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放长线钓鱼
良育强把老板的要求向监狱长赵平做了汇报。赵平认为这是老板自我暴露的机会。不能错过,在他俩见面以后,利用什么样的手段,取得一些证据,这一时很难说,因为现在老板的目的很难摸清,也不可能对症下药。现在赵平在三监区办公室召开会议研究这件事。
赵平说:“大家意见统一起来了,我看良育强和孙枫去办这件事吧。我得提醒几句,要保持冷静,如果没有出现我们需要的效果,我们也不要在工作上出现漏洞,具体情况,你们去商量安排吧。”
良育强,贺明启站起来,目送赵平出去,贺明启问:“把兆刚带到谈话室?”
良育强回答:“把他带到审讯室吧。”
贺明启拿起电话,通知了孙枫,贺明启放下电话,收拾起桌上的东西。良育强走出去。
审讯室里良育强不说话,望着兆刚。兆刚有些心虚的,一会儿抬起头,一会低下头,时间过了有五、六分钟。良育强朝孙枫使眼色。孙枫掏出手铐,迅速给兆刚带上。
兆刚惊慌失措地说:“队长,队长,我没有犯错误。”
良育强很严肃地说:“知道你没犯错误,告诉你!一会儿见到老板,应该怎么说,怎么做,不用我再对你说清楚吧?”
兆刚明白了,情绪开始稳定,同时还带着高兴,他说:“队长,他来见我,还让我带手铐?”
良育强说:“走吧。”
孙枫上前拉着兆刚的胳膊,走出审讯室。
老板现住在小镇的一家旅馆里,他迟迟没有得到良育强的消息,他有些不安,怕良育强又想出办法,来整治他。他主动打电话找良育强试探一下,但电话是空号。他有些恼火,正想骂几句,消消心头之火,青年甲说:“大哥,现在怎么办?咱们回省城?”
老板听这话,更是来气,瞪圆了眼睛,大声斥责:“谁告诉你说回去!这样回去岂不太扫兴?你马上去监狱一趟,会会兆哥,看看兆哥什么情况,再说!”
良育强推开门,一步闯进来,说:“忙什么?我已经来了。”
老板马上微笑,又带着气说:“你怎么给我一个假电话号码?良科长,这太不够朋友了吧?”
良育强回答:“你忘记了,那是监狱,不是商场,你愿来就来,愿走就走,得讲个规矩才对,明说了,这次让兆刚出来见你,有什么目的?”
老板反问:“开什么玩笑?有什么目的,为什么告诉你,让兆刚在这里同我见面,也是咱们协商的条件之一,难道你忘了?”
“我几时说过这样的话?”
甲乙两青年站起来,摆出准备要动手的架势。老板说:“好了,咱俩不争这件事了,我现在就是要见兆刚,你同意吧?”
良育强回答:“可以。”
老板问:“什么时间?”
“就现在。”
良育强说完,趁老板没有准备,伸手迅速把老板的右胳膊的环节拿掉。老板痛得“啊呀”一声尖叫。两位青年急忙上前问:“大哥,你怎么了?”
老板忍着痛摆摆左手说:“你们不要动。良科长,这有些不够意思吧?你把我的胳膊拿下来,说明什么?我不明白。”
“怕你们胡来,兆刚我已经把他带来了,你们一会儿见到他要放明白!你们在房间等着,他一会儿就到。”
良育强转身走出去。良育强来到停在宾馆门口的吉普车前,把车门敞开,对兆刚说:“兆刚,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多一分都不行,明白吗?”
兆刚回答:“明白。”
良育强命令:“下车。”
2、做恶心虚
兆刚下车,朝旅馆走去。良育强把兆刚带进旅馆,推开房间门,兆刚进了房间,他看见老板,兴奋的脸胀得通红。
老板问:“良科长,我们谈话,你们要监视,对吧?”
良育强迅速回答:“应该是这样。”
老板用商量的口气说:“这次例外吧。”
良育强点点头:“给你十分钟的时间。”
良育强关上门走了。老板对一位男青年说:“你去看看,他在哪里监视我们。”
这位男青年走出去,紧跟在良育强的背后。
老板看着兆刚:“大哥,已经安排妥了,这次把买卖做好,咱们就到国外去,你几时动手出来?”
兆刚摇摇头制止他说下去。兆刚怀疑这房间内放置着监视器一类的东西,他俩的谈话,岂不又成了新罪行?
