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转身把剑刺过去,剑身似乎被某样硬邦邦的东西给咬住了,夏砚握紧桃木剑用力往地上劈去,发出咔嚓一声,定晴一看,只见一个森白的骷髅头碎了一地。
夏砚把桃木剑竖在身前呈警戒状态,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把最灵敏的感官发挥出来。
“嗡嗡嗡嗡翁…………”
不知何处传出一阵类似于符咒的嗡嗡声,声音细如蚊蝇,却又刚好使人听清,感觉就好像困得要命很想要睡着却总有一只蚊子围在你耳边嗡嗡直叫个不停,令人烦躁头疼。
夏砚很想把耳朵捂起来,但他现在更担心的是随着咒语而出的是什么鬼!
突然之间,半空中骤然浮现出一个个森白的骷髅头,密密麻麻的圈圈围住夏砚,密集之程度足以令密集恐惧症患者崩溃!
“嘶——”
一声高亢的嘶鸣响起,骷髅头空洞黝黑的眼眶同时射出血红的光芒,像是同时接收到了命令一样,骷髅头同时张着惨白锋利的白骨牙向夏砚靠近。
还****的夏砚被这惊悚的场景吓到了,拿着桃木剑的手微微颤抖,他害怕的往后退着步,握着桃木剑胡乱挥舞,只有些许骷髅头被桃木剑扫射到,更多的还在不断逼近夏砚。
天呐!怎么办啊?夏砚不断在心里哀嚎,他怎么这么衰啊,怎么就被找上了,那么多骷髅头,招架不住,打不过啊!
突然夏砚挥舞着的桃木剑被一个骷髅头给咬住了,夏砚使劲想拔回来,可只片刻其它的骷髅头也趁机咬住了桃木剑,夏砚吓得手一松,桃木剑就被骷髅头抢了过去,夏砚也反作用力的跌在了地上。
冰冷的泥土、湿冷的露水犹如此刻心灰意冷的夏砚,完了,完了,完了!要死了!现在连武器都没有了,他还没有活够啊,他还不想死啊,他还没谈过恋爱呢,这么死了不甘心!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是他?
骷髅头们抢到桃木剑后就将桃木剑随口一丢,继续张着阴森白骨牙向夏砚逼近,夏砚踹着泥往后挪动,求生本能促使他大脑飞快运转。
夏砚退着突然扑腾到了一个冰冷的物体,它有着光滑削薄的沿边,手指稍稍往内一伸便触碰到冰冷刺骨的液体,是盛有狗血的瓷碗。
对了,狗血!
夏砚抓住碗沿把狗血泼向四周,四周密密麻麻的骷髅头更本来不及躲闪,它们粘上狗血之后骨头就出现了深深的裂痕,发出络绎不绝的“咔咔嚓嚓”声,破裂的骷髅头又迅速碎成一块块,掉落在地上片刻便消失不见。
不过几十秒,骷髅头就好像从没出现过的全不见了踪影,刚刚的惊险也好像只是场噩梦。夏砚四仰八叉倒在地上喘着粗气,一只手抚在胸口,胸腔内的心脏还在猛烈跳动。
还没等夏砚有时间喘匀一口气,一阵强风猛然刮了起来,吹得旁边几棵羸弱的树干左右猛烈摇摆,似要连根拔起,在微弱的月光下现出摇摇欲坠之势。
夏砚猛地坐起来,滚烫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溢出冷汗,这阵诡异的强风似乎连天上的云也吹动了,刚还有点微弱的月光现在又被乌云给遮住了,四周重新陷入一片漆黑。
一定会有什么事发生的,不会是那只恶鬼要现真身了吧?夏砚惶恐的想着,集中精神观察四周,他可不想一个不留神就掉了脑袋,那死得多冤啊!
强风突然变成瘆人的寒风,夏砚打着寒颤强忍着想抱住胳膊哆嗦的欲望,忽然,夏砚蓦地一怔。来了,这次是真来了!
