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手机,看到有10个未接电话,有9个是经理打来的,1个是我的同学打来的。最后还有一条微信留言,是说我被炒了。沃茨,老子早就不想干了。
给手机冲上电,我赶紧跑进厕所脱光衣服,看看身上有什么刀口什么的。检查一遍也没发现异样,看来是我多虑了。不过医院的那个男人倒是的确挺奇怪的,想着我就一身的冷汗。
回到房间,习惯性的在上衣兜里想掏盒烟出来抽,压压惊,却发现手里拿着张车票。。
X年X月X号高铁磁悬浮子弹头X-1次列车235C座,上河市至寒州市已检
对啊,我记得我应该是到寒州市去参加一个同学婚礼的,怎么莫名其妙的到了医院那。
另外还有一个纸条:如果想知道原因,联系我。后面是个号码,我一看既不像手机号也不想座机号。没在意,就随手扔到了纸篓里。
带着疑问,我给同学去了个电话:
我说,“兄弟,我啊,小土那,不好意思啊,没去成你的婚礼,你别怪啊。说来郁闷那,我明明记得去了车站,咋就没坐成车那,难道没赶上。”
“没事没事,份钱我不是收到了么。回头你过来,咱弟俩专门喝一盅。我还在担心你那,以为你坐上了那趟车那?”同学在那头说道,
“哪趟车啊?高铁磁悬浮子弹头X-1列车?”,我问道,
“是啊,你不看新闻那,那趟车出事了,全车除了一个女孩全死光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第二天我就给你打了个电话。是你的朋友接的,好像年纪挺大,说你好像骑自行车上班,不看红绿灯,撞了人家的车,现在在派出所处理那,可能去不了我的婚礼,我这才放心。”
寒暄了几句,我就挂上了电话。接着我看着那张车票,上面有检票口的检票水印:已检”。我到底有没有坐上那趟车。
我没有再想这件事,既然现在活的好好的,那就不用考虑那么多。可能今个在医院的那四个人并不是贩卖器官的,毕竟哪有敢在医院明目张胆的做这种事情。姑且就说,我坐上了车,然后被发扬社会主义无私集体主义价值观的好同志好伙伴救了,被他们送到了医院,并且发扬毫不利己专门利人,救死扶伤的精神把我给治好了。这么说来,我还错怪那几位了。
当今制度下还有像我这样敢扶老人的好人那。说来那个老头,我倒是觉得挺面熟,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不会来找我要医药费吧,难道是我以前扶过的老人回来报恩来了。
突然感觉肚子饿的紧,得出去吃点啥,好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貌似人都瘦了一圈。不知道为啥有种大获重生,重新做人的感觉,额,不对是整个人身心都得到升华的感觉。透过窗户,不经意间,我看到的对面的楼顶站着一位姑娘,就这样一步一步朝楼边走去。
离得有点远,总感觉有点看不清。感觉她整个人都有点雾蒙蒙的,衣服也是破烂不堪,看不清长什么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她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
她就这样拖着身体慢慢的向前走,好像漫无目的向前走去。但是挪的也够慢的,不对,难道她要自杀。我心中一惊,我还没看过别人自杀那,我呸,这什么思想。我靠,她真要自杀,我大喊一声,“姑娘,小心啊!”我突然想到,这离得这么远,她根本不可能听到我的声音。但是却见她缓缓的转过头看着我,然后身一斜,从楼顶跌了下去。
我一看,完了,一定摔的一塌糊涂,赶紧拿出手机报警,“派出所么,我,我要报警,西陇区,三十号街,有人跳楼。”
我赶紧从窗口往外看,地上肯定是惨不忍睹。街道会有很多人围观。但是奇怪的是那地上却什么也没有,街上的行人也若无其事的走着。好像根本没有人跳楼,然后更奇怪的事发生了,那个跳楼的女孩完好无损的站在街上,抬着头还是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她就这样看着我,我就这样看着她。过了半个小时,看到一辆警车开到了对面,看情形应该是我刚才打的那个电话,两个警察找了两个路人问了一下情况,然后就走了,看来是有人谎警了。而那个女孩一直站在他们面前,然后慢吞吞的走开了,他们好像根本没发现有这么个人,难道是我的幻觉?
