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左相府迎来了不速之客,颜如梦因为挨了十大板还侧躺在床上,她的目光看着床前的黑衣人,是渴望、无奈和忧伤。曾经风华绝代的女子,竟生得如此凄凄惨惨戚戚。
黑衣人一直不开口,颜如梦便打破了沉默道:“我已经失败了。”简短的几个字包含了很多辛酸与故事。
“是皇上不同意?”
颜如梦好像知道黑衣人的打算似的,稍稍带着点冰冷道:“皇上的眼中如今只有俪妃娘娘,你打的主意是不可能的。”
“皇上宠爱的人为何会是你妹妹,你很清楚,若不能留在皇宫,昊王府就是你必须去的地方。”
颜如梦眼里的忧伤带着绝望:“侧王妃的人俪妃娘娘已经选好,昊王府我还能进去吗?”
“皇上今早的确已经向昊王爷指婚了,不过进昊王府的办法不止这一种,昊王府多一个侧王妃也未尝不可,找个时间进宫再见见你那个好妹妹。”
颜如梦想要逃却逃不掉:“你就一定要这么做吗,牺牲我来成全你的野心,一点都没有舍不得,也不为我和孩子想想。”
黑衣人在颜如梦的床沿上坐下,想要拉颜如梦的手,颜如梦却缩了回去,他又强势的抓住:“梦儿,等一切结束,我们一家三口不就可以站在最高的位置享受最好的生活吗?”
颜如梦讽刺的笑了笑:“能吗,就算能够成功,到了那个时候我已声名狼藉,我还能站在你身边吗?若不是你用孩子逼我,我从一开始都不会答应,我累了,你回去吧!”
“梦儿,不管结局如何,你永远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绝不会负你。”
颜如梦翻了个身,避开黑衣人,却扯动了臀部的伤痛得咬紧了牙关。
黑衣人见颜如梦不再理会自己,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在床边便从这个房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颜如梦摸索到那个小瓷瓶紧紧握在手里泪流不止,因为这个人,她从悲伤中走出来,却没想到也因为这个人她再次陷入悲伤。
轩辕昊遵从了皇上和俪妃的意思纳郭芙为侧王妃,连日子都定下来了。郭芙也带了礼物进宫来长安宫道谢。
事情如此顺利,颜如玉很是兴奋可也有些失落,她弄不明白自己的心情,只愿继续这么走下去。
郭芙还没离开,宫人就传左相庶女颜如烟求见。郭芙知道颜如烟曾也是要和自己竞争的人之一明显的不满:“不过就是个庶女,就算是左相千金又如何?”
颜如玉听在耳里觉得不舒服,可也不动声色道:“郭小姐就要嫁入王府了,本宫也就不留你了,以免耽误了你准备做新嫁娘的时间,以后常来宫里做客。”
“是,俪妃娘娘,民女告退!”
颜如玉宣了颜如烟,她看着面前脸色还有些苍白的颜如梦连忙扶起了她道:“伤还没好吧,也不在府里好好休息?”
“臣女有事祈求俪妃娘娘,不敢耽搁!”
颜如玉看着颜如梦示意她有事便说,可颜如梦却憋在嘴里不敢说,颜如玉只好屏退了左右。
颜如梦见四下无人道:“玉儿和以前不一样了!”
颜如玉一愣道:“颜姑娘说什么,难道你也和那些人一样把本宫看做是另一个人?”
颜如梦自信道:“玉儿是我的妹妹,我怎么会认错,如今我来不只是求俪妃娘娘,还是求我的妹妹。”她跪下来道,“臣女求俪妃娘娘成全臣女的心愿,臣女依旧想嫁入昊王府。”
颜如玉没想到颜如梦还没有放弃,她不是风华绝代吗,怎么能为了昔日的委屈而牺牲自己的未来。
颜如玉道:“姐姐就这么想报仇吗,因为那两个人你已经受过那么多伤害了,你还要往刀刃上去,为了他们而把自己伤的更深,值得吗?”
“俪妃娘娘也是受过他们伤害的人,难道就不想报仇,难道说让昊王爷娶侧王妃不是你的报复?”
颜如玉脸色一白道:“是,的确是我的报复,所以所有报仇的事就让我来做,以我如今的身份报仇是很轻而易举的事,你只要好好的珍惜你的未来就足以。传闻姐姐风华绝代,胜过牡丹,我希望你能放下过去,做回原来的自己。”
传闻?颜如梦有些小惊讶,想到曾经的颜如玉和现在的颜如玉,心想以前的颜如玉怕是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的声名如何吧,便也不计较这两个字了,坚定道:“我如今哪里还能做回以前的自己,往事如烟,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颜如梦了,虽然我以新身份回到了左相府,可爹娘看我的眼光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如今在家里我是坐立难安。”
“那你以往的几年是如何过的呢?那不是很好吗?找个人嫁了不也是一种很好的出路,无论哪一种都比进昊王府好?”
