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温的脸色,姚广孝早已察觉,本想推辞但皇命不可违。为筹建事宜经常往返于陵区和京城之间,一日,刘伯温命广孝去陵区丈量,临行前送他一帖,叮嘱他:“此乃天机,不可泄漏,待回京时再看。”广孝办完公务,展帖细看,上书:“回城三十里不可回头”。心中疑惑,见天时已晚,只好回京。一路谨慎小心,一干人等行出三十余里,渐渐放松了警惕,广孝忽闻身后有风声响起,有人喊他名字,一回头,被一记重物击中头部,坠马身亡。成祖闻知,下旨修一贯以示纪念,既北京以北的回龙观。
亦有说姚广孝非道既僧,但若僧何以修贯铭念?有诗为证:非僧既道姚广孝,众论民传多唠叨,足智多谋不逢时,枉作忠贤叛离骚,五孔桥下不理佛,离经叛道摈弥陀;终是道僧王仕梦,痛归黄泉负逍遥。
永乐七年,成祖改黄土山为天寿山,下令圈地八十里,动工修建。先后用了十八年的时间才修成,这就是十三陵中的首陵-长陵。
选定陵址,兴师动众,备料施工,耗资钜万。聚能工巧匠,精雕彩绘;驱民夫役作,力疲身伤。定陵的修建耗用白银八百万两,长陵的建制更加宏大,估计在一千万两以上。选陵之说属民间传说,据考证,姚广孝确有其人,出身佛门,实为朱棣的文臣,曾参与《永乐大典》的编辑工作。刘伯温是太祖朱元璋的宠臣位居翰林大学士,后为朱棣所用。并未直接参与建陵事宜,故亦仅作为野史参照。
揭开十三陵地宫之谜
世代风流总被风吹雨打去。繁华奢丽过眼皆空;透明277载看风尘烟雨,终成一梦。惟有青山常在,青冢犹存,需日渐夕阳下,无语诉说斑斑风尘……。
定陵于1957年被发掘,地宫洞开之时,轰动世界,几十年来,凡到北京旅游,都把“地上登长城,地下看定陵”视为兴事。
由于定陵屡遭焚烧,大殿荡然无存,但从长陵祾恩殿现存的六十根楠木大柱中,仍可想象,定陵初建之时所用木料该是何等气度。定陵所用楠木计二万余根,最粗的直径可达1.4米以上。花斑石,产于云南崇山峻岭的悬崖峭壁之上,开采、运输的价值与白银等同;定陵整个宝城的垛口、明楼的女儿墙都用花斑石砌成,就连明楼的地面都是用花斑石铺就,砖缝中浇铸铁汁固定,因年代久远,侵蚀后已换成了青砖。定陵砌石厚重,做工精细,装饰华美,梁椽坚固,在整个名代建筑中无能与之匹敌。
与古之风水论:建陵宜前后有峰,左右伴岭,后对峰尖,前对峰凹。意寓,内藏锋敛气,外无遮无栏扩展无限。定陵的主体建筑在大峪山与蟒山主峰的中轴线上。这一独特的艺术风格及设计,独具匠心,令人感叹不已。站在明楼之上举目远眺,近处青松环绕,殿宇辉煌,远处蟒山巍峨拥抱着一波碧水,站在七孔桥上远眺,永、昭、定陵明楼的金色琉璃瓦隐约可见,青山苍翠,雾霭缥缈,仿佛仙境一般。
定陵的神路起于七孔桥总神路以北一百米处,蜿蜒伸向西北,跨过三孔桥,穿越金水桥,至陵园前的无字碑,全长三公里。无字碑略矮于长陵,通高约二丈九尺,置碑亭内,亭呈方形,边长十一米,清初被八旗军所毁。现碑楼无存,乾隆时修葺四周筑以矮墙。螭首龟趺,碑首两侧附龙头六个,龙尾缠绕于碑首,龙爪扶珠,龙尾绞缠,布局严谨,精美绝伦,雄浑厚重;通碑无字无铭文。
