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茗一面疾步走着一面问:“我起来的时候没发现夫君有异样,怎么突然就烧了?”
“奴婢也不知道……”来禀报的丫鬟吓得哆嗦,连话都快说不清楚了,“去请三少爷起来的时候就发现他不对劲了。”
孙茗知道丫鬟眼下正怕得神志不清,自己再问她只会让她更加惊慌,便缄口不语,只管走路。
快到门口,遇见程大夫背着药箱匆匆而来。看见孙茗,他自然而然怔了一下:“哦,三少奶奶……”孙茗跨过门槛,说:“程大夫,又得给你添扰了。”
“三少爷怎么样了?”
“我也才刚听说回来。”
一群人涌进内房,几个丫鬟正在给余梓鹤擦汗,拧毛巾。孙茗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用手探了探余梓鹤的额头:“真的很烫。”又轻轻喊道,“夫君?夫君?”
余梓鹤紧皱的眉头煞是可爱,想必此刻他难受得紧,听到孙茗的在喊他,依旧闭着眼,哼哼了几声。
二夫人说:“茗儿,快让程大夫给梓鹤诊脉吧。”
孙茗忙让开,让程大夫上前。
“怎么样?”孙茗问程大夫,“三少爷要不要紧?”
程大夫的手触碰着余梓鹤的手腕上的脉细,微微闭眼:“三少爷是冻着了,感染了风寒。”又伸手抚了抚他的额头,“让下人多给他用冷毛巾敷敷,再喝点药看看。”
孙茗依旧追着问:“程大夫,要紧么?”
见她如此迫切的的神情,倒是有些令人感到讶异,毕竟余梓鹤是傻子,孙茗没流露出嫌弃的意思已经很不容易了,还要做到十分关心,真的不容易。
程大夫模棱两可:“三少奶奶,这个不好说。眼下是秋冬交汇之际,三少爷的风寒得好好调理,先喝几天的药看看吧。”
话已至此,孙茗知道也无话可问,道了谢,让烟儿跟着程大夫去抓药。
大房二房一干等人站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余老夫人吩咐过让她们跟来,又不敢回去。谁也没有插嘴多问孙茗关于余梓鹤的事,对于她们来说,今天在老夫人那受了气,何必再自讨没趣呢?
倒是孙茗识相,也不想多看见她们在跟前碍眼,就道:“婶婶嫂嫂们,刚程大夫也说了,烧一下子退不了,得喝药看看。你们也累了,先回去歇一会吧,回头还要吃中秋酒席,看戏呢。”徐娉婷没好气:“气都吃饱了,戏也看多了,还吃还看呢?”
孙茗只是赔笑,并不说话。
二夫人瞪了儿媳妇一眼:“你就少说几句话,还嫌不够乱么?”又看了看众人,“茗儿说的也对,我们在这里也是添堵,不如回去歇一会。老夫人那里,让茗儿派个人过去回话就行。”
“是是是。”孙茗忙不迭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
王筠浣看了徐娉婷一眼:“弟妹,你还是回去和梓荇商量好以后小两口怎么说话吧,不然回头被允哥听去了,就麻烦大了。”
“大嫂,你也是,多注意点,不然说错了话,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