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仍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只是看着颜如烟,轩辕绝屏退左右后厉声问道:“你究竟是谁?”
颜如玉听轩辕绝这么一问看了一眼轩辕绝,目光又落在了颜如烟的身上,只听颜如烟从缓道:“臣女颜如烟乃左相颜谦之女。”
颜如玉一惊道:“左相有女如梦如玉,何时多了个如烟?”难道是她一直不知道。
颜如烟略微有些尴尬道:“臣女乃是左相遗落在外的孩子,因臣女母亲病死,臣女才会投靠父亲的。”
轩辕绝深邃眼睛里的目光变得幽深,让人看着有些害怕道:“小忆,欺君之罪该当如何啊,左相颜谦一家胆子也太大了,竟然让女儿诈死,如今又编个新身份来糊弄朕。”
颜如玉脑子转了几圈才明白轩辕绝的意思,难道说姐姐颜如梦并没有死,面前跪着的就是颜如梦?可颜如玉又觉得不像,因为她觉得这个颜如烟比不上传说中的颜如梦。
颜如烟即使是跪着也不损自己的气质,反问道:“皇上如何就认定臣女就是颜如梦,臣女说过臣女是父亲遗落在外的女儿,自然是和姐姐想象的,也有些像俪妃娘娘呢!”
轩辕绝吸了一口气道:“梦儿,朕曾经爱过你,你觉得朕还认不出来你吗?”
颜如玉身体一震,原来面前的真的是颜如梦,轩辕绝曾经爱过的人,也是因为这个人轩辕绝曾把自己当做替身,如今轩辕绝爱了自己,看到他昔日的爱人他会如何呢?不知怎么,颜如玉觉得心有点痛,变得有些心不在焉。
颜如烟没有说话,沉默代表的是什么,在场的人有不同的理解。
轩辕绝道:“告诉朕,为什么诈死,为什么又要以新身份回来?”
颜如梦望着面前的两个人,像是要开口却又没有开口。轩辕绝大声道:“快说,你们颜家就掌握在你的身上。”
于是颜如梦开始讲诉了一个漫长的故事,这个故事里没有颜如玉,但却有轩辕绝、轩辕昊和蓝婉仪。
当年轩辕昊、轩辕绝、轩辕傲、上官乘风年纪相仿,时常玩在一起。皇室权贵之间自然有一些小把戏,所以几人和国舅之女仇玲珑,左相之女颜如梦,右相之女蓝婉仪也是相识的。颜如梦自小就生得美,外貌和真诚皆胜过仇玲珑和蓝婉仪,自然最受几人的欢迎。
年少生爱也是很正常的事,像颜如梦这么美,这几个人就算是全都爱上了她也不奇怪。轩辕绝后来当了皇帝更是事事都讨着颜如梦的欢心,甚至打算着要娶颜如梦为后。轩辕绝一向自信,所以从未注意颜如梦的目光都是落在另一人身上的。当轩辕绝提出要娶颜如梦的时候,颜如梦却告诉他已有了心仪之人。颜如梦开始并不告诉轩辕绝那个人是谁,可轩辕绝因为失意也想着要找出那个人,他不觉得自己比任何人差。有一天颜如梦迫不得已告诉了轩辕绝,那个人就是轩辕绝的皇叔轩辕昊。
颜如梦不知道轩辕绝做了什么,本来和颜如梦郎情妾意的轩辕昊开始冷落颜如梦,最后拒绝了颜如梦。颜如梦想着轩辕昊一定是因为皇上轩辕绝才会如此,所以落落大方的她把姿态放到了最低,希望他能明白她和皇上在一起是没有幸福的。可轩辕昊没有明白,甚至是娶了蓝婉仪。
轩辕昊既然已经娶妻,颜如梦自然已经绝望,她觉得自己满腔的爱意成了空只想了解了自己的生命,却没想到会遇到更糟糕的事,在自杀那刻救她的人竟然玷污了她,她想死的心更坚定了,却没想到会遇到上官乘风。上官乘风告诉了左相府女儿被玷污的事情,左相府不能丢人,她也不想再回去,便宣告她死了。
颜如玉没想到是这样一个故事,揪心的故事。她还记得在昊王府蓝婉仪说过小心被轩辕昊当做替身,她以前不知道,现在才明白轩辕昊不禁残忍的对她,并且早在她之前就背叛过姐姐颜如梦。怪不得她会觉得颜如烟是没有颜如梦的气质的,原来她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她的心千疮百孔,气质上也多了一股忧伤。
轩辕绝见颜如玉哭了,一时百感交集,想到线面跪着的终究是颜如玉的姐姐,便道:“站起来说话吧!”
颜如梦站起来的时候因为贵得太久,早已腿脚发麻差点摔倒,颜如玉连忙站起来几步上前去扶着她站起来。虽然她是第一次见颜如梦,可身体里毕竟淌着一样的血。
颜如玉回到自己的位置时,轩辕绝在她的手上捏了一下,像是示意她安心。随即又道:“既然都过了几年了,为何还要回来,你就不怕再死一次?”
