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晴重新回到了公司。苏之简曾经给苏亦晴的公司领导的老妈做过手术,那老太太现在还活得身强体健。所以苏家出了那么大的事,老太太一提起就掉眼泪,说这世上好人咋都命这么苦呢,让儿子无论如何要好好照看苏亦晴。所以苏亦晴前前后后休了近半年还能保全那个职务,并且每个月的薪水奖金也一分不少。
姜虹说的苏亦朗跟陆希格的事苏亦晴也想过,怎么想怎么不可能。希格跟自己这么多年,她不是那种不靠谱的人。况且苏亦朗的女友前赴后继她都知道,怎么能趟这趟浑水?是不是希格这一段总是照顾着自己和苏亦朗,让人家误会了?那对希格可就太不公平了。
有天吃饭时,苏亦晴对苏亦朗说:“希格再怎么说跟我亲如姐妹,也是隔着层血缘,所以,她的好,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苏亦朗,你招谁我都不管,你若是招了她,让她伤心难过,我就没你这个弟弟!”
苏亦朗说:“姐,在你眼里我是什么人啊?还招不招的?这话让人听见,还以为我是小流氓呢?你弟好歹也玉树临风一有为青年啊!”
苏亦晴不跟他贫,只是郑重警告他:陆希格已经有一次破裂的婚姻了。她把她们姐弟视为亲人,咱不能恩将仇报。
苏亦朗问:“那恩将恩报呢?”苏亦晴愣了一下,拿筷子敲苏亦朗的头:“报也不用你报。你消停点就行!”
最怕的事还是来了。苏亦晴在看到俞多多打陆希格的一瞬间,恨不得立刻把苏亦朗喊来让他把事情处理干净。
进了“木木心木目夕”,屋子里的暖气瞬间把三个人包围。陆希格全身不停地发抖流泪,却默不作声。
苏亦晴气得脸涨红,盯着俞多多:“你跟苏亦朗的事,你找苏亦朗,你还没王法了呢,来这里打人!”
俞多多的气焰明显落下去,她说:“姐,苏亦朗不要我了,他说他爱上了别人!我死追活问地审出来他爱的人是她。她不是你朋友吗?她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勾引好朋友的弟弟?”多多指着陆希格,希格急步往吧台里走。苏亦晴喊她:“格子,你别走。你告诉她,这里面到底有没有你的事!”亦晴本意是想让希格澄清一下,话一出口,却像一把逼希格招供的刀子一样锋利。
希格把脸埋到酒柜的空台上,肩膀一耸一耸的。她在哭。苏亦晴的心沉进了深渊。头疼得厉害。
多多的眼影儿被泪水弄花了,她抹了一把眼泪说:“她好意思说吗?一大把年纪了,离婚还拖油瓶,居然勾引朋友的弟弟,她有脸说吗?”
“多多,感情这种事,不是谁说介入就能介入的。你跟苏亦朗的关系,你跟他解决,别牵扯到希格。就算你们俩散了,苏亦朗爱上希格,那也是苏亦朗的事。苏亦朗这么大年纪了,总不至于被谁骗。所以,你不怪苏亦朗,却来找希格,这是不对的。今天的事,就这样吧,你回去!等苏亦朗回来,你们再谈!”
多多还很不服气:“姐,你别总偏向着你的朋友,朋友有时候就是登堂入室的贼呢!”
苏亦晴喊了一声“俞多多”制止她继续胡说下去,然后拔通了苏亦朗的电话,苏亦朗正在路上,兴高采烈地叫了一声姐。苏亦晴说:“俞多多来把希格给打了,这事儿你处理吧!”
“把电话给俞多多!”苏亦朗的语气又让苏亦晴的心一沉。看来一切都是真的了。
才不过短短的半年时间,希格……
苏亦晴手脚冰凉冰凉的,她一屁股坐在一只吧凳上。
俞多多接电话时一言不发,一直掉眼泪。末了,把电话还给苏亦晴,转身离开了酒吧。
酒吧里只剩下了希格和苏亦晴。
酒吧里静得能听到外面呼呼的风声。谁都没说话。苏亦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阻拦吗?同意吗?
情感上,如果陆希格能跟苏亦朗,成为自己的弟媳,当然那再好不过。理智上,她却说服不了自己。亦朗的个性她是知道的,花花草草的一路走来,不知伤了多少女孩子的心。当初吴建芳骂他时还说:“你姐要是遇着你这么一个,妈杀了他的心都有了!我一想想人家女孩子的妈,就恨你恨得牙根痒痒。”这样的苏亦朗,可能是一下子被家庭变故给吓懵了,他急于找个依靠。像父母像姐姐一样。正好希格适时出现。
这只是个疗伤的阶段。这个阶段会过去,到时候希格该怎么办呢?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苏亦晴很想很想自己的父母。如果他们在,这事万轮不到自己操心。可是现在,真的应该怎么办呢?
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她要让亦朗好好成家、生子,也要保护好自己的好友不再受到伤害。希格,希格怎么能这么糊涂呢?
希格的确是跟苏亦朗好上了。这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很多个夜晚,希格也在想,自己是不是在不恰当的时间碰上了不恰当的人。
经历过那样一场耗人心力且猝不及防出轨的婚变后,希格还没有时间来好好安顿自己疲惫的一颗心。苏亦朗策马扬鞭追过来时,希格是步步后退的。
那些伤痛在深夜里还会隐隐作痛。希格不是那么勇敢的女人,可以勇敢地走出一段婚姻后,面无表情地开始另一段爱情,她像刺猬,用刺来保护自己。
希格真的是一直把苏亦朗当弟弟的。
读书时,希格总去苏亦晴家玩。希格的理科成绩好,脾气也好。苏亦朗做作业时,题不会,总是问希格姐。希格是家里的独女,自然喜欢这个长得很帅的弟弟。温言软语地讲给他听。
希格跟苏亦晴同龄。苏亦晴大苏亦朗三岁。三岁就有一个代沟了。
陆希格还记得自己结婚时,苏亦晴全家都参加了自己的婚礼,苏亦朗还喝了酒,端着杯过来祝自己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