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接下来了,接着就是如何去实施的问题。
王海和寒冬冬俩人通过走访当地菜农了解到,当地95%的蔬菜都被姓杨的包销了,并且相互间还签订了承销合同,有菜农也想将自家菜卖给其他销售商,无奈于已同姓杨的签订了销售合同,碍于姓杨的威严,只得接合同办事。
但令他们俩人感到欣喜的事,菜农们普遍反映,今年他们同姓杨的签订的蔬菜销售价格过低,要求提高蔬菜收购价格的愿望很强烈。王海和寒冬冬看到了问题的突破口。
原因是去年整个江城地区蔬菜种植面积过大,造成蔬菜供大于求,蔬菜严重积压,销售价格直线下降,造成大片的蔬菜烂在地里无人收,甚至是送人也没人要。菜贱伤农,有的菜农伤心欲绝,改种其它经济作物,可上天偏偏要作弄人,今年因种植面积大幅减少,蔬菜价格扶摇直上。
问题就在于菜农们是按去年的销售价格同姓杨的签订的销售合同,今年市场上的蔬菜价格远远高于去年的销售价,姓杨的不同意更改合同,更不同意提高收购价格,还派了二十来人驻守村口,不准菜农们私自将菜卖给他人,外面的收购商也不敢到村里来收购蔬菜。他想采取这种武力加垄断的方式谋取暴利。
王海和寒冬冬来到当地菜农张二德的家,他们听说此人在村里有一定的影响力,看看能不能从他的身上寻找到突破口。
让他俩没预料到,张二德对他俩的到来不理睬,就当他俩没存在一样,只顾自己坐在火炉子边大口抽着闷烟,脸色神色忧郁,看得出来,他正在为某事发愁。
而他那长相肥胖,走起路来满身肥肉在抖动的老婆更加的不友好,大有要把他俩赶出门的架式,说起话来毫不客气,说什么她家跑运输好不容易赚了点钱,就有无数的人在惦记他家张娃子的钱包,非要把他家的钱全部骗完后才善罢干休……。
听她这么说,王海和寒冬冬俩人知道她误解了他们的来意。
来之前,王海和寒冬冬就听说,张二德不仅为人好,又吃得苦,受得累,除了种植蔬菜外,还买了车跑起运输,赚了不少钱,但令他俩夫妻最为恼火最为头痛的事,就是他家独子张娃子,也许是从小娇生惯养,宠爱有加,管教不严,长大后不学无术,不思进取,又好吃懒做。最要命的就是,此人没什么嗜好,就是喜欢赌。
说起赌,这是张娃子的最爱,只要有人约他赌,不管是白天黑夜,还是狂风下雨,毅然前往,从不爽约,并且赌大赌小都来。但不知是赌技差或是被人做货,常常是赢小钱输大钱,没有钱就向家里要,家里不给就在外借高利贷。
放债的人知道张二德家里有钱,只要张娃子打个借条,要多少就给多少,只是苦了张二德两口子,十天半月就有人到他家里要赌债。赖账不还吗,放债人又穷凶极恶,生怕他家独苗苗缺胳膊或断腿,生命如有什么闪失,叫他俩口子后半生咱过啊。因此,只要有陌生人到家,他们以为是上门要赌债的。
最近,距喇叭村约十里远的县城新开了一家赌场,张娃子更是变本加厉,整天泡在赌场,偶尔回来也只是向家里要钱。以前,为了阻止张娃子参赌,他们夫妻俩还时不时地跑到赌场里大闹一场,砸坏桌椅板凳,驱赶参赌人员,可这次他们俩就没办法了,县城这么远,且人生地不熟,如果贸然去砸场子不被人揍扁才怪,他们夫妻俩整天唉声叹气,愁眉紧锁。
看到张二德俩口子这种神态,王海和寒冬冬没有说明来意,他们知道说了也没有用。因为,张二德俩口子心情就不好,根本没有心思来跟你商量什么。
王海和寒冬冬俩人商量决定,到县城去找张娃子,看能不能从此人身上有所收获,如果能说服张娃子不赌或尽量少赌,再来找张二德商量事情就好办了。
在知情人的带领下,王海和寒冬冬来到了设在县城里的赌场。这个赌场位置极为隐蔽,首先要通过一间宽敞的游戏机室,从游戏机室内一间不显眼的小门进入,再经过长长的走廊,在走廊的尽头步行上三楼,就到了赌场。没有熟人的带领,一般人是进不了赌场的。
进入赌场后,王海和寒冬冬有点吃惊,整个赌场内起码有几十人在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高矮胖瘦黑压压一片,现场气氛非常的热烈。有人因手气好而神色飞扬,大把大把的钱往自己面前抓,有人因运气不济而垂头丧气,大口大口抽着闷烟。赌场内时常传来有人一把牌赢多少钱或输多少钱的声音,引来四周人们羡慕或同情的眼神。