“好吗,见不得光的日子能有多好,以我这种不洁之身,将来怎么可能还能过上好日子。所以我的人生也就只剩下报复而已,希望俪妃娘娘能够成全。”
颜如玉一阵揪心之痛油然而生,她就是以他们所谓的不洁之身嫁入昊王府的,结果在质疑中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她这才想起要扶颜如梦起来,可颜如梦却道:“娘娘不答应,臣女就长跪不起。”
“姐姐,你身上还有伤怎么可以长跪?”颜如玉并不喜欢这种用亲情作为要挟的方式,更何况曾经耀眼的颜如梦把自己放得这么低,一点也不像她印象中的颜如梦。
“臣女不在乎!”
“那么姐姐就是存心让我心痛吗?我是不可能答应的。”颜如玉松开了颜如梦又握住道,“姐姐若是觉得左相府里住得不舒服,我可以向秋若说说,就说秋若喜欢你的陪伴,让你暂时住在碧清院。那么现在可以起来了吗?”
颜如梦松了一口气,她总算是可以向那个人一个交代,低声道:“我愿意等到俪妃娘娘同意的一天。”
颜如玉扶起了颜如梦唤来了阿奴拿了垫子才让颜如梦坐下,又让阿奴叫小恩子悄悄去长信宫请兮妃来长安宫谈心。
颜如梦坐下的时候又道:“谢谢娘娘!”
颜如玉道:“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何必这么拘礼。”
颜如梦笑了笑,让颜如玉感受到了她过去的那种气质不可忽视的大气:“以前的玉儿很好,如今的娘娘很好。”
颜如玉知道颜如梦说的是她和以前不一样了,其实不一样的只是性格,她们骨子里的倔强和固执自见相差无几。以前的颜如玉虽然只是在别人的印象中了解到,她也的确赞同颜如梦的话,以前的玉儿很好,可现在的俪妃娘娘好不好,她觉得不好。
秋若如约到长安宫来玩,见到颜如玉和颜如梦几乎吃了一惊。颜如玉介绍了颜如梦乃左相流落在外的女儿颜如烟后,秋若倒觉得没什么奇怪的了。
几人一聊就到了午时,用过午膳后也没有散。快到午膳时间的时候长信宫来人说小公主海棠醒了在闹着,秋若才回长信宫,还带上了颜如烟。回宫后哄了海棠颜如烟才离开,秋若就去向皇上提议让颜如烟进宫来陪自己。
最后轩辕绝没有让颜如烟没有入住碧清院,而是让她隔日住在长信宫里,陪伴兮妃。
因为颜如玉那晚的真情告白,也因为忍受不了分居之苦,轩辕绝也不再憋着,每日都来长安宫。他爱的女人需要他,他怎么会不在?
轩辕绝搂着颜如玉躺在床上道:“小忆,如烟是你留下的?”
“恩,她在左相府住得不舒服,我想让她在宫里散散心再回去。”
“你就真相信了?”
颜如玉把头埋在轩辕绝的胸前道:“她的确还想去昊王府,我想暂时缓缓,再想办法让她打消这个念头。”
“朕前日才让她禁足左相府,她今日就进宫来见你,明日又进宫常住,她倒真的不是以前的她了,若不是因为你,我怎么做出这么混乱的事。”天子威严都不知道丢在哪里去了。
颜如玉的手在轩辕绝的胸前放着,脑袋蹭了蹭道:“是我办事不周全,下次我一定多考虑。”
“没怪你!”
“我知道,可是皇上为何让她住在长信宫啊,这样兮妃岂不是不方便?”
“能有何不便?她又不是本宫的妃子,也不是皇亲贵胄,能以什么名义住进后宫?”
颜如玉没想到轩辕绝对昔日爱人一点余情也没有,嘴角都笑弯了,却发现轩辕绝正在看她,脸一红干脆闭上了眼睛。
轩辕绝又在颜如玉的腰上掐了一把,颜如玉有点痒便笑着挣扎了一下,眼睛也睁开了。哪知道轩辕绝放在她腰间的手变了力度,慢慢在她身上游动,然后握住了她胸前的柔软。
颜如玉握住轩辕绝的手道:“怎么又来?”可声音里却没有半点拒绝的意思,还带着点魅惑。
轩辕绝也乐于解答:“不是昨晚没有吗?你不乐意,那我回乾坤宫,在你身边我忍不住。”
颜如玉连忙抱住道轩辕绝道:“你敢走!”
轩辕绝满意的一笑,侧身就吻上了颜如玉的唇,手也开始动起来,又将是一室春风至夜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