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和二老爷双双上前搀着老太爷:“您节哀顺变,母亲一定不愿意见到您这样伤心。”
“我统共只得这一个妹妹。”老太爷几乎老泪纵横,“她素来是我们的掌上明珠。”
二老爷也深觉悲戚:“母亲竟连一句话都没留下。”
老太爷在一边站着,看着余家众人都跪在地上,又是哽咽:“只留下你们了。”
大老爷内敛道:“以前有母亲在,不觉得担子重,现在她老人家一走,立刻觉得任重而道远。”
老太爷握着他们的手:“难为你们了。”
余梓鹤看见老太爷,仿佛对这个老人家颇有印象,高高兴兴地上前递给他手帕。
“这……这不是鹤儿么?”老太爷刚止住的眼泪又拂落下来,“你刚封了爵爷,可惜你祖母没福气看见你好啊!”
余梓鹤不知所以然,拉着老太爷的手:“我们出去吧。”
孙茗心下一思量,也上前:“也好,老太爷在这里只会干伤心,让夫君陪他出去走走。”
二老爷说:“让梓鹤陪着到底不放心,茗儿你也跟着去吧。”
边上大老爷欲言又止,他并不想让三房的人跟老太爷一道,本来欲让余梓嵘陪着去的,谁知被二老爷先说了去。
孙茗和余梓鹤一左一右扶着老太爷走了出去。
一走到外面,余梓鹤就傻傻地问:“夫人,你和老太爷为什么都哭?我看了都想哭。”
老太爷怜悯他,对孙茗说:“没了祖母,不知道你们以后会怎样。”
孙茗心一紧,看来这老太爷虽然年岁已高,但是并不糊涂,不过她终究进门时间不久,对人还不够熟悉,一时之间也衡量不好要不要将余府分家的事告知这位老人家。
“夫君傻人有傻福,并不知道祖母突然走的悲怆。”孙茗泪盈于睫,“不过他刚才也哭了,到底不枉费祖母疼惜他一场。”
“你们祖母平时都好好的,怎么就突然会猝死?”老太爷突然一问,“这几天没发觉她有什么异常么?”
孙茗面露难色:“在我们面前,祖母只字未提过,不知道有没有跟身边的丫鬟七娘说过。”她问老太爷,“不如把七娘找来细问?”
“不急。”老太爷拂了拂手,“现在正是乱的时候,大家都没心思顾这些,还是缓一缓再问。”
他既然这么说,孙茗也不好强求,俗话说欲速则不达,她深知这个道理。
镇国府的下人逶迤上来:“老太爷,您是用了膳再回府还是待会就回去?”
“回去?回去做什么?”老太爷突然怒遏起来,“今天死的人是谁?我怎么忍心回去?”
孙茗忙说:“老太爷不如留下来住几日,有什么事大伯二伯也好找您拿主意?”
老太爷听了这话才觉得宽慰:“大房二房人多,我还是住三房吧,也好陪梓鹤。”
孙茗一口应下:“我这就命人去准备。”又说,“老太爷先去歇一会吧,不然您的身子吃不消,会累的。”
孙茗吩咐:“去把挽姨唤来,让她带着老太爷和三少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