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平地一声雷,震得我的耳膜发鸣,但见一个宽大的身影排众而出,牛群波分浪裂一般分做两摊。
“水大力,堂堂巨坪山厅也是你放肆的地方?”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瞅着这个面寒似霜身材健壮的黑面牛头,有种莫名的寒意笼罩着全身,我悄悄往牛金刚身边靠了靠。
“你……叫我什么?”但凡有人敢口吐“水大力”这三个字应该就是揪住白毛水二的逆鳞了吧,我看他的牛眼都开始变得猩红了,分明是要暴走的前奏啊。
“我叫你水大力,如何?”黑面牛头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扫视了一下群牛,面色中微微带着一丝戏谑,只是看到我的时候眼中精光一闪,双目微阖。
这里原是叫做巨坪山厅的啊,门口也不挂个牌子,名字倒是出人意料的典雅,只是这会大厅气氛压抑,眼看暴风中心的俩人就要开大了,本着只有锦上添花绝不雪中送炭的做人原则,我抹了把脸,笑眯眯的跑到水老二身前,对着黑面牛头笑道:“这位好汉,水公子与这几位都是性情中人,一言不合动手较量也是情理之中……”
“较量?就凭他们几个小虾米也配做公子爷我的下酒菜?”水老二满不在乎的掐着腰,一伸手:“你,你,你,还有你们几个,平日里就看你们几个崴脚狗背地里对公子爷我嘀嘀咕咕,相骂无好言,相打无好拳,今儿趁此良机,你们不妨一并上来比划比划,让爷我好好疼疼你们。”
妈蛋,娘炮果然是两个极端的存在啊,不是柔弱小受就是刻薄至极啊,话说咱俩还不熟的好吧!劳资出来劝个和而已啊!非要打架斗殴才满意是吧!
不过,这厮的脾气倒是略合我的胃口……
周遭几个被指的牛头顿时怒气勃然,他们身上穿着跟地上躺着的牛牛们一样的皮甲,浑身肌肉夯起,一脸不善。
“好,很好,水家黑水小周天名震三界,阙某手痒的很,正好来领教领教。”黑面牛头说罢忽抬起而一拳,罡风乍起,劲气四溢,直奔水老二而来。可……可尼玛水老二面前还站着劳资呢!
拳似海潮崩一线,劲叠重山力千斤,据我被拂面而来的劲风吹得眯不愣登的牛眼看来,这货的实力就是重量级世界拳王到他面前也绝逼是个战斗力只有5的渣渣。话说刚穿越过来,这幅牛牛的身体我还没有完全适应,要不然怎么会连逃跑的脚步都迈不动呢?
空气都在这一刻凝固了,眼前的景象似电闪星移,身体虽然僵硬,但脑子却越发的清楚,我分明看到那拳头背后的牛脸上一丝阴险毒辣的狠意,绝对的不死不休,不是水老二,是我。
这姓阙的黑面牛头出手太快,水老二目瞪口呆的模样在我眼角的余光中暴露无遗,妈蛋,这个水货!
“诶,刚活过来就又扑街了么?还是被活生生打死的?”罢了,好歹也算助人为乐舍己为人了,请记住,我叫活雷锋,我悲叹着慢慢闭上双眼。
“嘭!”一声巨响,我被一阵罡风吹得往后一跌,坐倒在地。睁开眼,一尊山一样的身躯挡在我面前。水老二醒过神急忙跑到我身边,神色关切的问:“十三,你没事儿吧?”
看着他不似作伪的焦急神情,我心中一缓,翻了个白眼,挥手道:“一边玩儿去。”
整个大厅静的仿佛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身躯巨大的牛金刚半跪在我面前,憨厚的看着我。裸着的上身牛毛轻浮。我定定的看着他,一种莫名的滋味在喉头打转着,即使只认识了不到半天,这个说话结巴身高三丈的巨牛就用肉身挡在我面前,挡住了一袭铁拳。我挣扎着站起来跑到他面前,伸手扶住他毛茸茸的肩膀:“金刚,你怎么样?”
“呵呵,没……没事。”牛金刚憨头憨脑的笑着,说罢霍地起身,掀起一股劲风。
“大……大王说,敢伤少……少主,杀无赦。”牛金刚背过身对着黑面牛头依旧是憨声憨气,语气即使平淡如初,但说话间这头憨厚的巨牛全身上下却笼罩着杀神一般的气势,连狠角色黑面牛头都面色大变,一个退步,寒声道:“阙某适才并无中伤小王爷之意,我阙家历代统领巨坪山宫卫军,对大王忠心耿耿,牛金刚,你可不要胡乱往人身上扣帽子!”
“噢。”听了这话,牛金刚转动硕大的牛头对我憨笑一下,忽而一扭身,猿臂探出,蒲扇般的毛手“嗤”的穿过黑面牛头的脖颈,一拉一扯,身材宽厚雄壮的黑面牛头就被拉到怀里,只听牛金刚低声咕哝着:“大……大王说了,杀无赦。”
语毕,在群牛的惊呼声中,一颗黑毛牛头干脆利落地被扯断脖颈,滚落在地。捋了捋身上的牛血,牛金刚扔下阙姓牛头的尸体,脸上憨笑依旧。
全场倒抽冷气,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