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妃醒醒。”
风剪柔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是个小丫头觉得有些意外,问道,“千世呢?”
丫鬟被她一双漂亮的眼睛一看,不自觉笑了起来,道,“哦,王爷说千寻将军一个人打理很难,让他去帮助一下。”
风剪柔倏忽一笑,“相公真聪明,你叫什么名字啊?”
丫鬟眼睛一眨,将毛巾递过来道,“奴婢叫思风。”
“咳咳……”风剪柔没忍住,差点儿岔了气,很快又抓着丫鬟的胳膊再次问道,“你再说一遍……”
“奴婢叫思风,是王爷早晨帮奴婢新起的,说王爷不在的时候您只要看到我就知道王爷在想念王妃了。”小丫鬟眯着眼睛陶醉着他们家王爷的浪漫。
风剪柔毫无意外的一个哆嗦,摆摆手道,“不行,换一个名字。思风?我还没死,思什么思啊?”
正说着呢就看见一个白衣男子走到了门口,眉目清秀,他望一眼里面的风剪柔故意酸酸道,“当然要思,现在全京都的人都知道十七哥有个特殊的王妃,为了她在朝堂公然顶撞太后!”
思风回头看见男人笑道,“十九王爷来了。”
男子点点头,大摇大摆进了房间,风剪柔就势手托腮两眼直勾勾盯着十九上下打量,饶是景逸风逍遥风流惯了的人也终于被她璀璨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了,于是恭谨作揖道,“景逸风拜见十七王嫂。”
风剪柔抿唇,直接道,“你就是云翩翩的心上人?”
“呃……”十九冒了冷汗,没听说王嫂很八挂呀,“是。”
“那你怎么还不娶她?”
“这……”
“而且你也没有正妃不就是等她吗?”
“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她呀?”
“你……”
“停!”十九忍不住了,第一次被人问出一身冷汗,他诧异地看着赤足坐在床边的女子,蹙眉弱弱得问道,“这个……这个好像和王嫂没什么关系吧,呵呵……”
这个不说还好,刚一说完就觉脸颊扫来一阵凉风,紧接着杏影一闪自己衣领一紧,听着耳边传来她空灵清脆的声音道,“人家翩翩美人一个要跟你耗成老太婆吗?听说你府里女人很多……”
“没……没有……”十九后悔死了没打听清楚就跑来,当下拱着手道,“王嫂饶命,我这不是怕娶了翩翩让十七哥为难嘛……”
“狡辩!”风剪柔刚要加把劲就被回来的景琉阳喊住。
“小柔。”
于是,连十九都愣了,十七哥竟然会用如此温润的声音唤一个人的名字,天呐!
当然,风剪柔也顺手放了十九,足尖一点飞纵而去落在他结实而熟悉的怀抱,歪着脑袋亲昵得唤道,“相公。”
十九嘴巴张得老大就是说不出话来,她的王嫂是放荡吗?当然不是!是在勾引老公吗?当然不是,分明是十七先放的电!十九直到后来都无法形容这两个人的融洽感与美感,只是自此之后他的十七嫂在他心里无疑是个最最特殊的王嫂。
十六后半夜下起了小雪,飘飘洒洒直到天明。
景琉阳起床从柜子里又拿了一床锦被给风剪柔盖好,担心突然的变天她会感冒,因为这些天夜里都是他抱着她睡,所以风剪柔才能保证被褥的造型不会太奇怪。
“千世……”她抓着新盖上的被子迷迷糊糊唤了一声,景琉阳的脸色瞬间拉了下来。
“什么毛病?睡在我身边唤别人的名字!”
骤然,一道黑影鬼魅般降落在他身边,冷冷道,“她不喜欢把胳膊掖进去。”
景琉阳如果没有七年战场的经历一定会被千世吓掉半颗心脏,只见千世轻轻将被子往下拉了拉,把她两支胳膊漏出来这才又稳稳睡去。
于是,景琉阳披了件裘衣与千世一起去了外屋。
天刚刚亮,府里管家组织了几个仆人开始清扫院子里的积雪,一片忙碌场景。
茶已凉透,却仍然浓到极至,景琉阳斟了一杯过去,千世摆摆手拒绝,“我不喝茶。”
“因为小柔?”景琉阳轻笑,这个千世所有的一切都与风剪柔有关,就像刚才那种盖被子的习惯一样,让他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千世点点头,“她从小就吃月落草,教主说喝其他茶会抵消药效,尤其是浓茶。”
景琉阳闻言递到唇边的茶杯一顿又放了回去,不自觉朝里屋望了望,叹道,“本王已经命人将所有的大夫都带到府里来,一定能有办法的。”
千世倏忽抬眸望过来,冰冷的气息稍稍融化了些许,道,“她不想看到每个人都因为她而烦恼。”
这是风剪柔的想法和希望,千世可以肯定。
景琉阳转目望向窗外,目光无奈而执著,徐徐问道,“怎么不去找千寻,难道你不担心自己的妹妹吗?”
千世垂眸,冷漠而坚定答道,“知道她还在世,还是一位厉害的将军,我真的很开心也很安心,所以不再有牵挂。”
说完,他瞬间消失,景琉阳不言,唇角微微抿起。
因为,不再嫉妒千世在风剪柔心中的地位,他无法像千世一样把自己整个生命和灵魂都赋予她,成为她的影子……因此,他羡慕风剪柔还有千世。
老天一直很偏心,将所有的好事都给了她,却偏偏还是因为她如烟花般短暂的生命。
一整个上午,景琉阳都在陪风剪柔堆雪人,这是他这辈子做的最离奇也最快乐的事情。整个王府都充满王妃空灵唯美的笑声,包括从墙外路过的行人也会被这笑声感染。是的,她的笑容,带着与生俱来的感染力和亲和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