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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1、没有出轨的关照

黎常晖被关进禁闭室,这让他静下心来,想想他的申诉案的情况。他至今没有再听到任何的消息。他有时感到很焦虑,仔细想想也就放宽了心。也只有等待。有时候等待会让人发疯,甚至死亡,他有时这样想。自从被判入狱以来,他的心脏病没有犯过,这两天他感到心脏有些不舒服,想报告队长,去医院看病,又一想,忍住了。他就是大夫,知道怎样保护自己,调养自己。

门响,黎常晖从床上下来,站着,他看见良育强进来,心里有了几分安慰,但他没有正视良育强,仍然垂手站立。

“给你换个监舍吧,你跟兆刚不和,免得再发生冲突。还有,你发挥一下特长,去医院工作吧。”

“你不用给我调监舍,兆刚跟我不和,我不在乎,我反尔觉得这样挺好,有乐趣。”

良育强望着他,一时再没有说话。他感到黎常晖现在的锋芒还是这么毕露。

“我的案子有结果吗?他们也不来,我一点消息也不知道,真急人,你是怎么想的?如果有办法,帮我尽快找蔡青问一问情况。”

“我不能这么做,我们有纪律。不过,你做好准备吧,我想这几天法庭要提审你,你现在把有些事情好好回忆一下。”

“你说,我做的这些准备工作,不会再出意外吧?再出意外,这案子也就难度大了。我这几天在考虑,唯有你办事能靠得住,那个蔡青办事有些虎头蛇尾,他唯一的优点,就是经商,他经商却是块好材料。”

“各有所长吗,我不能呆的时间太长,我走了。”

黎常晖目送良育强走出去。刚才良育强的话让他感到兴奋,看来证人该不会再有问题了。

但他还是不懂良育强苦心,忘了良育强曾经很明白告诉过他,只能在生活上关照他。

2、老板的认证

蔡青约了文律师,还有老板,在茶楼见面。文律师要同老板谈话,进一步了解当时蔡青卖给老板中华香烟的情况。现在老板还没有来茶楼,蔡青在同文律师谈笑,讲述以前在南方做生意时的辉煌历史。蔡青告诉文律师,有一次他谈了一笔生意,经过几次商谈,对方也同意签订合同,可就是找理由,迟迟不签字。这商场如战场,时间很关键,错过时间,那就等于失去大把大把的票子。他请那个老板晚上吃宵夜,吃到一定时间,他说是去卫生间,在卫生间里,他用手机招呼已经事先定好的三陪小姐,等他从卫生间回到包房坐下,二位小姐也就光临了。这两位小姐,算是酒场上的老手,你一言,她一语,把那个老板挑逗的大口大口喝酒,这时候,他重提合同的事。老板呢,显出一种风度,把合同拿过来,连看都没有看,签上了字。他告诉文律师,他的第一笔生意,就大功告成了。他又告诉文律师,这也是生意场上的怪招。

蔡青马上停止说笑,他看见女服务员把老板领进来。蔡青和文律师站起来,同老板握手。

女服务员送来一壶尚好的龙井茶。

蔡青笑着说:“老板,咱这事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有些事情该落实了吧?”

老板说:“蔡先生真是心急。”

“救人如救火,我们老板五十多岁了,在里面经不起折腾。”

蔡青说完拿出几张收据,交给文律师。文律师看完又交给老板。老板看完说:“正是这种收据。”

文律师问老板:“到时候,在法庭上让你出庭作证,你不会有问题吧?”

老板双关语问蔡青:“有问题的是蔡先生,不是我,对吧?蔡先生,我说的没有错吧?”

蔡青不明白,发愣望着老板,老板得意笑起来说:“蔡先生是聪明人,我说的话,不明白吗?

蔡青确实不明白,但在文律师面前,他怕老板再说出贬低他的话,急忙答应:“哦,明白,我明白……”

老板把收据交给文律师后,他也不愿再同这俩人深谈下去,他走了。蔡青约文律师去良育强家,把有关情况告诉良育强,再听听良育强的意见。

第二天上午邹莎莎也要去良育强家,她在收拾整理衣服。黎佳推开她的房间门,说他也要去,邹莎莎不同意。

“你们都走了,剩下我一个人,在家怎么过?”

