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老板的安排
良育强今天休假,早晨八点多钟,他骑自行车回到家。儿子在房间看书,他没有去打搅他,在沙发上坐下,拿起张报纸看起来。儿子已经考上大学,过几天就要去北京上学。玉洁去早市买菜回来,看见他在闷头看报纸,她把菜送到厨房以后,她回到客厅坐下,良育强仍然在看报纸。
玉洁问:“你今天回来情绪有些不对劲,工作不顺,还是身体不舒服?”
良育强把报纸放下,望着玉洁笑了笑:“我挺好。今天中午我做饭,你休息一天,怎么样?”
“好久没有吃到你做的饭了,你做吧,我出去一趟,单位有事找我。”
“你还有什么事?下岗了,你的工作关系也转到街道了,你就呆在家里吧。”
玉洁没有听良育强的劝说,她站起来说:“去看一下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玉洁走出去,下楼以后,她骑上自行车往前街的大路走去。此时,她已经被老板盯上。
老板没有见到兆刚,目的没有达到,良育强的态度又同以前大不一样,他心头窝着火,他大骂良育强,认为良育强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他给黎常晖当证人,现在黎常晖的案子有了新的发展,良育强认为他不重要了,就可以不再理他了,他的策划的目标没有达到,他不会罢休,再说他要把兆刚捞出来,他才能平安离开这里。他要报复良育强,让良育强听他指挥,想来想去,没有地方下手,就在玉洁身上下手。他领着纪六来到离良育强家不远的一个胡同里,观察玉洁的动静,他让纪六认识一下玉洁,然后找机会绑架玉洁。只要把玉洁弄到手,良育强就会再听他的安排。
看见玉洁走来,老板朝纪六点下头。纪六按照他的安排,从胡同里跑出来。他故意把玉洁撞倒。玉洁同自行车一起倒在地上。纪六同时也假装倒下,纪六从地上爬起来,先把玉洁扶起来,然后把自行车也从地上扶起来,交给玉洁:“大姐,对不起,没有受伤吧,我有急事,走的匆忙,把你碰倒了。”
玉洁用手拍打身上的灰尘,很不在意地说:“你走吧,我没事。”
纪六表示感激,说:“谢谢大姐。”
纪六转身继续往前跑去。玉洁骑上自行车也往前走了。
胡同内,老板站在一棵树下,看见纪六跑来。
老板有些不放心的问纪六,玉洁的长相,记住了没有?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纪六笑了,他夸自己认识人的程度,不能说是入木三分,过目不忘吧,一般认识过的人,几年之内是忘不了的。老板不愿听他吹牛,转身往前走去。纪六问老板几时对玉洁下手,老板看了他一眼,告诉他,什么时候动手,他会安排的。
2、快速反应
良育强坐在沙发上又看了一会儿报纸,然后他站起来去厨房看看中午该做什么菜,他翻看盛盐的盒子,已经没有盐了。他敞开门,下楼去买盐。他来到食杂店,商店老板很客气的同他打招乎,并告诉他,刚才玉洁被一个男青年撞倒。良育强心里一沉,紧皱起眉头,店老板又告诉他,玉洁没有被撞伤,她又骑自行车走了。良育强告辞店老板,手里拿着盐从商店出来,他仔细一想,有些不放心,他拦下一辆出租车,要去玉洁的单位。他上了出租车,出租车没有开多远,他在车里看见玉洁骑自行车迎面走来。他告诉出租车司机,跟住她。出租车司机调过车头,紧紧跟在玉洁后面。良育强在出租车里四处观察玉洁周围的情况。
在家门口,玉洁下了自行车,良育强也从出租车里出来。玉洁看见他,奇怪地问:“你去哪里了?”
良育强回答:“我去买了一包盐。”
玉洁不理解地问:“买盐也搭出租车,说明你有钱?”
良育强笑笑没有回答,俩人上楼梯,进了屋里,良育强把盐放进厨房盛盐的盒子里,他走出厨房,在客厅的沙发坐下。
玉洁高兴地说:“单位还真不错,我已经不在单位工作有二,三年了,这会儿还发给五百块钱,说是给的一次性补助。”
良育强没有对补助感兴趣,而是问玉洁,刚才在街上被什么样的人撞倒的。玉洁告诉良育强,是位男青年有急事走得急了,撞在自行车上,没有受伤,却让她虚惊一场。
“这位青年长的什么样?你看清楚了?你有没有觉出他是有意撞你?”良育强认真地问。
“好像是无意的,他也摔倒在地上,他向我道歉,还问我受没受伤。育强,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我是怕你受伤,现在感觉身上还痛吗?”
