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陈总管见少掌柜表现如此怪异,急忙咳嗽两声,轻轻拍了拍祝堂生的肩膀。
“啊?啊!那个,现在,青莲慕仙子巾帼不让须眉,技压群雄,不知还有没有人想要上台挑战呢?”祝堂生恍然惊醒,看向水沉鱼的眼神怨毒不已。因为慕生莲和戴北辰打岔,现在这比武大会已经不在自己掌控之中了,心中激怒之时却被这妖女钻了空子,害的他在天下英雄面前如此丢人,改日要是抓着机会定不能轻饶了。
祝堂生说话间向人群中一个陌生的公子方面急打眼色,慕生莲离他最近,全都看在眼里,心中冷笑不已“不知哪位英雄愿意赐教呢?”
那陌生的公子自然将两人的心思眼神都明悟于心,对祝堂生摇头不已。岐黄少掌柜真是枉称是天下俊彦,出了一点点的变故居然就如此手忙脚乱,真是难成大事!
那公子洒然一笑,身形一变,飞上台去,立在慕生莲的对面!众人只见这人面如冠玉,唇若涂脂,眼似星辰,眉如卧蚕,威风凛凛相貌堂堂。其人才之杰出并不在郎怀玉之下,却又更多一分威严。
“在下秦武城,请多指教!”那人说完抱拳一周。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你就是瀚海禁武城少主?”就连波澜不惊的慕生莲也是心中惊诧不已,这个名字委实过于震慑了。话一出口,突然又想起那浮碑上的警语!
“正是!”秦武城淡淡一笑。
“听闻禁武城大庇天下寒士,但凡走投无路者,不论是落魄的读书人还是被仇家追杀别无去处的,不论是大侠客还是大魔头,只要投在你的门下就可以寻的终生庇护,不知是真是假?”慕生莲问道。
“正是!”秦武城毫不避讳。
“一旦入你城门,便终生不得出城,这也是真的了?”慕生莲又问。
在场之人无不竖起了耳朵。秦武城是四公子之中最为神秘却名声最大的一个,其人其事知之者甚少,但却无不如雷贯耳。这禁武城的传说可谓是无人不知,但是是真是假却没有人说的清楚。
“正是如此!我禁武城就是江湖上一个避风的港湾,不论你在江湖上是何等地位声名,不论是你自己厌倦了还是迫于无奈入了我的城门,都要遵守我的规矩。既然禁武城护你周全,你自然要有付出一些代价。”秦武城理所当然道。
“水女侠,你听过这禁武城的名头吗?”戴北辰听了两人对话,心中疑惑丛生,向水沉鱼问道。
“什么?”水沉鱼茫然转头。
“你听过禁武城吗?”戴北辰重复道。
“什么?”水沉鱼把手搭在耳朵上,大声问道。
“请女侠赐教!”戴北辰恨恨道。
“哦,原来是在问我啊!我不称女侠好多年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咯咯。这秦武成嘛,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了!”水沉鱼得尝所愿,笑嘻嘻的说道。
“如那秦武城所说,城中可谓是鱼龙混杂,他既然禁止入城的人再出城,就不怕引起哗变吗?”戴北辰疑惑道,那禁武城看似是个江湖人士提供了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安生之所,可以逃离这江湖上的纷争,但其实那禁武城已经俨然又是一个江湖了,其中自然会有新的纷争,更不消说那终生不得出城的规定了,简直就是禁锢。
“怕?死人有什么可怕的?”水沉鱼阴恻恻一笑。
“难道……”
戴北辰后面的话并没有讲出来,水沉鱼却是轻轻点了点头。
“他有那个实力?”
“他二十年前就有了!”水沉鱼道。
“二十年前?看这秦公子年龄也最多才而立之年,二十年前能有多大?”戴北辰心中更加震撼不已,二十年前,他只怕最多不过十岁的年纪吧!
“五岁!那时候禁武城内群雄哗变,他一人力挽狂澜。”
“……”戴北辰已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能表达对这位少城主的滔滔敬仰了,英雄出少年?这样一个牛的叮当响的人物为什么要来参加这比武大会呢?
“禁武城乃江湖巨擘,难道也对这赤水剑和九转龙炎丹有兴趣吗?”慕生莲见这秦武城居然毫不避讳,提出了跟戴北辰和大多数人一样的疑问。
“青莲庵也是江湖领袖”秦武城却并不答话。
“小女子只是仰慕天下英雄的绝学”慕生莲当然不能将庵内辛秘轻易讲出来。
“在下也是仰慕仙子风姿”秦武城争锋相对。
两人在台上打太极,却是谁也没有说一句有价值的话出来。秦武城坦诚相对的那些也只不过是江湖上传闻已经所有人都知道的那些。
两人各怀心思,见已经无话可说,只好手底下见真章了。
传说东海之上有仙山。
出海九百里,有一处海域,千百年来几乎没有渔人可以到达。那里海水汹涌,一个方圆九百丈的漩涡常年不熄,一旦稍近,恐怕看不清是怎么回事都已经船覆人亡了。
漩涡之下九百丈,海水却是异常平静,少量深海鱼类悠闲的游来游去,偶尔大鱼吃小鱼在这深海之下也激不起半点浪花。
黑漆漆的海水中有一处富丽堂皇的建筑,仿佛人间帝王宫阙,各色稀罕的玉石珠宝点缀其上如漫天繁星,照亮了这一片海底世界。成千上百的鱼虾没有一条胆敢靠近。那海水也被隔离开来。
突然,宫殿深处光华璀璨一闪而逝,光线之强,直达百丈海面,所有鱼类都如受了巨大的伤害一般迅速逃窜!
一个魁梧的人影身形一滞,极速往发光之处掠去。
“海神之眼!海神之眼怎么了?”那人来到一个宽广的大殿,破门而入的同时高声问道。
“禀大王,海神之眼方才发出强光,在大殿之类长生烛又熄灭了三根!”一个伛偻老太声音平静的答道。
“长生烛又熄灭了?还是一次三根?”大王听后整个人顿时萎靡了几分,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担忧和疲惫!
“是的,这一次海神之眼的光亮比之前七次都更加强烈,而且它竟然自己飞了起来,在大殿里面胡乱飞了一圈,我担心是有什么启示,便将它的轨迹画了下来,以作研习!”那老太递过来一张宣纸,眉头紧蹙,似乎强忍着巨大的痛楚。
魁梧殿主接过那张爬满了杂乱无章的痕迹的宣纸,低头看了一会,眉头越挤越紧,头中渐渐疼痛欲裂。
“这痕迹似有玄机,看过以后头疼欲裂。这样反倒教人更加不敢掉以轻心!”大王自言自语道。
那佝偻着身子的老太点了点头,默默注视着在一个精巧神龛中静静漂浮飞的那颗黑漆漆的三寸珠,不发一语。一人一珠,仿佛相守了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