老板明白兆刚的用意,他说:“兆哥,这房间你放心,有话就大胆说。”
兆刚明白,监狱里太严格,他逃跑的时机还不成熟。再说,逃跑的时间,要看具体的情况再定,他告诉老板,他会很小心的寻找机会。如果时机不成熟,他就不会动手,万一失败,那只有是死路一条。兆刚听老板说了黎常暉同良育强的关系,他告诉老板这是个机会,但良育强不会那么容易答应老板提出的条件,他让老板慢慢缠住良育强,给良育强制造一些麻烦,制服了良育强,他就会很快从监狱出来。这是兆刚给老板出的主意,其实兆刚已经在监狱里给黎常暉制造出许多麻烦事。目的就是让良育强心里不得安宁。兆刚又告诉老板,他被良育强多次审问,让他说出老板是他的同案犯,他一直不承认。老板听这话深深倒吸口凉气。他今天来见兆刚就是要问明这件事。
老板同意兆刚的意见,他告诉兆刚已经在云南一个边境小镇安排了地方,如果潜逃成功,先到那个小镇躲一躲,然后就去国外。老板也同时告诉兆刚,他已有一支枪,还不够,已经托人去买了。
兆刚问老板:“良育强的事,你打算怎么做,真要出庭,为那老头做证?”
老板又把黎常晖的事,粗略地对兆刚说了,然后问:“你说吧,应该做,还是不应该做?”
“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才同良育强打交道。你要小心,良育强不是个好对付的人。”
老板得意,胸有成竹地说:“大哥,放心吧,我会一步一步逼他的,只要他为咱办第一件事,他就会为咱办更多的事。”
兆刚明白老板说这话的意义,他发现老板同他谈话,始终是一个肩膀低,一个肩膀高,便问:“你的胳膊受伤了?”
“没事,这肩头闪了一下,很快会好的。嫂子的事,我有消息了。”
“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福建的福州市,她和南方人开了一家商店。兆哥,我对不起你,过几天我安排人,把嫂子弄回来。”
兆刚听了,恨得咬牙切齿,眼睛里透出凶光,他想,等他出去,第一件事就是要把他老婆给搞定。兆刚故意加重语气又说;‘警察翻复审问我,让我说你是我的同伙,我挺住不说。’
老板急忙问;‘兆哥,有我在外边,你就有希望出来。你再坚持一段时间。’
刚才出去跟踪良育强的那个青年走进屋,告诉老板,旅馆门口有辆吉普车,良育强在吉普车里。
青年乙说:“老板,咱们带兆哥走吧,现在这个机会难得。”
兆刚看了老板一眼,没有说话,他也在想。老板说:“兆哥,你说吧。”
兆刚摇摇头说:“良育强不会没有安排,我们不能乱了计划,还是稳妥些好。”
老板同意兆刚的意见。其实呢,兆刚和老板都猜错了,良育强并没有对他俩实行监控,现在良育强在吉普车里同孙枫在开心的畅谈。只是良育强不断看着手表,他在掌握着时间,如果老板携同兆刚潜逃,在时间上是跑不了多远,就会被追回来。到那个时候,就由不着老板再说什么,而由此审讯他以前的犯罪事实,兆刚的以罪漏罪的证据也就有了。
良育强说:“他们来了。离规定的时间还差一分钟。”
孙枫笑了笑,说:“良科长,你分析对了。”
老板敞开车门说:“良科长,我把兆刚送回来了。”
兆刚上车。良育强从吉普车下来,拍了老板肩膀一下。老板活动一下胳膊,说:“良科长,看不出来,你还会这套功夫。”
良育强说:“你的事情办完了,你快回省城吧,那边的案子还等着你呢。”
老板笑着说:“良科长很够朋友,你放心,你的事,我也会尽力的,兆哥的事,还得你帮助他认真改造,早点让他出来。”
老板说完伸出手同良育强握手告别。良育强上了吉普车,汽车开走。良育强回头望了望兆刚,兆刚看见良育强的目光,心虚地急忙低下头。
吉普车很快进了监狱大门,在三监区办公室门前停下来。良育强敞开车门下车,有位警察上前告诉他,萧鹏飞在监狱医院病床上又闹起来,要见贺明启。
兆刚从吉普车出来,站在车的旁边,发呆。良育强掏出钥匙,上前打开手铐,说:“你回去吧,今天就不参加劳动了,把你的事好好考虑,考虑,再向我汇报。”
兆刚有些不明白良育强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正发愣,孙枫上前说:“走吧,发什么呆?”
兆刚被孙枫押着回监舍。
3、妄动
兆刚回到监舍,把吴兵叫到床前,在低声说话。兆刚情绪很兴奋的告诉吴兵,想不想到国外去,把吴兵问得直发懵,不知应该说什么。
兆刚说:“小油子,凭你的机灵,跟我干,会有前途的。到了国外,那可是个天堂,我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懂吗?”