赌场内的赌法有两种:一种名为扎金花,使用一副扑克牌,去掉大小王,每人发三张牌,牌面扑下,在发牌之前大家先约定投入钱的基数,牌发完后,你可以通过看牌或者猜测自己牌的大小来进行下注或者放弃投注,经过不断的心里较量后,最后只剩两个人,则可以选择随时开牌,牌面大的人则赢得此次下注的全部的钱。此种赌法不仅有较强的博弈性,而且还有较强的投机性,每个赌徒只知道自己牌面大小,不知道其他人牌面大小,下注或放弃是根据自己的判断来进行,有时自己的牌面虽然小,但选择硬撑,其他人如果认为你的牌面过大,不敢贸然跟进,就会选择放弃,你就会侥幸地赢得此局,此种侥幸投机虽然赢不了多少钱,但让人心里极大的满足;而不幸的事就是两家都拿到大牌,都认为自己的牌面能稳操胜券,不断的跟注,其结果就会有人因这一局牌输得精光。
另一种赌法比较简单,就是用两颗骰子来猜单双,即将两颗骰子放在碗里,上面罩着个瓷器的杯子,由庄家端起来在空中摇几下,再放回桌面上,是单是双,根据参赌人各自的判断来下注。
王海和寒冬冬在一张赌骰子单双的桌前,看见了张二德的儿子――张娃子,此时的张娃子,赌性正浓,两眼直睁,全神贯注,手里拿着一摞钱不停地押注,押中了兴高采烈,眉开眼笑,押输了拍桌子锤板凳,口出脏话,骂爹骂娘。
王海和寒冬冬没有去打扰他,而是站在人群后面静静在观察。
王海发现,庄家虽然有输有赢,可渐渐地,庄家口袋里的钱就会越来越多,参赌的人也是有输有赢,但面前的钞票越来越薄。
通过仔细观察庄家一举一动,王海发现庄家有做手脚的嫌疑,庄家有两人,一人负责摇骰子,吆喝众人下注,另一人负责收钱或赔钱,在开牌时两人经常交换眼神。王海断定,这其中肯定有不可告人的勾当。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他上前去赌了几把,并故意不小心将碗碰翻,趁机捡起骰子在手中捏了捏,发现骰子果然有诈。他借故上厕所,把寒冬冬叫了出去。
从厕所出来后,寒冬冬四处走动,观察起室内室外布局来,为他们撤退做好准备。王海重新回到赌桌前,他看了看身旁的张娃子,见他脸无表情,两眼失神,面前的钞票已经没了,非常的沮丧。王海向他悄悄建议道:“兄弟,我看你手气不好,这样,我们两个合伙押注,你出胆子我出钱,输了算我的,赢了哥俩平半分。”
天下真有这样的好事。输得精光的张娃子好像绝处逢生,两眼放光,振作精神再战。
在王海的建议下,第一把将所有钱全部押上,结果赢了,第二把也是全部押上,结果还是赢了,这样连赢了几把,面前的钱堆得高高的,其他人见王海押注这么神奇,他押单,所有人就跟着押单,他押双,所有人就跟着押双,庄家那里还敢开牌。
摇骰子的人两眼恶狠狠地盯着王海说:“小崽,来这里捣场子,你不摸摸自己有几条退,能不能站着走出这个地方不?”
王海感觉到身后有人在向他靠拢,知道麻烦来了,得赶紧应对,站起身来,两眼盯着对方,脸色傲慢地说:“本人不是吓大的,敢做就敢为,再说,以其人之道,还冶其人之身,为众兄弟讨个公道,有错吗”。说完,向众人大声说道:“兄弟们,此局我们赢定了,你们说,此局牌要不要开?”
“当然要开,”众人群情激动,不断地催促庄家:“开牌!开牌!”
见庄家迟迟不开牌,张娃子脑袋开窍,好像明白了其中的玄机了,大声骂道:“******,我们押输了你就开,押赢了你就不开,莫非其中有诈不成?”话音未落,掀开瓷器杯子,拿起一颗骰子放在桌子上,用碗底朝骰子用力砸去。
这一砸真相就大白了,骰子被砸开两半,中间有颗小小的磁铁。
骰子被做了手脚,众人都傻了眼,瞪大眼睛不约而同地将愤怒的目光射向庄家,“****你的妈,你居然用假骰子来和我们赌,难怪每次都输钱,还钱来……。”
赌场里炸开了锅,怒吼声,乱骂声,撕打声,乱成一团。
王海和寒冬冬借混乱之机离开了赌场,并从房间里各拿了根棍棒,以防不测。可等他俩离开赌场几十米远处时,被五个手拿棍棒的人挡住了去路。
其中一个用棍棒指着王海和寒冬冬说:“捣了场子还想走,你们不好好打听,这场子是什么人开的?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