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道圣旨的时候,云轻染轻轻一笑,只是很浅的笑意,却明亮的让人觉得移不开眼,素手微抬,大把大把的鱼食已经撒入了湖中,看着湖中欢快戏食,快乐无比的鱼儿,云轻染眼角笑意盎然,淡淡的呼出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月隐隐,霞绮散。黑色逐渐替代了光亮。微风粼粼如水波一般,水光潋滟,吹过人的肌肤,让人起了薄薄的凉意。
云轻染微眯着眼眸,惬意的看着如银盘,高高的悬在天际的弯月,信步漫步在御花园中。
适时,百花齐放,姹紫嫣红,争奇斗艳,万紫千娇,朵朵开放着的花儿使出了浑身解数的力量一般,在这一刻,开的异常美丽,异常动人。一丛丛一簇簇,花香四溢,就连空气中都是满满的花香,香的醉人,如此铺展开来。今日的云轻染身着一袭金色的缕金长裙,紫色、乳白色的小花交织缠绕着,静静的趴在她的裙裾上面,一层层一叠叠,在地上魏茵拖延开来,站在百花之中,愈加衬的站在花中的云轻染更加娇艳动人,人比花娇,看的身后的宫女一阵痴迷。微眯着眼眸,花丛中的一朵花悄然的映入她的眼帘,那朵花,白的晶莹剔透,如水一般鲜嫩,开的格外的美丽,看的云轻染一阵欣喜,不禁想要摘了下去。轻抬莲步,云轻染信步朝着那里走去,一步步,风华横生,风姿优雅,姿态雍容。
素手微抬,云轻染正要摘去了那朵花儿,却见另外一双白的纤细美丽晶莹的手也适时的伸了过来,与她看中的正是同一朵花。看着自己视野中忽然出现了出来的一双芊芊素手,云轻染的眉不自觉的高扬,斜长的水眸微微挑起,嘴角微勾,淡淡的笑了,悄声无息,却又别样的动人。顺着那双手,云轻染抬头,记忆中那张恨得腐心蚀骨的脸赫然映在了她的眼眸里。
苏梨画一身张扬的红色,白皙的嘴角嗜着淡淡的笑,浅笑吟吟的看着她,眼底灼热非常:“云宁公主莫不是也看上了这朵花?哎呀,真是不巧,本宫也刚刚好看上了呢。呵呵。”
微微的撇开了自己的视线,云轻染收回了自己方才伸出来的手,面色平淡的用丝巾擦拭了一下自己方才不小心擦过苏画的手的手,随即手一扬,那条白色的丝巾就迎着风飘去。云轻染目光游离,随着那丝巾浮动,最后见丝巾落在了地上,便抬起头看着自己面前的苏梨画,对她巧笑嫣然,“不,皇妃姐姐既然看上了,云宁怎么会舍得和您抢呢?也是,苏皇妃姐姐的年龄可是要比妹妹大上好多啊,确实该用花来点缀一下,要不然怎么能够显得人比花娇啊?”说着云轻染故意的抬手,遮住了自己嘴角蜿蜒盘旋的笑意。
“你!”苏梨画看着她,看着她方才那般嫌恶自己的碰触,如今说的话又是这般,一双美目瞪的大大的,睚眦欲裂,顿时没了方才的笑意。气的袖子下的手狠狠的握紧,银牙紧咬。本是想趁着这个机会给她一个下马威,谁知……
“呵呵。姐姐莫要生气,是云宁不会说话,不该把实话说了出来。”说着云轻染眼眸微挑,看着一脸愤恨的苏梨画眼底是满满的兴味,接着又故作惊讶的问道,“哎呀,这花姐姐怎么又不要了?真是的,那不是浪费了妹妹承让的心意了?来来,不如还是妹妹帮着姐姐吧。”说着,云轻染素手微抬,再次朝着那花伸了去。只不过这次,不是摘给自己的。
苏梨画看着云轻染慢条斯理,极致优雅的折了那朵花,如玉一般洁净的脸在月光下璨璨生辉,呆呆的,不知为何,竟在月光绰约下想起了当日在梅林的月光洗涤之下巧笑嫣然的苏绾绾。等到回神之间,却兀然发现云轻染已经把那朵花别在自己的头上,浅笑着看向自己,眼底是满满的戏谑,“恩,不错。果然是人靠花衬啊。姐姐这样子竟是年轻了几岁,看的云宁我都忍不住嫉妒了呢?”
“是吗?”苏梨画的不知为何,心里番上一些浓浓的熟悉感,熟悉的让她心惊,只好不动声色的别开了头,从自己的头上拔下了那只花,微敛着眉,淡淡的说道:“姐姐我还真是老了呢,再戴花也没用,哪像妹妹你啊。”
“咯咯。”闻言,云轻染轻抿嘴角,笑的咯咯响,有些遗憾一般的看向了苏梨画,不无可惜的说道:“哎呀,还真是可惜了,姐姐戴着这朵花明显的年轻了几岁,害的妹妹恍惚间又想起了几年前闻名天下的天下第一大美人苏绾绾了呢。唉。”说着淡淡的扫了一眼苏梨画,好像透过了自己面前的苏梨画看到了另外一张脸一般,斜长的美眸了蕴含了浓浓的雾气,那么的浓郁,没有任何阻止的聚集在一起。如预料中的一般,云轻染看着苏梨画慢慢的变得僵硬了的身子,淡淡的笑了,随即微转着身,轻抬莲步,一步三摇,长长的裙裾在地上摇曳拖延飘摇,一点点,慢慢的蔓延开来,风姿绰约,风华无限,慢慢的离开了,留了一脸扭曲的苏梨画。
一路浅笑着,云轻染漫步的朝外走去,行至御花园出口处,云轻染的芊芊皓腕却猛的被一只手有力的扣住了……
云轻染顺着被箝制住的皓腕,慢慢的抬头,一袭青烟色的秀发顺着她的抬头,慢慢的缭乱,在肩处滑落,如同飞舞着缱绻的蝴蝶一般,定定的看着自己面前神色有些迷蒙,低声的喊道,“绾绾,绾绾”的皖豫岩。看着自己面前的青衣白衫,眉眼入画的男子,云轻染狭长的眼眸微微向上挑起,如水一般的眸子里尽是雾气,如白烟一般缥缈,氤氲着细碎的光泽,在她的美眸里波光流动,如玉一般精致没有任何瑕疵的脸上忽的扩散开来,一层一层的,笑的璀璨明媚,却又无端的让人觉得是那样的薄凉,带着冰冷刻骨的寒意。那样无边无际的荒凉,宛若一层浓浓的白雾,把她包在里面那样的严实,好像拒人于千里之外一般。她的指尖微微的颤抖着,想要用尽全力的甩开抓住了自己皓腕的手,却无论用尽多大的力气也没有办法做到。半响,只能咬着嘴唇,直直的注视着他,冷冷的说道,“怎么,皖帝怎生的这般无礼,抓住轻染的手好生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