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梓鹤的病反反复复过了十来天来才慢慢好转起来,这期间程大夫每日都来诊视病情,细细叮嘱要如何照顾云云。
孙茗觉得太麻烦了,对他说道:“夫君这病还是得靠养,程大夫其实不必每日来回走动。”
程大夫一时之间竟没听懂,笑笑说:“三少爷病了,自然得多费点心。我不过是走一趟看看情况,最辛苦的是三少奶奶您。” 孙茗动了动嘴皮子,不再往下说下去。
“哦,对了,三少奶奶还在坚持喝药么?”
孙茗还没说话,烟儿就说:“嗯,都喝着呢。”
其实孙茗就坚持了几天,后来只要挽姨不在身边,就偷偷地倒了。不是她不想乖顺一点,实在是药味太苦了。
程大夫点了点头,收拾好东西方离去。
孙茗半靠在床边给余梓鹤看山海经:“这个我给你讲过,记得吗?”
余梓鹤呆呆的,并不说话。
趁着房里没其他人,烟儿说:“小姐,我怎么觉得这个程大夫老是盯着你看啊。”
孙茗的眼睛斜视她一眼:“是你老盯着人家看吧?不然你怎么知道他盯着我看?”
烟儿又羞又急:“真的啦!小姐你自己不觉得吗?”她坏坏地笑道,“我看八成是他觉得小姐漂亮,才乐意往三房多走几趟。”
孙茗蹙了蹙眉:“你有完没完?脑子里净想着这些龌龊的事。”
“切!这余府里龌龊的事还少吗?我这算什么?”
孙茗见余梓鹤目光凝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收好书坐起来,问:“那你说,这里有什么龌龊的事?”
烟儿“哼”了一声:“我不说,不然又得说我嚼舌根了。”
“你不说?你不怕烂在肚子里?”
烟儿没好气:“行行行,就小姐知道我的性子,什么都藏不住掖不住。可是这话你要是听了,可不能骂我。”
“你说来听听,我再考虑要不要骂你。”
“小姐……”
“得了,快说吧!”
烟儿悄声说:“昨天我送程大夫出去,后来竟碰见他跟着大少奶奶身边的丫鬟然霞往她们屋去呢。”
“她们屋?谁屋?”
“就是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屋啊。”烟儿形容地绘声绘色,“然霞平时可伶俐了,私底下见到我脸眼皮子都不抬一下,昨天她倒是神色凝重的很。”
孙茗漫不经心说:“可能是给晟哥看病吧。” 烟儿嗤气:“什么呀,晟哥在大夫人那里呢。” 孙茗似笑非笑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烟儿见孙茗盯着自己,一时之间竟涨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孙茗又问:“你知道程大夫呆了多久才离开吗?”
烟儿想了想:“我还真的守在那里了,等了半个时辰还没见着人,后来怕你找我,就回来了。”
这一个时辰,如果是看病,真的是太长了点,可如果不是看病……这事儿就有那么点蹊跷了。
“小姐,你不怀疑什么吗?”
孙茗忍不住笑了:“我怀疑什么?她们爱咋咋的,我才不管呢。”她这几天老是在算自己身边的财物,七七八八的也存了点,但还需要再攒点,那样到时离开了余府,能过得相对宽裕点。
挽姨走进来,天冷,嘴上说话都透着白气:“三少奶奶,快去老夫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