颜如梦顿了好久才道:“因为民女不甘心!”
轩辕绝突然觉得曾经爱过的人太傻了,明明是个很聪明的人却连颜如玉也比不上,他不悦道:“已经伤心一次了,你还是想到那个地方去,那里就这么好吗?”
颜如玉见轩辕绝这么激动心里有些不舒服,虽然她也不赞成颜如梦去给轩辕昊做侧王妃的。曾经她是可以做皇后的人,因为轩辕昊才受了那么多磨难,如今她又眼巴巴的去嫁给轩辕昊做侧王妃,这不是自己作践自己么。
颜如玉劝道:“颜姑娘,昊王府不是你该去的地方,那里不仅伤了你,还伤了你妹妹,难道你真觉得那里是个好地方吗?你应该还不知道你妹妹嫁去做了侧王妃后被人冤枉滑了胎赶出了王府至今还不知所踪吧?”
颜如梦道:“臣女知道,正是因为如此臣女更是觉得不甘心,不是因为还记着昊王爷,而是因为当初玷污我的人是如今的昊王妃指使的。”
轩辕绝沉默了很久道:“就因为你这番话,朕就不会为你赐婚,感情你这是去报复的,这样的话你也敢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就不怕朕处罚你么?”
颜如玉连忙道:“皇上,颜姑娘也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才会对皇上坦白,皇上就别计较了,不赐婚就不赐婚吧。”颜如玉也不希望颜如梦去那个折磨人的地方。
轩辕绝道:“你回去吧,就做你的颜如烟,颜如梦死了就死了,这死了的人活了就要付出代价。”
可颜如梦却不想走,她道:“那我妹妹受过的那些委屈呢?”
颜如梦说话的时候是看着颜如玉的,这样怪异的感觉让颜如玉发麻。
轩辕绝道:“她的委屈自然会有人去讨,你不用多心。”如今听颜如梦这么一说他的心也发紧,真不知道蓝婉仪是这样的人,颜如玉在昊王府又受了多少委屈,弄一个侧王妃去就够了吗?
“皇上。你比曾经还不如。”
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了轩辕绝,他猛然站起来道:“来人啊,颜如烟以下犯上,给朕拖出去杖刑十下,送回左相府禁足。”
颜如梦听到要挨打没有半点变色,倒是颜如玉急了,拉住轩辕绝道:“皇上,颜姑娘细皮嫩肉怎么受得住,就算了吧!”
可是轩辕绝却没听颜如玉的,让人把颜如梦拉了出去杖责。颜如玉悄声道:“就算她今日不对,可你曾经也喜欢过她,怎么就下得了这个手。”
轩辕绝看着颜如玉,觉得她的神色甚是古怪,为颜如梦说话吧,又带着点不开心,便把她拉入怀中道:“是不是吃醋了?”
颜如玉道:“我和你说正经的呢,现在收口姐姐还能少挨几下。”
轩辕绝道:“我这是你帮她,难道你真希望她嫁去昊王府?”
颜如玉摇了摇头,又道:“你曾经那么喜欢她,现在见了有什么感觉啊?”颜如梦今日虽然说了那么多气愤填膺的话,可气质却丝毫没受损,她真的觉得不如。开始轩辕绝杖责颜如梦她还觉得狠心,知道了是为颜如梦好又有点摇晃晃的。
轩辕绝在颜如玉身上掐了一下道:“什么什么感觉啊,不就是你的姐姐而已!”
颜如玉觉得十杖也该完了,便道:“要不要去看看啊!”
“不用,你可别忘了你现在不是颜如玉的身份,再说她若是能够想得明白就不该再打这样的注意了。”
颜如玉乖乖的恩了一声。
轩辕绝道:“把郭芙的画像给我吧,挑个日子也该办这件事了。”
颜如玉唤来阿奴把画像拿了来,想起了什么又道:“这个行为算不算是滥用皇权撒泼啊!”
轩辕绝在颜如玉身上掐了一把道:“什么撒泼,你我又不是泼妇,不过是有的人要为做出的事付点代价而已,如今你姐姐也深受其害,这还算是撒泼吗?”
颜如玉嘀咕一声:“你怎么现在老喜欢掐我啊?”
轩辕绝理所当然道:“因为我舒服!”
“可是我很痛诶!”
“是不是我下手太重了,快让我看看!”
颜如玉阻止轩辕绝去解自己的衣服,笑道:“没有,我开玩笑的呢!”
轩辕绝觉得颜如玉笑的样子特别可爱,又在颜如玉唇上亲了一下,因为要处理国事便离开了。
今日发什么这么大的事情,颜如玉头脑有点混乱,可还是想到轩辕绝只知道她在昊王府受了不少委屈就已如此纵容她,若是知道她是被蓝婉仪灌下的滑胎药,那个要割掉一层皮才能去掉的贱字不是人贩子弄的而是蓝婉仪的杰作,自己甚至被蓝婉仪侮辱差点死掉,那他又会怎样呢?她又想到了权势滔天的轩辕昊,她觉得轩辕绝又能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