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提升自己的实力,修炼成为了钟桓每日工作的重心。钟桓现在大半的时间都在修炼,只有少半时间用在灵田的管理上。
其实如今也不用他多费心思,灵蝉花是整个门派的命脉所在。每天都有自发前去巡视的师兄弟,而且灵蝉花的作用是祛除蛊毒,喂蝗虫不划算。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有一日钟桓刚刚修炼完毕,螟蛉师尊就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你之前照顾过身中蛊毒的小丫头四五年之久,也就是说你对照顾病人很有一套?”
“只是有些心得而已,算不上什么本事。”钟桓照例谦虚了几句。
螟蛉师尊喜上眉梢,他拊掌大笑一声:“好极了,你赶紧跟我来。这个善缘合该落在你身上。”说完他便急匆匆往外跑去。
善缘?钟桓一时间摸不着头脑:照顾小丫头的丰厚回报我已经拿到了啊?莫非是师尊把我当成南丁格尔,要我去照顾其他的病人?可就算有病人,那也是去仙医的地盘求救才对。
钟桓紧跟在螟蛉师尊的身边,他好奇追问到:“师尊所说的善缘是何事?”
“白家族长的女儿女婿抱着孩子上门求助,欲出七万灵石请掌门出手救治他们的女儿。”螟蛉师尊提起七万灵石的时候眼睛都在闪闪发光。
“是个大活啊”钟桓深有同感地表示,随后他疑惑道:“不对啊,这些人有病不去找仙医派,跑来找我们做什么?难不成蛊冥派的医术比仙医还好?”
螟蛉师尊颇为自得到:“术业有专攻,要论治病我们不如仙医。可是要论下毒解蛊,可就属我们的更为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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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长樊有一个宝贝外孙女,今年刚满十岁。做为白家族长,白长樊对自己的外孙女是异常疼爱。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两个月前白长樊的外孙女突然生病了。
虽然白家是农境“四派一家”中的所指的那一家,但是白家人多半拜在神农门下学习灵植术。对于治病解毒制毒炼丹下蛊什么的,多半是一窍不通。
为了给外孙女治病,白长樊请来仙医的高手。可是连续请了几个仙医国手都没能治好外孙女的怪病,几个束手无策的仙医弟子自觉学艺不精,所以又不远万里请来了自己的师尊,人称仙医圣手的渡臣。
然而仙医圣手渡臣只看了一眼就告诉白家族长:“抱歉,令孙所中之毒异常猛烈,我们无能为力。有人特意针对她的体质制定了蛊毒,药石难以治愈。”
仙医束手无策,白家族长也只能是急得团团转。情急之下白长樊想起了蛊冥派,蛊冥派擅长养蛊制蛊没准会有治疗方案。他把事情这么一说,急病乱投医的女儿白秀儿女婿徐镇山立即带着爱女直奔蛊冥派的驻地。
蛊冥派的掌门人亲自接待了徐镇山夫妇。两人说明来意后,掌门人原本有些为难,不过看在几万灵石的份上他决心一试。蛊冥派现在穷得要当裤子,几万灵石足够缓解蛊冥派的燃眉之急。
由于在治疗过程中掌门还需要几个打下手的助手,螟蛉师尊想起了钟桓过去的经历。他觉得钟桓能够胜任这个要求,随即向掌门推荐了钟桓做他的助手。
钟桓在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师尊还真是把他当成护士给临时征召了。
白家贵客被安置在掌门人所在的赤蝎峰,掌门人临时设立的病房也在这里。
刚刚走进临时改成病房的大院,钟桓就感受到了莫名的压力。有人毫不掩饰他对钟桓的敌意,自从他进来就一直用愤怒的眼神盯着他。
钟桓也顺着对方的眼神毫不犹豫的回瞪过去,他在门派中向来与人为善,但是也从不怕找上门的麻烦。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钟桓尚且敢于挖坑挑拨仙阶城巡城使和百草阁掌柜的关系,如今他就更不会畏惧他人的挑衅。
看见钟桓和自家弟子大眼瞪小眼,有个白胡子老头冷哼道:“螟蛉师弟,这就是你推荐的入室弟子?我看他至今连青幽冥气的第一层都没有跨过,如何有资格替掌门人打下手?”