“打电话找丽娜,让她来陪你。”

“我不愿打电话,也不愿同她再见面。”

“你俩闹意见了?还是散伙了?”

“也没闹意见,还好好的,只是我没有钱,不愿去找她。”

邹莎莎打开手提箱问:“要多少?”

“你说多少,就给多少,钱又不是我花,是丽娜花。”

“给你五百块吧,够了吧?”

“还少点。”

邹莎莎边数钱,边走过来说:“这是八百块钱,你可要省着点花。”

黎佳接过钱高兴了,说:“我知道了,我出去了。”

“站住!我过一会儿就走,晚上你要早点回家,知道吧?”

“知道了,我保证早点回家,唠叨虫。”

黎佳说完跑出去。邹莎莎收拾好东西,提起皮箱,来到客厅,蔡青说:“咱们走吧。”

邹莎莎回答:“走!”

文律师也站起来,三人走出去。蔡青把轿车已经停在门前,他接过邹莎莎的皮箱,放进后备箱里,邹莎莎和文律师进了轿车,轿车开走。

3、良育强的安排

玉洁知道今天邹莎莎要来,特意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菜。她提前在整理这些东西,良韬中午放学回来,看见妈妈在忙活,知道今天有客人要来。

“良韬,去买瓶醋,钱在抽屉里,自己拿。”

良韬来到卧室拉开抽屉拿钱。

“良韬,还得买瓶香油,要半斤装的。”

玉洁在厨房一边整理菜一边说。良韬往外走时,电话响起来,玉洁从厨房出来说:“你快去吧,正等着用呢。”

良韬敞开门走了。玉洁接电话:“喂,表姐,什么时候到……过半小时?好,我告诉育强。”

玉洁放下电话,想了想又拿起电话:“……育强,是我,表姐他们快要到了,你几时回来?……不行,太晚了……三点钟?好,我告诉表姐。”

玉洁放下电话,知道良育强又不能按时回家了。这样的事,已经不新鲜,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其实良育强确实很忙,脱不开身。现在监狱里正开始乒乓球选拔赛,准备参加全省的在押犯乒乓球比赛,他不能不参加。

孙枫推开门进来说:“良科长,比赛就要开始了,咱们也应该去了。”

良育强点头,看了看手表。电话响起,良育强接电话:“……是我,都到齐了?……我一会儿就到。”

良育强放下电话说:“小孙,咱们走吧,赵狱长已经到场了。”

俩人走出办公室。很快来到监狱礼堂。这里聚集了各监区经过预选赛产生的各监区的前三名选手,良育强在监狱长赵平旁边坐下。

选手们很整齐的站在乒乓球桌的两侧。良育强站起来讲话了,他说:“今天参加比赛的各监区选手,我刚才注意了看了看各位选手,看来你们个个都希望争第一,去参加全省的比赛。我们监狱在全省的每一项体育比赛中,每届都取得了很好的成绩。我代表监狱干警,向取得好成绩的选手表示祝贺,预祝你们今天赛出高的水平,现在比赛开始。”

良育强说完,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看见赵平同贺明启在谈话,良育强用心在听他俩谈话,却听不清楚。良育强看了一会儿比赛,他要离开,又觉有些不妥,监狱长依然兴致勃勃的在看比赛。监狱长时尔同贺明启交头评论选手们的得失。良育强看了看手表,他站起来,来到监狱长赵平面前说:“监狱长,我要离开,家里有事正等着我。”

赵平微笑点头,说:“你去吧,都安排好了吧?”

“具体的事,由孙枫负责。”良育强回答。

良育强离开监狱会堂,骑上自行车,就往家里走。监狱离他家不远,有二十多分钟的时间,他就到家了。

他在楼下放好自行车,上楼,敲门,良韬敞开门:“爸,你回来了。”

良育强进屋后,看见邹莎莎,文律师,还有蔡青全到了。

良育强坐下,良韬给他倒上一杯水,良韬说:“爸,刚才邹姨还在说你,表扬你,我怎么没有看出来,你有这么多优点。妈,我说的对吧?”

玉洁接着良韬的问话说:“你没有看出来,我同意你的说法,你爸是优点不多,缺点一大堆。”

“妈,你说错了,我没有这么说。”

全屋的人笑起来。良育强问:“儿子,不要说别的,我问你,今年考大学,把握性大不大?”

