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王玄烨聚起乙木青龙符,替那灵龟打通了体内经脉。那灵龟先后得了净身神咒,回春丹,青龙符三重救治,总算被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此时被王玄烨法力一激,悠悠醒转过来。
灵龟一睁眼,看到了两个身穿道袍的道士,灵肌秀骨,妙像天成,知道是有道全真,于是翻过身来,行大礼参拜道:“多谢两位道友救我性命,救命之恩,永世难忘。”
张静尘忙道:“神将不必多礼,敢问神将,可是出了什么意外?在这越江之内,竟然还有妖魔作怪,还把神将打回了原身,怎么不见龙君讨伐?”
那灵龟一听,两颗硕大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失声痛哭道:“越江水府被妖魔攻陷,全府上下三千六百七十八口水族除我一人外,尽皆罹难。”
张静尘一听,好似五雷轰顶,顿时立在那里。王玄烨见他楞住,赶紧问道:“听说龙君离修成五爪真龙只有一步之遥,又坐镇水府要地,可以借助越江八万里河流之力,在那水府周边,就是天仙也要被打的落荒而逃,哪来的妖怪有这等法力,竟然能够打破水府?”
那灵龟见问,勉强抹干了眼泪,哽咽道:“前些日子,东海龙宫出了大事,东海龙王擂动招龙鼓,撞响唤龙钟,三界四海龙族嫡系子弟听到鼓响钟鸣,均需到龙宫见驾。大王着急赶回龙宫,临走之前,把水府枢印交给了我太爷爷,命他暂代水伯之职,调理越江水文,然后就起驾去东海了。哪知道却被妖魔早已经虎视眈眈,等到龙君走后,窥得水府运转破绽,一举打破水府了。”讲到这里,又不禁放声大哭起来。
这时候张静尘也回过神来,沉声道:“神将,你爷爷可是越江龟丞相归无涯?”
那灵龟呜咽道:“正是,我是太爷爷第八个重孙,本名归辛流。”
张静尘眉头一紧,问到:“就算是龙君不在,以你爷爷的修为,又执掌水府枢印,汇聚八万里越江之威,若是紧守门户,天仙也难以攻破,可是中了敌人调虎离山之计?”又对王玄烨解释说:“归无涯不仅是越江丞相,还是龙君远亲,体内有一丝霸下血统。我当年随师傅龙宫赴宴时见过,当时就有一劫地仙修为。照理来说,若是他执掌水府,凭他的修为,又可运使部分霸下神通,南瞻部洲里的妖怪应该没有一个攻的破的。”
谁知道归辛流语出惊人,说:“我爷爷为人向来谨慎,龙君临走前又再三叮嘱,妖魔来攻之时,他一直紧守水府,闭门不出。可是水府还是被妖魔攻破。”
张静尘一听,大惊失色,道:“莫非妖魔乃是太乙上仙。”随即又连连摇头,说:“不对不对,太乙之辈如何看得上这小小水府。”
那灵龟敬佩的看了张静尘一眼,说道:“道长说的不错,我听爷爷说,那领头的妖怪自称混江大王,乃是一头鼍龙。虽然修成龙身,御水神通也着实厉害,不过本身至多只有二劫地仙修为,还攻不破水府。本来两军对阵,谁也奈何不了谁,已经僵持了大半年了,可恨三个月前,那鼍龙不知道去哪寻了一个宝贝,令牌模样,只一晃,就撼动了水眼,再一晃,把我太爷爷硬生生的和水府枢印震开。在我爷爷重伤之后,发兵血洗了水府,我太爷爷拼掉了最后一丝修为,运转少阴移形遁,把我从水府中送了出来。我东躲西藏了好一阵子,不料还是被妖龙坐下蟹精发现,派那虾妖前来追我,所幸那虾妖被两位道友诛杀,救了我性命。还望两位道友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助我夺回水府,报了那血海深仇。”
王准一听,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心想:“那妖怪有二劫地仙的修为,还有法宝随身,你居然叫我们两个还没渡过三灾的道士去打他,这不是茅坑里点灯---找死吗。何况这是你们水府内部之事,也没有见那妖怪危害人间。”王准着实不想管此事,于是岔开话题道:“道兄,我也读过山海经,怎么没见那个龙属唤作鼍龙?”
