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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是程泽西?

臧千千下车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炎热的太阳刺眼的照射着,臧千千习惯性抬手挡了挡阳光,拉扯着行李箱随着人海走出了车站。

站在出站口,臧千千深呼吸了一口气,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依旧是很快就被接听的电话,程泽西永远不会让她等太久,当然,不算以前据说是因为“害羞”而不敢接电话眼睁睁的看着电话想过超过一分钟的时候。

“千千。”这次的声音没了夜里的沙哑,恢复了活力和阳光。虽然是成年人的声音,但是臧千千还是忍不住的把他往正太的方向想。

“程泽西,猜猜姐姐我在干嘛?”臧千千笑着调侃,故作神秘。

“你?我猜你在录音。”程泽西早已对臧千千自称‘姐姐’‘姑奶奶’‘老娘’甚至是‘老身’之类的词有了免疫的功能,也不去追究事实是自己比她大的真相了。

“……你什么脑子啊,录音的时候我会给你打电话?”臧千千顿时瀑布汗的表情。

“哦,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该录音了。”程泽西一副理所当然“我是对的,是你智商不够所以不理解”的语气说着,全不顾臧千千听到会是怎样的反应。

“……程、泽、西……我限你十分钟之内到火车站来接我,我就在这儿等着,超过一分钟你就去给我做下一期广播剧的策划!拜拜!”臧千千使性子的挂掉了电话,一边在心里暗自悱恻‘这小孩子,说话真不可爱,老天竟然给他这么好听的声音,真是暴殄天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臧千千并没有觉得十分钟的时间他真的能出现,于是当程泽西在第七分钟多一点就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臧千千真的被吓了一跳。

面前的人一头利落的短发,干净整齐的刘海,身高不算太高却偏偏自己要抬头看他的脸,臧千千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和自己恰好是萌身高差的样子,那张说出的话总是浪费了好嗓音的嘴巴勾起大大的笑,带起整张脸阳光极了,被亮亮的眼睛看着,一瞬间,臧千千有种比阳光还阳光的错觉。

深吸了口气,臧千千不确定的开口:“你是……程泽西?”

面前的人笑得更阳光了:“千千,你是不是被我帅到了?没关系没关系,我不会介意的。”

“……”臧千千确定了,是程泽西无疑了。

虽然在之前的cosplay小组发布画册和影集的时候看过程泽西的照片,可那是上了妆的,勉强称得上是神还原。臧千千曾经把程泽西的照片用PS技术变黑,变暗,又涂涂抹抹尽量丑化,妄图看出本人的影子,却总是做不好,于是暗地里认为对方一定是个丑八怪,最好也就是个普通长相,谁让他从来不肯给自己素颜照呢,所以,在见到程泽西真正素颜的真人的时候,臧千千承认——被雷到了。

因为和自己猜测的平凡实在是相差甚远,所以才会忍不住问出“是不是程泽西”的问题,而能够厚颜无耻的说出“我很帅”这种话的也只有他了。

至于对方是怎么认出的自己,很简单,自己的QQ空间里、微博上、贴吧里、论坛上等各个地方,自己无节操无形象的生活照实在是太多了,抱着狗狗猛亲,端着海碗猛吃,捏着小仓鼠不放……各种照片数不胜数,而且全部素颜无PS,所以只要对方不是天生脑残白痴智商低下加后期识别教育不当,都能准确无误的认出自己来。更重要的是,大夏天的,车站来往人群中只有自己一人长袖衣裤,想不注意到都难。

“程泽西,你的确……很……可爱……”臧千千微笑着非常‘友好’的夸赞道,然后成功的看到那张笑得一脸阳光灿烂的脸被挡住了太阳,好像一群黑色的乌鸦‘啊’‘啊’的飞过……

“我哪里可爱了?!这是帅好不好?!好不好?!”程泽西‘据理力争’。

“啊,好好好,帅帅帅,乖啊,你很帅……”

“就是……不对!什么叫乖?!”

“……”

打开宾馆房间的门,程泽西将臧千千带的手提箱放置好后,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眼睛在臧千千身上扫来扫去,像看怪物一样。而臧千千则是直接打开了自己的箱子,开始从里面拿出各种东西。

“喂,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夏天?”程泽西终于忍不住开口。

“知道啊。”臧千千一边随口答应着,一边头也不回的继续拿着自己的东西。

“那你这身装备是几个意思?难道现在全球变冷了不成?”

