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很敏锐的。所以柳鸢的预感也十分准。而言颜所谓的困难,则是:
“柳小姐,你们这凤蕴阁还有没有空房间?”
柳鸢领着言颜来到凤蕴阁后院的南面厢房,“公子,承蒙你不嫌弃,愿在此居住些时日。”
“别公子公子的,听着好别扭。柳小姐,我叫言颜。你直接叫我言颜就行。”
“公……言颜,小女子姓柳,单名一个鸢字。”
“柳鸢。你应比我年长,我唤你柳鸢姐如何?”柳鸢点了点头。
言颜住入凤蕴阁已有几日,她发现柳鸢这位冰美人,其实也挺可怜的。她本是青臾城柳府上的掌上明珠,本出生于富贵人家的她,应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小姐。无奈造化弄人。前几年,柳老爷突染恶疾,而素为商场老手的秦会林(秦守的老爹)便趁机抢夺了柳府的生意,害得柳府所经营的生意一落千丈。柳鸢眼看着父亲一病不起,而自家生意逐渐衰败,不得已才涉足商场。可惜刚入行的她涉世未深,人脉不足,又不懂为商之道,一直被他们秦家两父子玩弄于股掌之中。偌大的家产,如今也只剩凤蕴阁了。
“凤蕴阁,是我爹最后的心血。我绝不会再让那秦家父子夺去,我无论如何都得守住。”
“所以,柳鸢姐,那天那禽兽胖子是故意来让你难堪的。”柳鸢垂目,点了点头。“岂有此理!我那天下手实在轻了点。可是,柳鸢姐,我不明白,那天明明那么多人在场,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不出手相救,对不对?”言颜点了点头。“言颜,并不是所有人都如你这番疾恶如仇。来凤蕴阁的大多都是商人,他们还得靠秦家父子吃饭呢!又怎敢得罪秦守!再者,就算他们想帮忙,也没那个胆量啊!”
“倒是你。”
“我?”言颜伸出右手的食指指向自己。
“是啊!秦守是出了名的小肚鸡肠。你那天砸伤他,他绝对不会就此罢休。他会对凤蕴阁如何,我暂且不担心,却恐连累了你。”
“没关系的,他若还敢来闹事,我必不会如此轻易放过他。我……”
话音未落,只听见一阵响雷似的脚步声。言颜怒斥道:“哪个混蛋?这是要拆楼啊!”说罢,扭头望向楼梯处。
“噗嗤!”当言颜看到上来的人后,实在憋不住笑了起来。“禽兽,秦公子,你老这是什么造型啊!披麻戴孝?还头捆大麻花哟!哈哈哈。”
秦守头上捆扎着一圈圈的白布,右手的手腕也用白布捆着。他冷笑道:“拜你所赐!”
“不用客气!我们都是红领巾,做好事,不留名。哈哈哈~只是禽兽你这造型实在是……哈哈哈~”
秦守脸色一黑,“臭小子,今天我不教训你,我就不叫秦守。我就不用在青臾混了。”
“你不叫秦守,你叫禽兽。哦!不!你应该叫禽兽不如。像你这种人在这滚,我还嫌你脏呢!”
“你…你……”秦守气急败坏地说道:“来人啊,揍扁这个臭小子。”
“秦守,你给我住手。这是凤蕴阁,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而且言公子是我凤蕴阁的座上宾,不容得你伤他一分一毫。”柳鸢愤怒地说道。
“哎哟!我们的冰美人生气啦!美人就是美人,连生起气来都那么好看。柳老板,等我教训完这个臭小子,我们再好好‘谈谈’生意和生活上的事。”秦守挑挑眉,暧昧地望着柳鸢。
柳鸢气红了脸,怒道:“无耻之徒,我与你没什么好谈。”
“无耻?我的无耻也只是对像柳老板你这番的美人啊!你怎么说我无耻都无所谓。”秦守无赖地笑道。
这时,言颜伸起右手,微笑道:“秦公子,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笑……好恶心啊!你再笑下去,我怕我会憋不住,吐了。”
秦守笑到一半的嘴僵住了,“臭小子,你竟敢几次三番顶撞我。好,我今儿便送你上路。来人啊!给我打!”
猛地,几个彪猛大汉手持棍棒冲了上来。一上来就砸桌椅,柳鸢一急,连忙上前阻止。
“你们住手!”几名大汉非但不住手,反而,砸得更加猛烈。
一个脸有刀疤的大汉挥舞着手中的棍子,向案桌上白玉麒麟砸去。柳鸢一急,喊道:“不要。”便飞身扑过去,护住白玉麒麟,眼见棍子就要落到身上。柳鸢一咬牙,闭上了双眼。
“啊~”言颜的叫声使柳鸢急忙睁开了双眼。只见言颜捂住右手,面目痛苦地蹲在地上。
柳鸢赶紧将言颜扶起,紧张地问道:“言颜,你怎么样了?”
原来当言颜看到棍子快要落到柳鸢身上时,心头一急,便用右手挡了一下,却未曾料到那棍子打到手上,是如此火辣辣的疼。
“白痴,我叫你砸东西,打那小子。你竟然差点伤了柳老板,你这笨蛋,白痴。”秦守狠狠地踢打着那刀疤脸,“啐,臭小子,敢跟我作对。来人啊,棍子给我,我要亲自上场。”说罢,他接过棍棒,缓缓地向言颜走去。
“秦守,你要干什么?”柳鸢挡在了言颜的面前。
“柳老板,这点小事,我来就行,你就在一旁好好观看吧!”秦守使了个眼色,两个大汉便将柳鸢拉到了一旁。
“秦守,你放开我,言颜,快跑!”
言颜捂着右手,笑道:“禽兽,看来那天的教训还不够!信不信我还能把你的另一只手卸下来。”
“死鸭子嘴硬!我那日所受之辱,我今日必十倍还之。”秦守左手举起棍子,尽全力挥打下去。
完了完了,这下要去见上帝了。言颜心里默哀道。只见一抹红影忽然窜出,“墨枫非!”言颜发现自己从未像此刻这样,见到墨枫非如此欣喜。
墨枫非的突袭,使秦守反应不及,一重心不稳,向后倾倒。
“娘子!为夫可算找到你了。”墨枫非双手环成一圈,将言颜“锁”在怀里。
“啊~”言颜紧皱双眉,脸色惨白,咬牙道:“墨枫非,你找死啊!”
墨枫非见言颜神色不对,急忙松开,紧张地问道:“颜儿,你怎么了?有没有事?”
言颜轻捂着右手,咬牙切齿道:“你试试被一大棒子抡过来,你只手去挡,看有没有事?”
墨枫非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了然。扶着言颜的左手,让她坐下。柳鸢此时已被松开,她急忙扑上来,道:“言颜,你怎么样了?很疼吧!会不会骨折了?我…我…我这就去请大夫。”说罢,急急忙忙冲下楼去。
墨枫非转过身望向秦守一行人,目光冰冷。秦守他们被他望得心里发怵。
“敢伤我家娘子,哼……”
几秒钟后,几个人从凤蕴阁的二楼摔落。几乎倒地的大汉个个呻吟不已,惟独一人未发出声,那便是秦守。因为他早已晕死过去。
此时,言颜早已目瞪口呆。没想到墨枫非不用法术,他的武功便那么高。可是下一秒,她就哭笑不得。
“墨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