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自然是功力渐长以后眼神愈加辣的戴北辰。
慕生莲和云不鸣两人看似是擦肩而过,但其实是有过了一招的。别人没有看清楚,戴北辰却看的分明。那云不鸣电光火石的一剑,慕生莲躲避的极是高明,至于慕生莲那一掌云不鸣本来却也是可以躲过的,却不知什么缘故,居然被她一掌击中了胸口。
本来对于慕生莲这样骄傲的女侠戴北辰就颇不感冒,只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倒不会太过苛责。可是云不鸣本来就有伤在身的情况下这慕生莲再下杀手就有趁人之危的嫌疑了,因为她佛门弟子的身份而兴起的些许好感也顿时消失殆尽。对于云不鸣在台上的表现倒是越加心生佩服。异变突起,情急之下戴北辰一时也无暇顾虑太多就飞上台去。
另一人却是一个穿着杏黄长裙的清丽女子,美貌并不如何出众,眉宇之间却颇有威严。
那女子飞上擂台,像老母鸡护住小鸡一样挡在云不鸣面前,也不说话,冷冷的注视着一掌袭来的慕生莲。
慕生莲去势丝毫不减!
砰的一声闷响!戴北辰千钧一发之际挡在了慕生莲与云不鸣两人之间,距慕生莲尚有一丈距离。慕生莲那一掌却不得再进毫厘!
这两人相隔一丈有余,中间又没有阻隔,却为何分毫不得进?慕生莲那一掌看着甚是缓慢,但是转眼就到了眼前,虽然看似轻飘飘的,但能一招将云不鸣伤的不能动弹,再不清楚的人也不敢小看了去。只是越是难以理解,这场上的情形就越是诡异!
慕生莲却是心头一震,一贯冷如冰霜的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抹惊骇,不由脱口而出一声惊呼“苍龙身上衣!”
众人听的云里雾里,心中更是不解。那青莲师太却是闻言色变。
“仙子说什么?”戴北辰吃惊不已,脸上却是风轻云淡的问。
“公子好武艺,不知师承何处?”慕生莲见戴北辰对自己的话根本不理解的样子,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只是这戴北辰身上似乎带着诸多谜团,教人难以琢磨。
回想那一日在郎怀玉的苍山府邸,那真假莫辩的离奇梦境之后戴北辰身上就仿佛多了一件透明的披风一般,也不知作何用处。其中门道,现在戴北辰一直还在摸索当中,自己也说不分明。只有那一日竹林中狙杀周道远的时候几次身临险境之境身上那无色无形的披风似乎有所动作,但却不明显。这一次下意识的想要搭救保护云不鸣,心中一动,那披风径自无风而动,鼓荡不已,甚至衣衫猎猎作响,如在高崖绝壁罡风不止,只是观慕生莲以及旁人神色似是并不能看见之一幕真正奇也怪哉!戴北辰这件隐秘不曾对任何人说起,甚至九姑都没有,这慕生莲到底从何而知?
“我哪里有什么名师指导,只不过是自己闲来无事,瞎琢磨了一些三脚猫的功夫。还得多谢仙子手下留情才好!”这话当然不能当面问出来,戴北辰想着以后定要好生问个明白才好。
“戴公子可真是天赋卓绝!”这戴北辰话里是给自己留足了脸面了,可他如此糊弄自己,慕生莲不由哂笑一声。
“呵呵,慕仙子!胜负已分!不如就此罢手吧!”戴北辰尴尬一笑,转移了话题。
慕生莲这才注意到云不鸣身形摇摇欲坠,一个陌生的女子正亲密的扶着他,于是轻声道“正是如此,云龙主请便吧,得罪了!”
戴北辰见这女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再多说,抱拳一礼,走向了云不鸣二人“云龙主,无恙吧!”
“多谢公子出手相助,云不鸣谨记在心,他日必当报答!还未请教公子大名?”云不鸣是个沉默的男人,这几乎是他在擂台之上说过最长的一句话了。
戴北辰不由头大,自己也是情急之下不由自主就出手了,现在正后悔呢,可不敢稀罕你来报答。你先是出手伤了郎怀玉,我这会又为你对上了慕生莲,要是回了郎府,大家还不知道给我什么脸色呢!于是呵呵一笑道“云龙主言重了,在下不过一介无名小卒,当不起云龙主的挂念”
果不其然,青莲庵众人见他居然出手相助云不鸣顿时脸上就有几分不悦。更不消说那些死了掌门人的了。
云不鸣是响当当的汉子,从来讷于言敏于心,看戴北辰的颜色就知他是有所顾忌,便也不再多少,在黄衣女子搀扶下往台下走去。只是暗中蓄力,小心的控制着身上的伤势,临走深深的看了一眼高台之上的祝堂生,心中有了几分计较。
云不鸣所到之处,人群自动向两边散开,不少人怒形于色,却连风凉话都不敢说一句。
祝堂生脸色极其阴沉。只要再有半柱香功夫,就可大功告成,竟然被慕生莲横插一脚坏了大事!要是云不鸣真的这擂台之上死于慕生莲之手反倒也算另一种圆满了,却不想又被这戴北辰给搅黄了,想到昨日晚间陈总管的汇报,心中恼怒更甚!
戴北辰回到台下,却见水沉鱼正睁着秋水明眸看着校场高台的方向,眼里氤氲着一层水雾,霎时惹人怜爱。
“发什么花痴!”戴北辰不由打趣一声。谁知水沉鱼却充耳不闻,依旧眼泛桃花盯着高台那处。
戴北辰心中好奇,转过头去,只见那祝堂生脸上一片红晕,像是抹了劣质水粉的小娘子一般满脸春色。两只手还绞着衣角,正娇羞不已。一些离得近人的都开始窃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