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剪柔却“啪”一声丢下茶盏,任性地撅起嘴巴,却在人看来无比精灵调皮,“我不叫风宗主,你必须记住记好,我叫风剪柔。”
琉璃浅笑,“为何是必须要记住呢?”
忽然,杏影一晃他的双脸被柔嫩的玉手捧起,清丽娟秀带着灵气的眼睛滴溜溜一转,道,“因为这很可能就是你心上人的名字。”
片刻的沉默,最后是易水寒率先笑出声来,道,“看来花仙转世的人是陌君你吧,呵呵。”
琉璃趁风剪柔失神的瞬间身子一移,整个人从她的魔爪下逃生,风剪柔双手叉腰,目光含着赞许望过去,点点头道,“好快的身法,看来要扛你回去得下些功夫了。”
“啊……”
忽而一声惨叫,半空坠下刘刚的身体直直摔在地上,咽喉一个血窟窿,他被云行歌一剑穿喉!不止大家,连云行歌都眉头深琐,明明已经是最后一招,明明不想杀他,他怎么会忽然将自己的喉咙移到他剑下呢?莫非他真的是一心求死?
云行歌将长剑一抛,立刻有侍卫接下将血迹擦干净别回剑鞘,他冷声走回座位,“没胆量,居然求死。”
正当大家惋惜之际,崔玉上前在刘刚尸体上又补了一脚,“盟主的七星剑法威力无比,刘刚那两下子怎么能抵挡,死是必然的事情!”
话一说完,气氛更冷了。崔玉略一思索很快明白,悻悻然退了回去,这话怎么听着有些不太对劲呢?或许是崔玉心里害怕,他匆忙想转移话题,便疑惑地望着风剪柔道,“咦,风宗主方才给在下的点心是怎么回事呢?”
他不说大伙都忘了,现在想起来也都纷纷不解,但又有很多人不敢直视那道杏色身影。
风剪柔瞟一眼对面回来的云行歌,将双腿翘起习惯性搭个二郎腿懒懒靠着椅背,脚背上还沾了两片粉色花瓣儿,好生诱人。
“这个嘛,本宗有幸见过那仓碧花,知道它与桃花相克,同时沾染会过敏,只是借机将两片桃花丢到刘刚身上试试而已。”她凤目一眨,一抹戏谑的调皮闪过,又极快得朝琉璃眨了眨眼睛,如同精灵。
崔玉点点头,“原来如此。”
琉璃却叹了口气,道,“这青花液因毒性很大我已销毁大部分,不知道这刘刚是从何处得来,原还想问问来着……”
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的主人易水寒桃花眼一扫台下尸体,眼角胎记好像也在流动,“要杀死自己师弟,背叛同门,又陷害无极门……他这么做究竟是何缘故?凭此人在江湖上的能力地位,本庄主还不觉得他有自力更生的能耐。”
这番话,意在点醒大家,刘刚背后一定有主谋,待得大家想明白时看着刘刚的尸体都不禁摇头叹息,如今死无对证。
云行歌眯眼,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了一个陷井,他看看易水寒、琉璃、风剪柔和章少平四人觉得有些凌乱,难道真的只是个巧合?可易水寒的话不无道理,那真正的背后主使又是谁呢?是冲着武林盟还是冲着其他……
而这里有资格质问或者责问盟主的人只风剪柔一个,但是风剪柔对他的讨厌不屑没有半点掩饰,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讨厌就是讨厌。
所以她幽闲掬起胸前一束头发在指间把玩,随意道,“云盟主真是厉害,这么快就清理干净了门户,至少比懒惰的本宗好多了。”
云行歌挑眉,眸色深邃如大海,“武林盟事务繁多,本主可没有风宗主那么多的时间和兴致到处玩耍。”
风剪柔俏皮一笑,凑近易水寒道,“这下可以开饭了吧?”
易水寒笑而不语,一个眼神吩咐下去年远便开始张罗,然而各门各派都送上珍贵贺礼,易水寒一视同仁都只浅笑接下,客气两句。
然而有了刘刚这件插曲,气氛远不像之前那么高昂,而唯一饮得还是愉快的便是易水寒、琉璃、风剪柔三人,当然章少平也很想与琉璃公子交个朋友,毕竟他的冤屈是人家洗清的,可是有碍于无极门中立的身份只能无味自斟两杯,有些时候,身份还真是累人。
云行歌坐在易水寒身边,却有格格不入的情绪,他很讨厌风剪柔,一个黄毛丫头接下他两招还与他平起平坐!更可恶的是她居然迷惑了易水寒,他看她的眼神温柔如水,是他梦寐以求的感觉……
而琉璃公子……他的出现,无声无息夺走了所有风采,一举一动都永远像个局外人那么安静释然。刘刚这件事,最后的矛头竟然直指向了他,让所有人都猜疑他在杀人灭口,但这又如何,人确实是他杀的,真相也永远都不会出现……真正背了黑锅的人是他自己!
究竟是谁?将这个旋涡抛给他,让他明知原委却又无力辩驳。
易水寒,易清狂……云行歌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眼睛贪婪得留恋在那迷人的眉眼中,是手握成拳的纠结。
最好真的与你无关,否则,否则我该拿你怎么办?!
当夜,许多门派在桃花山庄住下,准备翌日一早下山,而易水寒安排了焰火供大家观赏,倒正合了风剪柔之意,一直闹到后半夜,众人才觉了困意纷纷回房歇息。
后院路上,易水寒正巧碰到了迷路的云行歌,而又或许云行歌是专程在此等他。
“易兄,莫非你摆了桃花阵不成,本主连回房的路都找不到了。”云行歌明媚笑着,紫色的抹额在月色下泛起冷而高贵的光泽,与他一双深沉的眸子很是相配。
易水寒笑笑,没有了白日的光芒,他的妖娆在夜里安静的如同一张画卷,“盟主这边请。”
他用玉扇指指右边一条小径,云行歌与他并肩走过去,一红一紫的搭配在桃林里无论如何都难以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