张静尘也看出了王准心思,不过他和水府虽有交情,也不深厚,能够救下灵龟就顶天了,也不想插手水府之事。于是顺着王准的话道:“道友不知,龙之性最淫,能与天下禽兽交合。比如龙要是和牛精交配,下出子来,名曰特龙;要是和马精****,下出驹来名曰龙马;龙要是和驴精交染,下出子名曰春龙;要是污了野鸡精,若是能生下蛋来,被埋入地下,能够一年涨一尺,待到四十年后,破蛋而出,一出便是蛟龙,便名为鼍龙,能使山崩地裂,四周带起四百丈水来,凶恶霸道。又因为其母是野鸡成精,故而最不受正统龙子龙孙待见,所以激怒之下往往反叛。虽是龙君之子,其实是龙君之敌。不过若是此龙出来反叛,那不过是龙族自家事,我们外人也不好插手。”
那灵龟看到两人自说自话,知道他们无意相助,不由得悲从中来,嚎啕大哭。王准见他哭的悲切,心中也有些不忍,便对那灵龟说道:“神将,不是我们有意不相助于你,实在是我奉府君之令,设坛祈雨,无暇脱身;况且我两道行浅薄,若是贸然出手,反倒会误了大事,神将还是向南海求援吧。”
灵龟一听,暗自垂泪,呜咽道:“东海上回擂动招龙鼓,撞响唤龙钟还是上古之时三坛海会大神出世大闹龙宫之时,可见此次龙宫之乱不亚于上次。如今恐怕四海龙族自顾不暇,哪能派人回来收复水府。况且我被妖怪打回了原形,若要等到爬到南海之时,这水府恐怕早就换了姓了。”
王玄烨和张静尘看了看他的小身板,相顾无言。
这时,那灵龟突然道:“道长刚才说要祈雨,不知道是真是假?”
王准实话实说道:“我辈修道之士不打诳语,的确是因为人间已经干旱了三个月,三个月来不见滴雨,我奉命求雨。现在既然龙王不在,或许还要求到那鼍龙身上,才不能插手水府自身恩怨,相助神将。”
那灵龟语出惊人道:“两位道长在这求雨,便是求上一年半载,也不会有雨。”
张静尘以为归辛流心有怨气,才这般口出狂言。他不想气氛僵持,于是开口缓和道:“神将,这祈雨之事以后再说吧,神将现在将欲何往?”
归辛流着急了,知道两人不相信他,赌咒发誓道:“我的话句句是真,两位道长可知道那鼍龙为何要打我水府?”
王,张二人相视一眼,张静尘开口道:“难道不是龙君家事所致?”
归辛流郑重的摇了摇头,说:“我家君上年龄还小,还不到千岁(听到这里,王张二人相视苦笑)。那鼍龙有二劫地仙修为,便是天赋异禀,也要上千岁了,怎么可能是我主孽缘。实不相瞒,那妖孽除了窥视我水府藏宝外,更重要的是想要借水府化龙池洗去妖躯,成就真龙,好渡过雷劫,修成天龙。两位,那化龙池平日里吸取水府游离灵气,要足足五百年才能积累够一次化龙所需,两位以为那妖龙能不能等这么久?”
王玄烨心中一沉,面上还是不动声色,问到:“那依神将来看,那鼍龙会怎么办?”
归辛流说:“若是要快速积累化龙池所需之灵气,只有人为推动化龙池,强行拘束越江灵气。两位,小神可以断言,这人间三月不见降雨,不是天灾,实是人祸。依我看来,那妖龙已经转动化龙池,不仅是越江,而且连人间的水汽都不放过,才会三个月不见降水。我越江水府便是在三个月前被攻破了。”
王玄烨,张静尘这才感到事情的棘手,张静尘想到:“这妖孽好大的胆子,竟然为了一己之私不顾黎民安危,若是能将他诛灭,只怕能让我外功圆满,渡那第三劫无忧也,只可惜我道行不深,若不想个策略,恐怕会打虎不成反被虎伤。”
这时归辛流见两人态度有所转变,又加了一把劲,说:“两位若能帮我龙族夺回水府,报了那血海深仇,我愿以水府奇珍相赠,无论两位看上水府何物,都可以带走。”
王准也想到:“这小龟真会空手套白狼,那水府如今在那妖怪手中,如果不夺回来,便有水府珍藏也拿不到,真是慷他人之慨。不过求雨之事迫在眉睫,哪能等到那妖龙修成真身再求上门去,没办法,只好和他势不两立了。”
张静尘见王准似乎有些意动,便道:“道友,妖龙霸占水府,搞得人间灾劫遍地,我们的确不能袖手旁观,不过我们两的修为,恐怕不是妖龙对手,我想回观传书我师傅,再做定论。”
王准也道:“道友这是老成持重之言,不过回去之前,还得先探探妖龙底细,免得到时问起来一问三不知。”
张静尘应声是,接着取下发簪,说道:“我这赤松簪乃是前古真仙赤松子所留,善能探查一切妖物,正好摸摸妖怪底气。”
王玄烨点点头,只见张静尘把发簪往河中一抛,那发簪顿时化作一道青光,深入水中,眨眼功夫,就不见了影踪。
不知张静尘能否看到妖怪,归辛流可能夺回水府。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