“……我体寒。”臧千千随意编了个借口,成功的感觉到背后程泽西又是一副无语的样子。废话,不这幅装备能行吗?整个手臂和腿都是疤痕怎么见人。

程泽西觉得再继续下去自己一定会被淘汰致死,所以聪明的没有再追问下去,但是在看到臧千千拿出的一对鸡爪、巧克力、果冻,而且还在手脚并用的从箱子里往外拿东西时又一次黑了脸。

“你到底……塞了多少东西进去?你是有多能吃?”

“哎?”臧千千牛头看了看,“不多啊,一、二、三、四……一共才十二个鸡爪,三包巧克力和两小袋果冻而已啊,啊,箱子里还有,你等下……”

“……两小袋?!你那是小袋?!一袋有两斤吧?!那是小袋?!”程泽西简直要抓狂了,这人到底是什么逻辑。

“嗯,小袋。”

“……”

“好了,终于拿完了,这些东西放在上面,下面的拿不出来。”臧千千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袋子,转身对程泽西道。

“这是什么东西?”

“如梦家的交领高腰襦裙和对襟半臂。”

“我说呢,你明明说自己是每天都穿汉服的,还诧异你今天怎么没穿你就拿出来了。”

“火车上人多,我怕弄脏了我的装备,这些可都是我的宝贝。”

“……那你进去换吧,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待会儿带你去吃饭。”

“好。”

程泽西再次出现在宾馆时臧千千已经洗了澡换了衣服,正无聊的玩弄着带过来的苏绣。程泽西进门看见的就是一个古典美女安安静静的坐在床边做女工的场景,如果忽略宾馆房间现代化的装饰,真是美轮美奂。当然,再忽略臧千千开口说的话。

“我饿了。”这就是臧千千在看见程泽西进门后说的第一句话。

“……你的零食呢?”

“吃了三个鸡爪,半包巧克力还有六个果冻,但我还是饿。”

“怎么吃这么多?你就不会买些饼干之类的?”

“我不喜欢。”

“……连零食都挑?”

“我饿了。”

“……别绣了,吃饭去。”

听了这话,臧千千欢快的摆脱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欢脱的奔了出去。

臧千千想,自己一定是太累了,所以才出现了这种如此小孩子气的时候,满满的恶搞和依赖,有种见到程泽西就想把事情交给他的感觉,就像在惊鸿一样,自己找不到后期的时候告诉程泽西,第二天他就会给自己领回一个强大无比的有名气的后期。

当臧千千看见停在宾馆楼下的‘森林人’时,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随口说了出来,“你是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是个攻所以选了这个类型的车?”

“……”

原来之前程泽西离开是特意回家把车开了过来,火车站人多,一是不方便开车,二是程泽西出门太急,直接伸手拦的的士。臧千千不禁感叹男子的细心,再次想着‘孩子长大了……’

臧千千挑选的汉服并非广袖,而是比较日常的窄袖,衣服贴身,白底配上米色暗纹透出高贵的气质。尽管衣服在古代是干农活时才会穿的方便的衣服,尽管已经很日常化了,尽管从衣服的形制上可以隐约有现代气息了,却还是能够一眼看出是汉族的民族服饰——汉服,而在这个汉族人都跑去穿西服的时代,真的非常惹人注目。

安静典雅,有着浓郁中国风气息的饭店里,程泽西和臧千千对面坐着,臧千千感觉得到总是有打量的目光扫在两人身上,那是那些“穿着西服来中国风饭店显示自己品味”的人的目光。臧千千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但是程泽西却不是。臧千千知道他的,尽管一直支持自己,却从没像自己这些‘汉服运动’的人一样将汉服穿上街,这种目光对于他来说,很难熬吧。

臧千千偷偷打量着对面的人,却每次刚刚看了没多久就被对方察觉,带着阳光笑意的脸上没有意思不妥和尴尬,反而是好笑又无奈的看着自己。臧千千暗自悱恻,他怎么这么迟钝,感受不到别人的目光?

“我知道我很帅,但是你也不用总是看我吧,我会害羞的。”程泽西在臧千千又一次打量的目光被抓到仓促的收回的时候开口调侃道。

“……靠!我那个可爱会害羞的穷奇哪里去了?这只腹黑的货是谁?!”

“被我吃了啊,你来救他啊,再不来就来不及了哦。”

“……”

程泽西在惊鸿的艺名是“穷奇”。穷奇刚刚加入惊鸿时,害羞(根据聊天时的文字臧千千暗自YY出的)的说着自己有冷场病,可不可以不和大家进行现场配音,那时候的穷奇多可爱啊,谁会想到现在竟然厚颜无耻的说着“我知道我很迷人”的话,臧千千真是不禁感叹自己的善良,被他伪装的外表骗的这么惨,一边又纠结着自己当初这么辛苦的治好他的冷场病是好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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