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听了顿时不乐意了:“老爷是怪我办事不周全,亏待了简姨娘母女?”
“我倒不是怪你亏待她们母女,而是你明知道茗儿是和妙盈一道嫁过去的,她的嫁妆,多少要像点样子。”
“妙盈有的哪样少了她的?老爷可别净听那个女人瞎说!”大夫人见孙老爷这么护着简姨娘,心里一紧,眼泪簌簌地落下来,“她要是觉得不满意,大可以来找我,来孙家又不是一天两天,难道我还会亏待她们?非得在老爷这装可怜,老爷若觉得我不行,这正室的位置,让她来做好了。”
孙老爷见她气得落泪了,刚才还怒气冲冲的这会儿又不好意思了:“你这是干什么?我又没怪你!妙盈和茗儿一道过去,是我们孙家的大事,你想着妙盈是长房,多准备一些嫁妆也于情于理,茗儿虽然不是我生的,但是她也是表示孙家的四小姐过去的,简姨娘这些年规规矩矩,对你也恭敬从命,咱们孙家不能太小家子气了不是。”
大夫人哪里听得进去,又道:“老爷对茗儿这样大举动,要是妙盈知道了,还肯罢休吗?”
她拿妙盈做借口,孙老爷便再也忍不住了:“妙盈会怎么样,还不是你这个做母亲的教的?”
大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半晌说不出话来。
孙老爷也懒得跟她说:“和方家结亲,是我们孙家的大事,你别出什么差池才好。”
大夫人想想心里又委屈又气氛,转身就走了出去。
李妈妈见她是哭着脸出来的,便猜到在姥爷那遭冷落了,也一言不发。
孙老爷给孙茗大大小小添了十箱嫁妆,虽然不多,但东西都是好的。简姨娘喊孙茗过来:“回头你谢谢老爷的一番心意。”
孙茗看着满屋子的箱子,皱了皱眉:“娘,这被大夫人和三姐姐知道了,她们还不得气得跳起来。”
简姨娘看着这些箱子也心满意足了:“为了你,娘什么都愿意做。”
孙茗有些动容:“娘,你放心,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茗儿,你是娘的盼头。”
这面子是有了,可孙茗还是为简姨娘和自己的处境捏了一把汗,她太知道大夫人阴森森的作风和三姐姐泼辣的性子了。
果然,第二天简姨娘去给大夫人请安,刚走进大门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块搓板给绊倒了,整个人在门槛上重重摔了一跤,疼得起不来。
大夫人坐在上座,端着茶杯,吹了吹茶浮:“李妈妈,把简姨娘扶起来。”
胡姨娘就坐在她左下方,低着头,不敢看简姨娘。
此时此刻,她知道自己最好是个聋子哑巴,听不见也看不见。
李妈妈作势要去扶,半空中又停住:“大夫人,简姨娘会不会嫌奴婢的手脏,不愿意让奴婢扶啊。”
大夫人放下茶盏,勾起嘴角冷冷一笑:“对,简姨娘是最受老爷喜欢的,除了老爷,她谁都不稀罕啊。”
简姨娘摔在地上,整个人狼狈不堪,她挣扎着站起来,嘴角磕破有了血迹,她用手轻轻一拭:“我若不稀罕大夫人,便不会十几年如一日风雨无阻给夫人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