓,等在门外。
“你尽管去吧,野宰大人已经与封邑的邑宰打好招呼了,只要别弄出太大动静就行。”
“一起。”猎户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不顾猎户妈妈的反对,背起雨笑尘便走。
算命先生看到了猎户这般模样,又摇了摇头,径自研药去了。
从建野到封邑都城封城,半个时辰的路程,猎户只用了半柱香。
打听到李老大此时正在封城中最大的春楼陈梦楼喝花酒,猎户背着雨笑尘直奔而去。
无视任何阻拦,猎户背着雨笑尘撞进院子,拔腿跳上二楼撞开墙壁,进了房中。
虽然怀里抱着两名浓妆艳抹的女子,李老大却反应极快,手臂一扬就将身上的女子扔了过去。
只是可怜了那两名女子,直接从猎户身边飞过,坠落楼下。
“就是他!”雨笑尘指向李大麻子。
“抱紧!”
雨笑尘忙忍住痛,紧紧地抱住猎户的脖颈。
李老大此时也取了双铜棍在手,扑向猎户。
“看好!”猎户又出声提醒。
李老大似乎看出了猎户的棘手,双铜棍竟舞得威风无比,狠狠砸下。
侧肩,仰头,半转身,起脚……简单的四个动作,恰到好处的躲开铜棍,极具爆发力的崩踹,李老大飞了出去。
雨笑尘感受着猎户那精准到发丝般的闪转腾挪,震撼不已。
李老大毕竟纵横封邑几十年,也不知遇到过多少棘手的人,这一踹虽然力道十足,他却拄着铜棍站起身来,微微拧腰,将错位的关节整回来,握紧了双棍又冲了上来。
这次铜棍之上却有了淡淡光芒,显然,这李老大身具功法,体内炼有元力,只是不论哪种功法,都不重要了。
雨笑尘根本看不清铜棍的轨迹,只觉得棍影一片,泼洒而来。
退步,进步,低头,上勾拳……李老大再次被击飞出去,于半空中喷出一口和着牙齿的血。
此时楼下李老大的小弟们才都提了短棍冲上楼来。看到哼哼唧唧站起身来,满脸是血狼狈无比的李老大,众小弟狼嚎着举棒冲上来。
房间空间并不大,十几条铜棍挥舞而来,可以躲避的空间极小,雨笑尘的心脏不禁猛地抽搐。
猎户却看也不看这群小弟,猎鹰一般的眼神,紧紧锁定李老大。
看着不断从身边或者眼前划过的棍尖,雨笑尘几乎窒息。然而猎户寸步而行,闪转腾挪间竟无一棍临身,就连背上的雨笑尘,都不曾被擦到一角衣袍。
他每走一步,便有两人被打飞,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这样精准的预判走位,如此精确的拳拳打穴,如此霸道的脚脚断骨……
听着不绝于耳的骨头断裂声,雨笑尘震撼的无以复加。
“或许,那位号称‘大箫第一高手’的‘父王’,都不一定……”雨笑尘不愿想起那个人,但似乎没有更好的比较对象。
李老大已经被逼到了墙角,与猎户之间隔着倒了一地的小弟。他们每人只挨了一拳或者一脚,却没有人再能站起身来。
“断臂……脱肩……折腰……断腿……”猎户口中每两个字出,李老大身上就有响起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
只用了两脚两拳,昔日作威作福的李老大就彻底成了地上的一滩烂泥。
猎户面无表情的看着扭曲成一团的李老大,慢慢抬起了左脚,对着他的脑袋,就要踩下去。
“住手!”一声暴喝,一道刀气袭来,猎户侧身避过。
一把座椅直接被刀气劈碎,雨笑尘瞳孔紧缩。
当年宁武让造反,他与箫王这两位传说中的两大高手间的对决是在王城外,雨笑尘自然没有见到。
这名捕头发出的刀气,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看到刀气,显然来人功力不低。
“这位壮士还请手下留人,李大麻子虽然为非作歹,但自有我们官府捕快处置,还请壮士就此收手,免得为这号人渣平白受了牢狱之灾。”
先前发出刀气的,便是这位捕头模样打扮的人。
他的语气相当客气,猎户收回了脚。
“你呢?”猎户自然问的是雨笑尘。
“已经废了,算了吧老爹。”
背上的雨笑尘并不怀疑猎户的实力,但此时与官府为敌,显然不是时机。
猎户看了看地上烂肉一般的李老大,又看了看那名捕头,未发一言,转身离去。
猎户出了门口,却是直接纵身一跃,在一楼地面上踏出两个大坑,迈步离去。
“五十两黄金……给我杀了他们……不然我就把你的事,都告诉邑宰……”李老大已经悲惨如斯,居然死不悔改。
“哼,李老大你鱼肉百姓为祸封邑,本捕头今日就秉公办案,你且受死吧!”那名捕头眼中闪过寒光,拔出佩刀就砍了下去。
就在他砍下李老大头颅前一刻,一支袖珍羽箭穿透了走廊的地板和墙壁,又以一道诡异的弧线,急速坠下,射穿了李老大的头颅,再穿透地板消失。
捕头虽然察觉到了异常,但却无法止住刀势,“吱啦”一声,李老大的头颅被齐根砍断,溅了一墙的血。
捕头跑出房去,刚好看到大门口,猎户慢条斯里的将一杆小弓挂到身侧,温柔的背起雨笑尘,一步五米,飘然离去。
“这是在鄙视我的刀气么……幸亏刚才没有对他出手……”捕头看着那一箭的诡异弧线上的几个孔洞,擦去额头的冷汗,长出一口气。
“老爹你真是帅呆了,你那身法简直……简直……无与伦比!”雨笑尘兴奋的在猎户背上手舞足蹈。
“想学?”
“嗯啊!”
“明日。”
“嗯啊!!”
“进山!”
“嗯啊……啊?不是吧,我的伤还没好,不急在这几天吧……”
“拉倒……”
“啊?别呀,好老爹了,宽容几天呗。”
“明天!”
“呃……好吧好吧,我忍了,我认了,明天就明天!”
“不错。”
“呃……”
夕阳西下,父子俩,啥叫溺爱,欺负我儿,就把你虐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