前面凭空现出一个人形,不对,是鬼形。一个一身灰衣褴褛的鬼,,脸上长满恶心的脓疮,肿胀的脓疮好像随时都会炸裂开来射出一股股恶心的浓稠脓水,他脏乎乎黑黝黝的身上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味道。
夏砚此时连冷都忘了,他正在拼命压抑想要干呕的冲动,鬼都是这么恶心的吗?李松是,面前这位也是,麻烦鬼们讲点卫生行不?
恶鬼抬手指向夏砚的方向,只见他的指甲瞬间飞速延伸,又长又尖利的指甲直指夏砚,夏砚早在强风出现之时就捡回了桃木剑拿在手中随时准备自卫,此时见指甲伸过来赶紧一剑斩过去。
“嘭”的一声,就像金属互相撞击,事实上夏砚也感觉他像是砍到了一块铁,震得他手臂一阵发麻几乎要脱力握不住桃木剑,如果这是一把普通的桃木剑现在肯定已经断了夏砚敢肯定。桃木剑的一侧剑身凹下十个不浅的痕印,恶鬼的指甲也因此被撞得弯曲破出一道道裂痕。
恶鬼把指甲收了回去,夏砚双手握住桃木剑眼睛一瞬不移的盯着恶鬼,恶鬼的袖口和裤脚出现了四条长长的白绫,白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夏砚缠来,夏砚反应过来要用桃木剑去斩断白绫时却为时已晚,白领已经缠住了他的手。
夏砚的手被白绫大力勒住动弹不得,手背被勒得通红青经暴起,夏砚很努力地想捏紧桃木剑但奈何桃木剑终究还是从他的手中脱落,夏砚的心也随同桃木剑一齐掉落入无尽的绝望。白绫将夏砚像个木乃伊一样层层裹住,胸口被勒得死紧,夏砚感觉他要喘不过气了。
胸口好闷,真的要被这样勒死了吗?狗血……还有狗血呢……
夏砚不顾白绫的缚裹,他想弯下腰去捡在地上的瓷碗,可是他办不到,明明瓷碗就在脚边,可他却连一个简单的弯腰动作也做不到。……在脚边,对啊,不是就在脚边么!白绫只缠到了夏砚的膝盖,所以夏砚下面的小腿还是能活动的只是不太灵活。
夏砚不动神色地往瓷碗那挪了挪,悄悄的用脚去探瓷碗,不料恶鬼却突然用力抖动白绫,夏砚重心不稳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倒了,却因为全身缠着的白绫的支撑力摇摇晃晃的摔也不行站也不行,微微颤颤了好几下才能站稳。这还不是重点,要命的是他不小心一脚把瓷碗揣倒了,瓷碗在泥地上翻了好几个跟头才在他触及不到的地方停下。
望着远处倒扣在地上的瓷碗,夏砚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该喜还是该悲?瓷碗一路滚过的地方不见有洒下一滴狗血,夏砚这才想起来,刚才对付那些骷髅头时他因为手快早已把所有的狗血都泼了出去了。
怎么办?桃木剑没有了,狗血也没有了……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真的要死了吗?
白绫缠上了夏砚的颈部,就在夏砚以为自己要被勒死的时候白绫停止了缠绕,夏砚原本暗淡的眼睛瞬间恢复光彩,停止了?难道有人来救他了?
随着掐上脖颈的冰冷手指夏砚闪耀惊喜的眼睛再次失去光彩,整个人被无际的绝望和无助所笼罩,恶鬼锋利的指甲陷入皮肉,皮肉被撕裂的疼痛侵袭着夏砚的神经,他现在就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砧板上的死鱼。
天空不知何时已泛起了鱼肚白,缕缕耀眼的白光的射穿云层,夏砚睁大失神的眼睛,脑袋短路的想道,要天亮了,但他终究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窒息感如磅礴的海浪般汹涌的袭来,疼痛渐渐散去,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喘不过气了……就要死了……
“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