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岁的我就已经是一间分公司的总裁,这未免让人无法置信。可是我也不想做这那么辛苦的总裁,于是我就瞒着父亲,在伦敦高价聘请了一位原本是汉语教师的中国人帮我管理,而我就做甩手掌柜,和汉斯一起到伦敦街头游玩了。
为了远离这吵闹的公司,我给那位可怜的,领着高价工钱的那位代理总裁交代了必要的事情后,就和汉斯简单收拾一下行李住到了恩师詹姆斯先生的附近的空闲的院子里。
那是个偏僻的,寂静的地方,在这里赶到市上也需要四十分钟。不过这对于一个想要远离喧哗地方的人来说,当然是莫大的喜讯了。
恩师詹姆斯先生在那里开了一间小的诊所,他不收钱,只是每天坐在那里安心地,戴着金丝边的老花镜看着邮差送来报纸。
若是有人不舒服来到这里,他便小心翼翼地折叠好报纸,放在一旁用洁白的软布铺着的柜面上。当他思索完那个病人是什么病后,就让我帮忙抓药。
其实不是恩师让我来的,而是我主动来的。这间诊所也是我向恩师提议要修建的,恩师詹姆斯先生也没过多的推辞就答应了。我拿出一千英镑——这对于我来说不足以令我心疼,买下一块地后就雇人在那里装修了。装修进度出其地块,不到一个月就竣工了。
为了我的慢生活,我就请求恩师让我帮忙。恩师也没多说什么,欣然同意了。可是恩师却在一个星期后给我找来了一个金发的女孩,说让我和她结婚。
原来那女孩是恩师詹姆斯先生的儿子艾弗森·库里的二女儿玛丽·库里。我一直不知道恩师原来还有一个儿子——其实是两个。两个儿子都没有在英国任职。
大儿子保罗·库里到了德国的柏林大学做高级教师,二儿子艾弗森·库里则是在法国的福斯港口有一支商队,船只数量达到了十五只。他们沿着地中海航线到达以色列,意大利等国,贩卖来自于亚洲的优质大米,几乎垄断了市场。
说实话,听到这里我的心中确实是动容了一下。对于一个渴望周游世界,探险各地的冒险家来说,这是极大的机会。我不由地向那位美丽动人的,即将成为比汉斯这位黑人管家还要会照顾我的妻子的女孩问了许多关于艾弗森先生的航海事情。那位漂亮的女孩也眨着她那迷人的大眼睛给我一一讲述。
我并没有把自己和玛丽要结婚的事情告诉给父亲听,毕竟我还不想回到家里受到约束。
于是我们简简单单地举办了一场婚礼,汉斯作为我的婚礼主持人——不得不说,汉斯这位管家做得还挺好的,早知道连司仪也让他做了。恩师詹姆斯先生则是司仪。
我和玛丽的长辈亲人都没有来到现场,我则是怕麻烦,玛丽则是怕戴黑帽的小伙来打扰——她后来告诉了我那个戴黑帽的小伙就是她的弟弟史蒂芬·库里。婚礼现场请来的人都是我在那里的街坊,神父也没人做,所以我就让汉斯顶替上去了。我得到了艾弗森先生的四百英镑嫁妆。
然而,两年之后恩师詹姆斯在家中安然逝世。这对于我来说固然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因为他的两个儿子都并没有回家,所以不知道这件事。于是我就一手操办恩师詹姆斯的葬礼。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街坊,没有一个人是他的亲人。但是他们却像亲人一样难过,将手中的洁白的菊花放在他的遗像前,表示哀悼。
周围的人越来越少——因为这里偏僻,而且他们又是八旬老人,所以都一个个到了上帝的身边。而我这个唯一的成熟的年轻人——他们就是这样称呼我的,我都一一帮他们埋葬,追悼。
那间诊所也自然而然地荒废了,每天只有我和汉斯两个人坐着无所事事。直到那个社区最后一位老人的逝世,我们的诊所彻底废了——就连平常时常来的邮差也不愿来送恩师詹姆斯生前最爱看的报纸了。
我不断地怀疑着自己,虽然玛丽在身边一直安慰着我,可仍然无济于事。直到三天后,我才明白了,我要闯荡。闯荡对于一个真正的冒险勇士来说,才是最大的生存意义。
我和汉斯以及玛丽驾车回到了喧闹的市区,和那间日益繁荣的公司。那个可怜的人(代理总裁)对我说,公司因为英镑的升值而得到了一次发展的机会,他本想问一下我这个甩手掌柜的一点意见的,可是却不知道我身在何处,于是自作主张地将公司的基金几乎都投资进去了。
这个中国人干得还真是不错,公司的盈利翻了十倍,现在他打算准备在伦敦开第二间分公司,询问一下我能否批准。我要做一个甩手掌柜,哪会管这些事情,于是让他全权负责了。我让让他先腾出一部分钱来给我买一艘好船,再雇两个好手,供我外出探险。
小兵——那个代理总裁,立刻给我腾出了五万英镑,给我在不记得是新加坡还是日本订购了一艘装有150毫米厚甲板的600吨大船。
我将玛丽送往我在公司附近买下的一处别墅里住。自己则是和让我称心如意的管家汉斯以及小兵雇来的两个黑人一个叫做保罗,一个叫做博尔。
保罗出生于一个捕鱼世家,天生就是个好手。他大概20岁眉清目秀,两双手臂孔武有力,青筋清晰可见。他的前额又高又大,两眼灵活敏锐,如同看透世间一切的圣人。博尔则是一个可怜的孤儿,他从小随着各种各样的船队到处买卖,只为赚得些许零钱。他的皮肤并不是特别的黑,而是略带褐色,然而却不像那些美洲土著人一样,褐黄得令人无法映入眼帘,是一种极其阳光明朗的橄榄色,让人非常舒服。
我就让他们跟着我自己,四个人一起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虽然我并不知道该去向何方,但是我知道只要启程了,就会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只要你放手一搏,总会有你知道结果的时候,关键不在于你想不想做,而是你该怎么做。我的第一次旅行就这样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