玉洁摇摇头问他,刚才是他坐出租车要去找她?良育强笑着点头站起来,他告诉玉洁要去厨房整理一下蔬菜,做中午饭。良育强进了厨房,把门关上,他掏出手机给蔡青打电话。良育强问蔡青,现在纪六在哪里?蔡青告诉良育强,两天前纪六曾经告诉过他,要跟老板去一趟南方谈生意。这两天也没有再同纪六联系。良育强告诉蔡青,老板在这里,要他迅速来这里。蔡青在电话里答应,现在就启程,大约傍晚时就到了。良育强关了手机,玉洁推门进来,问他给谁打电话,良育强告诉她表哥今天晚上就来了。玉洁又想再问表哥来干什么?良育强忙着去洗菜没有再理她。
玉洁感觉良育强今天行为有些神秘,说话没有往常那种干脆利索,心里总是犯疑,是否他又遇上麻烦事了,在瞒着她?或许黎常晖的案子又出现了差错?她问良育强黎常晖的案子判了没有?这几天怎么一直没有消息?良育强告诉玉洁,黎常晖如果申诉成功,也得在监狱度过二十年,为什么,他的贪污款数目大。他告诉玉洁,黎常晖的那栋用贪污款买来的别墅,价值就一百多万。玉洁听这话,感到心情沉重,不仅是黎常晖现在处境艰难,邹莎莎,还有蔡青,都会因他的问题,而受牵连。现在蔡青已被路基集团开除,凭他那种消费水平,手里的积蓄也会很快花完,这以后的生活怎么办?她又想到几年前为儿子治病借黎常暉的那笔钱至今还没还上。
中午饭很快吃完,良育强喝了两瓶啤酒,此时他感到有些困乏,他进了卧室,想休息一会儿,手机响起来,是蔡青来的电话。他告诉良育强,纪六已经联系上,情况同良育强说的一样,他现在在老板身边。蔡青还告诉良育强,他再有两个小时就到了。关上手机,良育强却没有了困意。他想让蔡青把纪六约出来,弄清楚老板急于见兆刚有什么目的。
蔡青接到良育强的电话,明白老板不会轻易放过良育强。自从他接触老板以来,他就感到像老板这种人,不仅有贪心,还有黑心,他是个达不到目的,决不罢休的人。他会千方百计,无休止的制造事端,让对方对他防不胜防。蔡青佩服良育强,让他安排纪六到老板身边去掌握事情的发展动向。现在来说这一步是走对了。
3、纪六的表现
蔡青很快来到小镇,在良育强家大楼前停下车,他急匆匆上楼,敲门。
玉洁敞门,看见蔡青来了,她笑着迎着蔡青,她不明白蔡青来的原因,但她知道蔡青来,一定会带来消息。
蔡青在客厅坐下,问良育强去哪里了?玉洁告诉他,良育强在卧室读书。玉洁推开卧室门,告诉良育强蔡青来了,良育强让蔡青进来。
蔡青走进卧室坐下后,良育强问他纪六的最近情况,然后对他说,现在就同纪六联系,约纪六今晚见面。
蔡青掏出手机给纪六发短信。
纪六正在同老板谈话。
老板望着纪六,等着纪六回答他刚才提的问题。纪六朝老板笑了笑,很谨慎地说:“老板,依我的意见,快刀斩乱麻,越快越好。”
老板挥挥手,不同意地说:“不能这么做,现在要弄明白,兆哥为什么不见我?还是兆哥在监狱中出了什么事?你俩,再说说,哪种可能性大一些?”
两男青年保镖听见老板在问他俩的意见,俩人相视一会儿,一位男青年说:“老板,我觉得依兆哥的脾气,他对你不可能不见的。这次兆哥不见你,是有原因的”
老板问:“你是说,兆哥嫌咱们来的频繁了,怕引起他们的怀疑,才这么做的?”
男青年点点头,表示同意。
纪六说:“我没有见过兆哥,老板,我感觉兆哥可能在监狱里病了。”
老板摇头,说:“这种可能性很小。”
纪六望着老板说:“这事儿,也太复杂了。”
老板语气坚决地说:“现在咱们来了,目的没有达到,坚决不回省城。明天开始,你们想办法,把兆哥在监狱的事搞清楚。”
纪六点头,说:“老板,我出去买盒烟。”
老板同意,纪六走出房间。
纪六走出宾馆,朝前继续走,他时尔回头看看后面有没有人跟踪,纪六进了一家小商店,同蔡青通话。蔡青让他抽个时间见面,具体时间,地点由纪六来定。纪六同意,表示选好地方,会通知蔡青。纪六放下电话,又买了盒烟,他走出烟酒店。
纪六回到宾馆,推开房间门,屋里没有人,他稍楞,在沙发坐下,慢慢吸着烟。老板从卫生间出来,纪六急忙站起来。
老板微笑说:“坐吧,你跟我有这么多天了,感觉我这个人还可以吧?”
纪六回答:“老板,我这个人,你也听关老板说过吧?我说多了也没用,以后看我的行动吧。关老板为人虽然不坏,我也跟随他混了几天,我感觉关老板的气魄不大,也没有你的胆量大,跟着你办事,感觉挺痛快的。”
老板笑起来,得意地告诉纪六,只要跟他好好干,用不了多久,也会成为百万富翁。他又告诉纪六,他这个人只要发了财,从来不吃独食,弟兄们每人都有份。比如,现在他就想做一笔大生意,如果成功,每个人,他保证,至少能分到十几万块钱。
纪六很小心地对老板说:“大钱不敢想,跟着大哥混口饭吃,也就满足了。”
一位青年保镖推门进来。老板很严肃地望着他问:“什么情况?”