“我想去清华,北大上学。”

良育强高兴地说:“好,有志气,儿子,你能考上清华,北大,我送你去北京。”

“爸,这话可是你说的,邹姨,大舅你们也听到了,到时候,不许反悔啊。”

良育强笑着回答儿子:“不会的,你努力吧。”

玉洁说:“良韬,去你房间学习,我们还有事商量。”

良韬站起来,走进另一间房间把门关上。良育强问:“单据核实了吗?”

蔡青点头,良育强望着文律师,说:“文律师你感觉还有什么工作要做,现在做还来得及。”

文律师回答:“我现在在走程序,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估计下周就要开庭了。”

玉洁在厨房很快把酒菜准备好,大家在桌前坐下。良育强倒上一杯酒,端起来说:“文律师,这次祝你成功。”

文律师也端起酒杯说:“做律师的都想成为一个好律师,案子复杂不怕,怕的是没有头绪。来,良科长,可能你我今后会不断的打交道,我敬你一杯。”

良育强笑着同文律师喝了这杯酒。

蔡青问:“育强,这几天,老黎在里面怎么样?还好吧?”

良育强说:“还算不错,他整天在监舍里看书。”

邹莎莎问:“他在看什么书?”

良育强说:“他以前的专科书。”

邹莎莎又问:“监狱里还有医书?”

良育强回答:“我们监狱有个图书馆,有几万册书,各类门科的书都有。”

“老黎现在是胖了,还是瘦了?我猜他是瘦了。他的脾气不好,你是知道的,有你在里面不断的照顾他,我就放心了。”

邹莎莎说完,良育强没有回答,他想起老板这个人,他对蔡青说:“我有话问你。”

俩人站起来,走进良育强卧室。

良育强不再是刚才那种高兴的神态,他的脸色很严肃:“你找几个人把老板看好,我感觉他同兆刚一定有秘密往来,也可能他们会做出让人想像不到的事情。”

蔡青惊异地望着良育强,他被良育强那种严肃的气息,弄得不知所措,一时语塞。

“你这是怎么了?”

“哦,有这么严重吗?”

“我估计不会有错的。”

“我该怎么办才好?”

“你找个很可靠的人,让他靠近老板。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或什么样的代价,一定得知道那个老板最近在干什么,你明白吗?”

“我明白了,我会尽力尽快办好这件事。”

“这件事,你对谁也不要说,只有你我俩人知道就行了。”

4、老板意外的要求

良育强听到蔡青答应了这件事,他才放心。他要回监狱了,他告辞了他们,骑上自行车朝前面大路走去。从大路下来,进入一条小路,他感觉有三个人在后边跟踪,他放慢自行车的速度。后边的人,骑自行车撵上来,有辆自行车在前面拦住他。良育强端详这人有些面生,不认识。

老板从后边走上来笑着说:“良科长,你好。”

良育强已预料到老板会再来监狱找他,但,没想到他今天就来了。良育强很平静地问:“哦,是你,几时从省城来的?”

“同你表姐几乎同时到达这里的。想不到我会来吧?”

“你说吧,什么事?”

“明天,你安排兆刚出来见我一面,行吗?”

“你想见兆刚,很简单,登上记,带上有关证明,监狱领导会安排时间的。”

“我说的,不是在监狱里见面,而是在外边见面,你会做到的。”

“很抱歉,这就等于释放一个犯人,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权力。”

“不愿干?那到时候让我出庭做证,我会反悔的。”老板不紧不慢地笑着说。

良育强现在感觉很为难,老板说的话,不是在吓唬他,老板会做出来的。

老板紧逼着他问:“良科长,这事,你是干,还是不干?”

良育强回答:“这样吧,给我些时间,让我想想办法。”

“几天?不会等二十年吧。”

“我可是个讲究信誉的人,二天以后,我同你联系,你把联系方式告诉我。”

“我现在住在镇上的红旗旅社105房间,你把你的电话号码告诉我。”

良育强掏出张纸写了个电话号码,给了老板。老板接过纸条看了看,表示满意,他接着说:“良科长,咱们后天见,再见。”

老板同其他两位男青年骑自行车走了。

良育强心想,这件事的麻烦大了,对了,得向监狱长汇报,这里面老板和兆刚一定又有勾结,新的阴谋。想到这里,良育强骑上自行车,朝监狱方向急速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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