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日因为余老夫人的压力,孙茗的白眼,已经让挽姨受尽了窝囊气,眼下见烟儿这个丫鬟都没大没小,索性一股子的脾气都使在她身上:“什么叫三少爷这模样能怀上吗?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诅咒三少爷断子绝孙不成?”
烟儿见挽姨发狠了,也替孙茗不值起来:“你这么凶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三房这里主事么?我也没要诅咒三少爷断子绝孙的意思,只是什么事都要我家小姐操心,就算是铁打的也撑不住啊。”
“你……”挽姨气极了,在余家她虽及不上七娘在余老夫人眼前讨喜,却也是资历深厚的,现在被烟儿这种皮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片子顶嘴,一口气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整个人冲上去,擒住烟儿的手就往她脸上“啪啪”两下一顿掌嘴。
烟儿整个人都叫喊起来,又是挣扎又是骂人,又抵不过挽姨那般力气,猛地用脚狠狠一踹:“滚开!”
挽姨也真正地较真了:“你可搞清楚,这里是余家,就算要滚,也是你滚!”眼看围聚起来的人多了起来,她嚷嚷起来,“反了反了!这小蹄子敢情是来跟我唱反调的?”
“啐!”烟儿啐了她一口,“我跟你唱反调做什么?只求你别处处针对我看不惯就阿弥陀佛了!”
挽姨的气势显然压不住烟儿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性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哭又叫:“我不活了!到头来连个小丫头都来对付我!我不活了……”
立刻有人把这事去禀告大少奶奶王筠浣和孙茗。
孙茗是被外面的嘈杂声给吵醒的,下人慌慌张张地说:“三少奶奶快去看看吧,烟儿和挽姨都打起来了!”
孙茗不明就里,一脸茫然:“打起来了?”便和衣起来,也顾不得整理衣衫就走了出去。
挽姨正坐在地上哭着抹眼泪,倒是烟儿那倔强的脸冷冷瞅着她:“你哭做什么?装可怜等着我家小姐还是别的主子来同情么?我呸!最看不过你这种人了!”
“烟儿”孙茗厉声喝道,“怎么说话的?还有规矩没有?挽姨吃的饭比你多,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语气凌厉,但谁能说她的眼中不是含着痛□□呢。
也是哈,这几日光看着挽姨絮絮叨叨的德行就腻烦,还动辄拉出余老夫人来摄威,真拿自己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啊?
等王筠浣来了,她进门就说:“我才刚来了一趟,怎么又要我来了?挽姨跟茗儿的陪嫁丫头怎么了?”
挽姨见主事的人来了,立刻把事情的原原委委哭诉了一遍,最后还道:“请大少奶奶评评理,老夫人本就为了三少爷和三少奶奶怀孕的事操碎了心,偏她这丫头不知轻重胡言乱语,怎么使得?”
果然,王筠浣也沉下脸来:“烟儿,你跟着三少奶奶来我们余家,我们余家没亏待过你什么吧?怎么就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你怎么就比三少奶奶还不待见三少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