这位青年回答:“听良育强的邻居说,今天良育强在家里没有回监狱。”
老板听这话,精神一振,显出很高兴,他认为良育强现在在家正是个好机会,可以去找他再谈谈,看看他是种什么样的态度。老板把手一挥,告诉纪六等人,现在休息吧。
纪六从老板房间出来,在走廊里溜达一会儿,看看没有其他的动静,他下楼来到总服务台,拿起电话拨通了蔡青的手机,他悄声告诉蔡青,今晚后半夜见面的地方,他放下电话,回到自己住的房间。房间里,另一位男青年在看电视,纪六脱下外衣,躺下。纪六劝男青年不要再看电视,早些休息,他猜想老板明天一定又有重要的活动。男青年不情愿的把电视关了,他告诉纪六,老板来找兆刚,其实也没有太大的事,他只是想知道兆刚心里是否还想着老婆,为什么,因为现在老板把兆刚的老婆关起来,怕兆刚不相信他通过其他的方式,去查他老婆的下落。纪六又问男青年,老板为什么要把兆刚的老婆关起来?男青年表示不知道。纪六把灯熄灭,一会儿,那位男青年就呼呼入睡,因为有事,纪六不能入睡,他猜想着老板要见兆刚还有其他的目的?还有蔡青要他盯住老板的活动,这蔡青又是什么目的?他也知道蔡青不会告诉他为什么。他只能按蔡青的吩咐去做。
4、风险来临
半夜,纪六起来,他穿上衣服,看了看那位男青年熟睡的姿势,他轻轻敞开门走出去。他从宾馆出来,朝另一个方向走去,离宾馆不远的一条街上有家超市,他拐进超市旁边的小胡同,来到超市后门的一间值班室,看见里面亮着灯,他推门进去,看见蔡青和良育强已经在这里了。
良育强急忙开门见山的问纪六,这次老板要见兆刚,是一种什么目的?纪六告诉良育强,老板找兆刚干什么,他不知道,老板的目的谁也不知道。他告诉良育强,要注意家属的安全,可能要对他的家属有行动。良育强听了这话,证实自己的猜测是对了,玉洁决不是被什么要办急事的男青年撞倒,这说明,老板安排人在认识玉洁。他不知道,撞玉洁的男青年就是纪六。
良育强说:“我这里有个电话,你有什么事,直接通知我。”
纪六接过纸条,把电话号码默背一遍,然后把纸条撕了。纪六又告诉良育强,明天老板会找良育强,要谈什么事?纪六表示不知道。
良育强知道了这些情况以后,他心里感到一阵发怵,毕竟他同老板的地位,身份不同,任凭老板肆意孤行,会给自己带来危害。虽然监狱长有安排,但,对老板,对兆刚的罪行,现在没有突破性的进展。现在来说,他反尔成了被动。良育强翻来覆去想了很长时间,他终于又决定,这次,再让老板见兆刚,再观察他俩又有什么新举动。
良育强很担心玉洁受到伤害,他想告诉玉洁要提高警惕,又怕玉洁追问原因。如果对她说明了,玉洁肯定会整天提心吊胆,受折磨。所以,他采取另一种方式,来提醒玉洁,以后要提高警惕,免得受到伤害。
良育强告诉玉洁,学校快开学了,良韬要去北京上大学,他的工作忙,没有时间为良韬准备东西,让玉洁多操劳一些,晚上不要出去,在家多陪儿子谈谈话,知道儿子需要什么,做好准备。
玉洁听了良育强的话,有些不高兴,质问他说:“你说什么?为什么不能串门,逛街?晚上不让出去,为什么?”
良育强急忙地解释:“我说的话,你误会了,我指的是你的安全。”
良育强说出这句不应该说的话,有些后悔,玉洁很快明白了。
玉洁说:“安全?我明白了,你是说老板会对你有过分要求,你不答应他的要求,怕他来报复,对吧?”
良育强无奈,只好承认,他有这种担心。
玉洁平静地说:“你干的这工作,有这种危险性,我早就知道了,不用你说,我也是很小心的。”
良育强放心了,他笑了,说:“你对良韬说说,让他也注意安全,不要同陌生的人谈话,来往。
玉洁叹口气,点头,告诉他,关于安全的事,她早就对良韬说过。这让良育强感到满意,舒心,他抱住玉洁的脸,狠狠地吻着她。玉洁笑着挣脱开他的手。良育强看看手表,已经上午九点钟,他猜想,他现在要去大街上逛一圈,老板一定会找他。他告诉玉洁,他去商店一趟,一会儿回来。
良育强走出家门,顺着大街往前走,他感觉出有人在跟踪他,他在心里暗暗得意,转身拐入一条胡同,他径直朝前走。他站住点火吸烟时,纪六和老板已经朝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