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渃澜半跪在地上,她的唇舌,谦卑而讨好地在他的舌颊间摩挲,试图平息他内心弑杀的怒火。她不愿,在这个陌生的国土上,有人因她受牵连。
南宫凌天始料未及,她竟如此坦然地吻向他。虽然技法生涩,他却感受到了她正在认真地巴结着自己,这让他很受用。
这个该死的女人,无论怎么折腾,现在,不也温顺地伏在他的脚下,渴求他的怜悯?!
温凉幼滑的舌尖,蹭着他因暴怒有些干涩的口唇。似乎如甘霖,掠过他燥热的土地,南宫凌天忍不住,裹紧了这凉爽的源泉,贪婪地索取起来。
他的双手,轻拢住她的腰肢。她孱弱的身体,在他的怀里地颤栗着。
手及处,是她如寒冬的冰冷肢体。
他突然领悟,这份难得的冰爽,不是来自她的唇舌。而是,她的身体,她的内心。
南宫凌天微睁眼眸,她的美目紧闭,净澈的脸庞上,两行清晰的泪痕。
她还是这么不情不愿!
南宫凌天刚压下的怒火,此时又彻底升腾。她就在他的怀里,任由他处置,他该怎么报复这个女人?!
让她知道,她不过是自己随时可以遗弃的玩偶。
他现在留着她,是因为,她还是一个,为了让游戏更加好玩而随意折腾的亡国公主。
南宫凌天的双唇用力,更加暴虐地裹紧,似乎要吸吮****舌上的香津。
渃澜吃痛,却不敢挣扎。
她怕,再次激怒他。
此事,因她而起。如果,置她于死地,能换来别人的生,她求之不得。
南宫凌天没有感觉到他想要的结果,她还在乖巧地任由他掠夺,没有一丝抵抗。
他的牙齿紧咬,嵌住了她的香舌,只一用力,她并未逃脱,却更加坚定地搂紧了他。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他,和她的唇齿间蔓延开来。
她一言不语,虽然痛楚随着血腥味充斥着她的大脑。如果他开心,即便杀了她,只要免去游春花的死罪,她心甘情愿。
只这么想着,她的身体被南宫凌天重重地甩开,淬不及防,撞在漆红的琴架上。渃澜感到后背钻心的痛,而嘴角,有咸腥温热的液体顺着下颌流了下来。
她依旧无语。还有什么可供他发泄,出气的?她什么都可以承受,只要,不牵涉到别人。
南宫凌天内心冷哼,现在这么乖顺,当初,为何要惹怒他。
她咬破过他的嘴唇,现在,他要还回来也是应该。不知道何时,从不把任何女人放在心上的南宫凌天,竟也这么跟女人计较了?
他冷冷地看着她。
她,却是凄凄艾艾的望向他。
“皇上,”渃澜艰难地从流血的嘴角挤出几个字来,“求您饶了游老板吧,奴婢愿求一死……”
游春花在底下头磕得“咚、咚”响,额头已是渗出青紫的血包来,“皇上,饶命啊——”
南宫凌天定定看着慕渃澜,冷笑道,“也是,真调教你,也非一天两天就可以调教好的。既然你如此诚心求我,那我就饶了游春花。”
“谢皇上不杀之恩,谢皇上不杀之恩,”游春花惊喜得涕泪交流,头磕得更响了,她边磕边手脚并用,倒爬着退到一边去了。
渃澜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这个恶魔放过了游春花,剩下的,他要杀要剐,她只能听天由命了。她应该感激他,还是让她的罪孽感减了稍许,“奴婢渃澜,谢皇上隆恩。”
“至于你,”南宫凌天抬了抬手臂,手背上的血迹未干,他转向渃澜,“区区青楼女子,竟敢伤了龙体,朕该怎么处置你呢?”
“请皇上惩罚,”慕渃澜低声道,“渃澜罪该万死……”,她抱了必死的心态,亦不愿委身于这个恶魔。
“你想死,”南宫凌天闷声看着她,一字一字说道,“朕一定会成全你,不过,不是现在,”他微微上挑了挑细长的眼眉,“游春花调教不好你,是因为你那父亲母亲这十几年做得实在不好,”南宫凌天朝向身边的侍卫,悠然地吩咐道,“把地牢里那两个教子无方的囚犯各杖责一百,跟他俩说,这都是拜他们的好女儿所赐。”
“不要——”渃澜扑倒在南宫凌天脚下,泪如雨下,“皇上,都是奴婢的错,”她绝望地抱紧了他龙袍下无情而僵硬的长腿,“皇上,您饶了我的父皇和母后吧……”
南宫凌天一脚踢开她瘦弱的身体,狠狠地说道,“朕不过是让你长点记性,”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带她下去,杖责五十,”他眉头微蹙,看着她,鄙夷地说,“责罚完了,再回来见朕。朕到底要看看,你有没有长进!”
慕渃澜心痛如刀绞,冷硬的板子无情的打在身上,她已经没有了感觉。内心肝肠寸断,似有万千利箭穿过,“噗——”的一声,鲜血从她口内喷涌而出,天与地瞬间在她的眼前旋转起来。恍恍然,行完责罚之后,她被拖拉着拽到了南宫凌天面前。
“给她盆冷水,让她清醒点,”耳边,还是他冰冷的声音,“朕可不喜欢,还是看她一心赴死的模样。”
“哗……”,冰凉的水自头顶浇下,渃澜眼前的景象随着水珠的滑落渐渐变得清晰。
“怎么?打得还不够重?”南宫凌天嘲讽地问道,“还呆傻的趴在地上做什么?是不是还要让朕,再赏你的父皇母后几百杖,你能学会怎么伺候朕?”
“不是,”渃澜连忙艰难地用手臂支起半边沉重的身体,刚刚被打过的躯体只要轻微一动,便疼痛万分,她微微皱眉,肿痛的唇角上提,露出带着些许掐媚的笑来,紧忙解释道,“奴婢最会伺候了,皇上不要动怒,奴婢先去拿些药品来,给皇上疗伤。”
南宫凌天犹想起,自己先前被这个丫头打得那么狼狈。看着她清澈无瑕的眼睛里,流露出的卑微,他装作不屑地点头示意同意她的曲意逢迎。
渃澜强忍着疼痛,用手臂支撑着爬到客桌的一角,双臂扒着桌腿勉强站了起来。她踉踉跄跄,扶着墙角,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