据《帝陵图说》载:定陵有朱门三座,重檐黄瓦朱墙,按照永陵建制陵墙外也筑有外罗城,外罗城墙门为第一道门(现已无存)。门与墙上琉璃贴面琢以山水、花卉、龙凤、麒麟、海马等图像,登高观之,龙飞凤舞,花锦麒腾,阳光下流光溢彩,构成一幅天然风景画廊。
经过重门即陵门进入第二道门,即为祾恩门。祾恩门实则是一座大殿,由五间组成,清初毁于八旗军之手,乾隆时重修,在原来的基座上缩为三间,民国时又遭火焚,现留遗址残迹;大殿荡然无存。祾恩门两山接于宫墙,左右各置腋门,墙门至今保存完好。宫墙以西与重门之间,构成陵院的第一个院落。进入祾恩门后,为陵园的第二个院落,院落正中为祾恩殿,即为祭祀陵寝的享殿,这是陵园前部的中心建筑。祾恩殿原为七间,亦毁于清初。乾隆时期虽重建,但在原来基座上缩小为五间,现仅存奠基及石栏。
定陵祾恩殿与永陵大小相同,座前亦有月台,月台两侧各有石阶一道,台前有石阶三道。每道设有汉白玉围栏,底层四周凿有龙头排水槽数个,水从龙首口中排出。雨季时龙首倾泻雨水,十分壮观。阶中丹陛是由整块汉白玉雕成,上雕山水龙云纹,二龙戏珠,翻腾于浪花之中,动态神韵异常,刀法凌厉,细腻清晰,形象逼真,堪称雕刻艺术之精品。
祾恩殿之后为祾星门,状如牌楼,故有牌楼门之称。门两侧高耸长方形汉白玉石柱各一根,柱顶雕石兽,称之为望天犼,面朝京城方向,意寓先皇对社稷江山的企盼、惦记之情。两柱之间为门楼,楼顶复黄琉璃瓦,每当红日初照,祾星门灿烂辉煌,如空中楼阁,令人绮思遐想。
祾星门正对与宝城之间设祭台一座,为长方形须伲座石案。上雕莲花、云水等花纹。上置汉白玉雕五供,中为石香炉一尊,两侧石烛台两尊,最外则为花瓶两尊,上雕有云纹式饕餮(tāotiè)、探头盘龙等图案,每尊是由整石雕成。
五供后为宝城。以德陵为列,明楼下设城门,城门设前后木门两道,年久已无存。透过城门,眼前一亮,可看到半嵌于月牙城拦土墙内的琉璃影壁,雕有菊花和葵花图形,黄绿相间,精美亮丽;有耳目一新之感。此处为坟冢的正中,遐想中此为墓道外龛,实则不然,陵区墓道诡秘,设计非常人想象。明楼与坟冢之间的空地俗称哑巴院,传说因接近陵之核心,修建时为保守秘密,选用工匠多为哑巴。诸陵明楼的建制格局不尽相同,如德陵明楼的左侧有台阶上下贯通,哑巴院内左右均有台阶通以明楼;明楼建在宝城前的小方城之上。方城两侧与宝城城墙相接。方城正中,即为明楼。明楼与其它陵不同的是通体为石结构,椽、沿、斗拱雕刻精细无比,咬合部分天衣无缝,无一钉一木。至今历经五百余年沧桑,仍完好无损神采依然。此结构除永陵与之相同犹如孪生外,其余各陵均为木砖石结构。
