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风皇宫。
南宫凌天正在为刚刚回京的六弟南宫允泽接风洗尘。
皇太后容黎看着自己最心爱的两个孩子,终于展露了宽慰的笑容。她,等待这一天,已经太久了。
“来,六弟,”南宫凌天一向阴冷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我敬你一杯,连日赶路辛苦了。”
“多谢皇兄,”南宫允泽笑着端起酒杯,“今日回京,也多亏了皇兄挂念,我才能和皇兄、母后团聚。”
南宫凌天一饮而尽,又对着南宫允泽说道,“本打算在京城外迎接你,你说你有侍卫守护,怎么又打发了侍卫先回来,自己倒垫后,让母后好一阵担心。”
南宫允泽转头对着容黎歉意地一笑,“让母后和皇兄担心了。这许多年未曾回京,我想仔细看一下京城的风景,所以路上有些耽搁,还望母后和皇兄宽谅。”
“你能平安归来就好,”容黎慈祥地看着自己八年未见的儿子,“也是该好好看一下咱们烈风国的京城,现在也比原来更漂亮了。”
“这都是皇兄治国有方啊。”南宫允泽笑道,“皇兄,臣弟回敬你一杯。”
“不知六弟在京城这一路,都看到了多少好风景?”南宫凌天又端起了酒杯,京城这几年在他的治理下,的确比父皇在位时好了很多,“说来给皇兄听听。”
“沿路风景让人流连忘返啊,”南宫允泽笑言,心底突然想起了那个少女,澄澈的眼眸,清丽的面庞,如画卷中的仙子,惊鸿一瞥后,又渺渺离他而去。“现在的京都,简直优美如画。”南宫允泽若有所思地说道。
容黎爱恋不舍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允泽。允泽竟然这么高了,长成了翩翩少年。他总是那么沉稳,那么谦和,那么善良,每个和他认识的人,都忍不住想和他亲近。
而凌天,虽然亦是自己的儿子,却酷似南宫晟。威严之外,是拒人千里的冷淡。容黎常常想,也许正因为如此,她才能放心的把允泽召回京城。她相信凌天明白,允泽绝对不会威胁到他的地位、江山。
她不愿意凌天再去征服别的国家。虽然她知道,自己虽是凌天的母亲,却劝阻不了他。她只希望,自己的两个儿子,可以在烈风这个现在充满温馨的宫殿里,可以长长久久、平平安安地相处下去。
有再多的国家臣服于烈风又有何用呢?
她不知道,凌天把燕云掳来的皇家贵族都流放到了那里。女人,不可以干预朝政,更何况,她一向不问世事。只是,但愿有一天,凌天能回心转意,让燕云重归和平。
或许,这是她的妇人之仁。在她心里,那些不堪回首的前尘往事,毕竟都已经过去了,一再纠结,代代相传,何时能终了?
夜色已深。皇太后容黎不惯熬夜,起身回宫休息。
只余允泽和凌天还在聊曾在萧关时候的一些见闻。
“六弟孤身在外,受了不少苦,”南宫凌天道,“如今,已经灭掉了燕云,皇兄愿意与六弟,一起征战天下。普天之下,唯我烈风独尊。”
“皇兄言重了,”南宫允泽说道,“臣弟知道皇兄骁勇善战,烈风有皇兄,必然称雄天下,只是臣弟安于现状,此次回京,能辅佐皇兄左右,也是得于皇兄赏识,臣弟感激不尽,但是,至于征战一事,臣弟一向贪恋闲云野鹤的日子,还望皇兄恕臣弟不能苟同。”
南宫凌天听到这番话,原本有些温和的脸上现出一丝愠色,他知道允泽不喜欢打打杀杀,八年前因此被父皇流放,没想到,八年之后,他仍未改初衷。
“如今,燕云已经是我们烈风的领土,难道,你不觉得为此高兴吗?曾经父皇一心想得到的国土,我们替父皇完成了心愿,这才是父皇企盼的,”南宫凌天看着允泽,“看来,你还是不了解父皇的心思。”
“为君者,是为普天下谋幸福,”南宫允泽说道,“征战只会民不聊生,生灵涂炭。我听说皇兄已经将燕云的皇族和大臣投入大牢,众将士群起而上掠夺燕云皇宫和民间财物,燕云现在人心惶惶,家家关门闭户,于烈风又有何好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更何况,燕云曾经与烈风的纠葛甚多。如今,燕云成为烈风的属国,只能怪慕月白太无能。”南宫凌天说道。
“那皇兄,打算如何处置燕云的掳来的这些人?”南宫允泽问道。
“留着他们终究是祸患,”南宫凌天恨恨地说道,“不过,我也绝对不会让他们那么痛快的死去。”
“皇兄若对他们起杀心,势必会引起周边国家的恐慌,”允泽两道剑眉轻皱,“只怕以后,想再征服他们要费极大的心血,而且,如果我们周围的诸多国家联合,对我们也不利。”
“嗯,”南宫凌天道,“此事确需要考虑周全,现在他们都关押在大牢里,对于曾经锦衣美食的人来说,在那里生不如死,暂且先关着,以后再做商议。”凌天并不愿意跟允泽深谈留着这群人的原因,他要慕月白和夏墨西有朝一日亲眼看到,自己唯一的娇贵公主,变成烈风人人蹂躏的青楼妓女,不管曾经她有多单纯,多美丽。这是,多好玩的一个游戏。父皇在天之灵,如果看到背叛自己的人,遭受如此下场,也应该瞑目了。
“燕云的公主,也在牢狱之内?”南宫允泽问道。
“燕云的公主?”南宫凌天听到允泽问起,他故作不知,“这次掳掠的皇族甚多,不知臣弟说的是哪位燕云的公主?”
“当年父皇,因燕云尚属强国,无法立时夺取,决意欺骗慕月白让他的女儿苦读八年经书,皇兄难道不记得了?”南宫允泽缓缓说道。
“哦,好像的确是有此事,”南宫凌天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在那群人中是有一个年轻女子,冷若冰霜,言语迟缓,名字恍惚是叫做渃澜,可能是燕云的公主,几乎是个傻子,问什么都不说,被我发配到京城的远郊做浆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