吴兵有些不明白,问:“这事我连想都不敢想,我是从山村出来的人,没有文化,去那个地方,连话都不会说,还能干什么活?只有饿死。”
“有哥在,你就听我的,保险不会过穷日子,说不定你还比我强。”兆刚满脸喜悦。
吴兵笑着说:“兆哥,你在瞎夸我,我不想别的,就牵挂我妹妹,只要她能过上好日子,我也就安心了。至于你说的国外生活,那离我很远。”
兆刚有点不耐烦,觉得吴兵是在扫他的兴,他不高兴地:“去,去,说你机灵,又像块木头,不开窍,算了,不说了。”
吴兵讨了个无趣,回到床前坐下。
兆刚斜视黎常晖一眼。黎常晖从禁闭室放出来,今天是第二天,他精神状态很佳,他看见兆刚在看他,他很友好的朝兆刚笑笑,心里说,小子,我跟你斗到底,看谁是个赢家。
兆刚来到黎常晖床前,问:“黎老头,你是个见多识广的人,你去过多少个国家?”
黎常晖稍愣,望着他,没有回答。
兆刚笑笑,说:“闲着无聊,找话说,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见怪啊。”
黎常晖自从进了这间监舍,从来没有听过兆刚用这种口吻跟他说过话,他感到兆刚在他面前,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态度了,他心里很高兴,所以也就打开话匣:“我去过日本,德国,俄罗斯,还有美国,做过市场调查,研究。”
兆刚的情绪被提起来,有些兴奋,他问:“你说的那几个国家,市场情况你很了解啦?”
“不说了解吧,也是研究过……”
“那你说说,让我长长见识。”
“就拿俄罗斯市场来说……”
一个警察进来朝监舍里看了看,兆刚无奈,走回自己的床前低下头站着。他知道刚才说话声音大了让警察听见了。
4、萧鹏飞住院
良育强来到监狱医院,看见萧鹏飞坐在病床上在流泪。良育强没有说话,站在床前观察他。萧鹏飞嘴里念念有词地说:“贺队长没有来,我有话要对贺队长说,队长,求求你,我要见贺队长。”
“萧鹏飞,你有事对我说吧。”良育强说道。
萧鹏飞看看良育强,说:“你不行,你帮不了我,只有贺队长才能帮助我,队长,求你把贺队长叫来,他不来,我就不吃饭!”
良育强转过身去,忍不住笑起来。良育强又转回身望着萧鹏飞说:“萧鹏飞,你在想申艳,对吧?”
萧鹏飞听见这话,安静了,望着良育强。良育强又说:“你和申艳的事情,我们正在做申艳的工作,你放心,她是不会离开你的。你的儿子也不会离开你的。你知道吗,申艳说过,只要你安心把病治好,她会再来看你的。”
萧鹏飞又哭起来:“不对,你说的不对,她对我说,她不愿再同我在一起,她还说,儿子不喜欢我,儿子喜欢她。”
良育强毫无办法的摇摇头。男医生进来说:“良科长,他的病反复发作,我的意见,把他送到社会医院去治疗吧。”
良育强点头同意,问:“哪个医院最合适?”
男医生说:“省城精神病院。
“你写个报告吧。”
“我马上写报告。”
男医生坐下拿起笔,良育强看着萧鹏飞,萧鹏飞咧着大嘴朝良育强傻笑。
良育强去了狱长办公室,他向赵平汇报了老板同兆刚见面的情况。没有发生意外情况也是在监狱长的意料之中。良育强又把监狱医院大夫对萧鹏飞到社会治疗病的申请报告交给了赵平。赵平同意让萧鹏飞去省城精神病院去治疗。赵平也同意良育强和孙枫送萧鹏飞去省城医院。赵平安排良育强去省城还有一个任务,是让他抓紧时间盯住老板,寻找时机争取尽快结案。
良育强和孙枫经过几个小时的路程奔波,下午时到达省城精神病院。孙枫停下汽车,良育强把萧鹏飞从汽车里扶出来,朝医院门诊走去。门诊室走廊里,走来位女护士,萧鹏飞忽然停住不走了,望着女护士直喊:“老婆,老婆!”
良育强和孙枫无法阻止他的叫喊,只得向女护士表示歉意。他俩把萧鹏飞扶进门诊室。
大夫仔细观察了萧鹏飞的一些行为症状,决定让萧鹏飞住院治疗。
把萧鹏飞送进病房,交给护士以后,良育强和孙枫上了汽车,去了省城监狱招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