我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她又消失了。我突然发现街上多了很多像女孩那样的人,好像这些人都是凭空出现的。灰色破烂的衣服,灰色的脸色,整个人就像是在阴影模式下拍出来的照片,他们漫无目的的在周围走来走去,街上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在意。我呆呆的坐下来,大口喘着气,赶紧关上窗户,锁好门,我见鬼了。
医院脑外科门诊室,医生拿着我的CT扫描包括一般平扫加强扫描和颅底扫描,CT血管造影鞍区扫描的图像说:“全部一切正常。我再也找不到比你还要健康的大脑了。像你们这些年轻人,总是以为把自己整的神神叨叨的,平时注意一下生活规律就什么事没有。”
挨了一顿训,走到走廊,看到一个灰色的人影被担架车穿过,一阵火花消失了,然后又再次出现。我马上折回门诊室,“医生,你确定没事?”
“我建议你去看看精神科医生。”医生说道。
我漫无目的从医院走出来,天已经黑了,整个城市却亮了起来。不知道怎么走错了路,进了一个不太熟的岔路。整个街道两边的建筑都是洞洞的,没一点亮光,看起来有点渗人。真是像那首歌唱的似的,城市像一座冰封的林野,只有亮着的路灯告诉我这是城市,要不我以为去了哪个深山老林。在经过这个街道唯一一个杂货店的时候,突然身后的一盏路灯闪着闪着就灭掉了,接着街道两旁的路灯像是有计划似的一盏一盏开始灭掉。我转头看看不远处的马路却依然灯火通明。可能这条街道的供电系统出了点问题。我加快步伐想走到街头。不知为什么,黑暗突然变得这么浓,像泼出的墨汁一样。我拿出手机,显示时间20:00,灭灯的地方却像是半夜一样,伸手不见五指。黑暗像大雾一样缠绕在周围,并不断向我扩散开来,好像有生命一样。温度也降了许多,我好像看见自己呼出的气结成了冰雾,连手也开始冻的生痛。我撒开腿就跑,可没跑两步就撞到一人被弹的坐了下来。
撞得我是七荤八素的,模糊的看到我撞得的那个人影。他两步走到我跟前,我感觉到自己的汗毛都站了起来。我连滚带爬的到了墙边,靠着墙站了起来,也从刚才那一撞恢复过来。
我模糊的看到对面站着一个人影,渐渐的朝我走过来。我感觉到自己的汗毛都站了起来,我立马爬起身,靠在墙边。
对方是个和我差不多高的男子,看打扮像是个警察,可是仔细一看比较像是列车的乘务员。
“你好啊,还记得我么?”他直直的站在我面前,那一脸笑容怎么看都显得诡异。
我仔细一看,别说还真有点面熟,不过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我摇摇头,
“235C座,列车长,看来你真的不记得了。那么这张脸那,”说着他竟然血淋漓的把外面的那张脸撕掉了,眨眼间又长出了另一张脸。我看的目瞪口呆,
“罗生,还记得么?”他看着我,瞳孔突然变成了竖起的一条缝。闪着黄光。
这哪里是人类的眼睛,我觉得寒气就是从他身上不断往外涌出来,自己好像动不了,整个身体都僵住了一般。他慢慢的用左手卡住我的脖子,竟然单手就把我提了起来。
“看来振元年纪大了,看人也不行了啊。”说着,奶奶的,我竟然看到他舌伸出来在我的脸上舔了一下,“不知道吃起来滋味怎么样。”
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不对它舌头上的腥臭,被舔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痛,不知道是不是破了。另外,我觉得我听到了我颈骨摩擦的声音和从他手上传来刺骨的寒冷。疼痛让我的身体恢复了一下知觉,我挣扎着用全力打了他一拳,结果像是打在石头上,听到手臂一声脆响。接着,我的意识渐渐模糊,身体也渐渐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