出言刁难的白胡子老者是蛊冥派的长老,蛊冥三师之一黑蜈师。他跟螟蛉师之间一直有些小摩擦,原本今日掌门的助手一职非他的弟子莫属。
结果被螟蛉师推举钟桓半路截胡,黑蜈师心里能痛快那才有鬼。
没等师尊先开口,钟桓就笑嘻嘻的回答到:“黑蜈师伯说得没错,我的实力确实低下。可我知道怎么哄小女孩,我懂得如何让她不哭不闹安静下来配合治疗。我知道怎引导她说出自己的病情感受,让掌门人更加全面地掌握治疗步骤。”
本来还是愁眉不展的掌门人眼前一亮:“你怎么不早说你会这些?赶紧进去劝劝那个小姑奶奶,我们都被她闹得头晕脑胀。她可是一点都不配合,整日里嫌这嫌那。”
掌门这么一说,徐氏夫妇就在边上连连道歉:“小女顽劣,还请掌门师叔多多担待。”
“贤伉俪大可放心,蛊冥派既然拿了你们的钱,就会尽心负责到底。只不过”说到这里掌门话锋一转,他也是无可奈何道:“我这一生精研蛊术,从未涉足男女之情。更是不懂生儿育女的艰辛,你让我治病,我还能有七分把握。你若是让我哄小孩字,本座可就无能为力了。”
经过一阵自怨自艾的叹息后,掌门人给钟桓下达了命令:“钟桓听令,我命你前去安抚徐家的小姑娘,尽量安抚她让她愿意配合诊治。”
钟桓淡然一笑,拍着胸脯道:“包在我身上。不过我有一点要求,就是我在跟她交流的过程中你们不能干涉。对了,她的病房在哪?”在问明小姑娘所在的房间以后,钟桓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喂喂,门在这边。你这是要去哪里?”掌门人冲着钟桓的背影大喊到。
钟桓头也不回的摆摆手:“山人自有妙计,你们就等我的好消息。”虽然钟桓回答的时候信心满满,掌门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对螟蛉师道:“师弟,你这个入室弟子靠谱吗?”
“掌门师兄大可放心,钟桓从未让我失望。他在打理着千亩灵蝉花的同时还能勤修不辍,不借蛊毒之力短短数月便已摸到青幽冥气的门槛。若是他还年轻个六七岁,只怕师兄都会变着法子跟我抢这个徒儿。”说起自己的弟子,螟蛉师一副神采飞扬的模样。
尽管先前还有几人满脸的不服,此刻居然都是默不作声。唯独徐氏夫妇听见灵蝉花三字的时候,夫妇俩不动声色地对望了一眼,双方均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讶异的神色。
白秀儿暗自道:农谚有云,千金才出一灵蝉,灵蝉花历来可遇不可求。蛊冥派好大的手笔,居然能种下千亩之多。有道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果真不能小瞧了这些上古流传下来的门派。
白秀儿只当这些灵蝉花是蛊冥派历经数千年传承所留下来的积累,她根本没有想过从头到尾都是钟桓的手笔。
虽然不知钟桓在玩什么把戏,众人还是远远地跟了过去。钟桓直接来到后院的花园里,他四下望了望找了一棵正对着病房窗户的大树。
只见他纵身一跃,轻而易举跳上了树梢。周围的人看得直皱眉:“钟桓这是要做什么?让他去安抚小姑娘,结果他倒好,直接跑去爬树。”
“都小声一点,不要干扰到钟桓的计划。”掌门也搞不懂钟桓想做什么,但是既然钟桓有把握说服徐丫头接受诊治,在大家都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应该给钟桓一个机会。
“如果有天我将名震天下,一定要让人删掉这段羞耻度爆表的经历。”钟桓嘀咕着从百宝囊中抽出一根玄金竹笛放在唇边。
一阵清越激扬的笛声突然在窗外响起,坐在屋内百无聊赖面色阴沉的徐瑶儿好奇地抬起头:“这里还有会吹笛子的人?”小女孩循声望向窗外,她看见院内的大树上有个人在吹奏着一首从未听过的曲谱。
“不好听,”徐瑶儿撇撇嘴,她自顾自地点评到:“这首曲子应该要配上瑶琴合奏,光是笛子声音就失去了曲谱的神韵。”徐瑶儿说话的声音一字不漏的传进钟桓的耳朵,还在吹奏的钟桓脸上浮起一丝笑容。
笛子的吹奏技法钟桓在地球就学过,他已经多年没有这样正式表演过。
小丫头曾经说过但凡是出身世家大族的子弟,哪怕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家伙,最基本的音律素养还是有的。当年她因为蛊毒发作疼痛难忍的时候,钟桓就会在一遍又一遍的哼唱来自地球的那些歌曲。
徐瑶儿给他的评价和小丫头给钟桓的评价一模一样。唯一与当年不同的是,以前和小丫头相依为命的时候,钟桓根本没有闲钱买乐器,只能是吹口哨。
等到钟桓有了自己的竹笛后,那个想听他演奏的小丫头已经不在身边。小丫头你听得见吗?这是我为你演奏的曲子。钟桓闭上眼睛,继续吹奏还未完成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