明楼额枋正中,榜书涂金“定陵”二字,书体苍劲有力,雄浑厚重。楼四周为平台,内设石碑一座,碑额刻篆书“大明”,碑身楷书隽刻“神宗显皇帝之陵”七个大字。碑座雕以莲花、佛手、云纹,以朱砂、靛蓝涂抹装饰,珠红靛蓝相间配以绿色,颜色对比鲜艳夺目,年久色已脱落。神宗为庙号,显即谥号。碑座上窄下宽,四周雕云龙图饰。最显赫的宝城由城墙围成圆圈形,是陵园的坟冢部分。城墙外侧置垛口形似正常城廓,内设矮墙,墙内铺砖为道。每隔一段距离,设石螭首于墙外;用以排出雨水以保墙体干燥。宝城内用黄土填实,高于城面,坟冢的中心位置用白灰加糯米成浆,堆砌砖石形成坚固宝顶。宝城之内,满植苍松翠柏,距远观之,一片苍翠;极尽神秘肃穆之感。
定陵金水桥南,为神宫监,是提督太监的衙署。监东为神马房,豢养马匹,供陵园使用。与神宫监相对者,为祠祭署,专为料理祭祀事宜。祠祭署西南,为宰牲亭,为宰杀上供畜禽之用。外罗城是陵园以外的又一道城墙。城墙以内两侧,各建朝房数十间,为祭祀官员祭陵暂时休息之所。定陵之外罗城,完全仿永陵制作,所以十三陵唯此二陵仅有。以上地面附属建筑经百年风雨战乱,已不复存在。
整座陵园,壮阔深邃的整体布局,金碧辉煌的殿宇,方正规则的城墙,秀丽无比的雕梁画栋,别具神韵的中轴曲线,无论它的宏伟还是精致,无不闪烁着华夏民族的聪明才智,透露出中华建筑艺术之精髓和东方文化之魂魄;是祖国文明创造史上的骄傲。是古代劳动人民智慧与血汗的结晶。
筑陵银堆血裹,多少哀怨苦吟,金碧实由泪和泥,幽魂可泣。几多辛酸,几度苍凉;又有几多白骨铮铮,殃民祸国,炎黄可悲,只可叹,江山涂炭,摇摇可岌。史可鉴,痛哀今昔。
神宗在位四十九年,不务朝政,横征暴敛,民不聊生,使国民经济趋向低谷,后金势力崛起,在关外攻城夺池,直接威胁着明王朝,朝内佞臣当道。政不能同,内忧外患的现状使明王朝逐步走向衰落,神宗一朝的没落,揭开了大明王朝覆灭的序幕。
皇陵多奇传,秦汉多奇密,暗箭弓弩置,盗者寻机里,万年灯火炽,宝藏多殊奇,淫尸多殉葬,嫔妃泪涟漪,重见天日时,文史昭端倪。
历史上,地宫的传说,五花八门。有说,打开墓穴是一庞大的水池,棺木在水的下面。水上有船,当人上船后,船会把人送到幕穴入口,又会自动的返回原处,哪怕是将一根稻草放置船中,船也会自动驶向墓穴口。也有说,在幕的入口处,设有弓弩暗箭机关,一将进入,万箭齐发,置人于死地。定陵地宫的打开,却全然没有这些遭遇。我有兴与主持开挖定陵的赵其昌先生作为邻居,并有兴参阅了挖掘资料。
1928年,时为国民党军长的孙殿英,曾率部对清东陵慈禧的陵墓进行了盗挖,在经过胡乱挖掘的过程后,他们选择了哑巴院宝城照壁,用炸药炸开后,沿甬道下挖,直达寿宫。定陵的开挖属考古研究,若参照此法是必对陵墓造成损害,这是考古工作绝对禁忌的。赵其昌首先对宝城外围进行勘察,发现在宝城的右侧与陵院衔接处,有一塌陷似是封口,由此断定乃是通向地宫的入口,遂后在宝城内横跨入口处开挖探沟,顺甬道向宝城开进,待近宝城中心部甬道消失。他们遂又在宝顶前开挖探沟,向下深挖找到了通向地宫的通道,试想,如果在哑巴院照壁处开挖,正好会碰到通道消失的部分,肯定会给开挖带来困难。
经过探沟数十天的挖掘,终于找到了墓穴的入口“金刚墙”;其通高8.8米,厚1.6米,墙基由四层石条铺就,石基上方用五十六层城砖和灰浆砌成。顶部由黄色琉璃瓦做成坚固的飞檐,斜阳夕照,整座墙壁放射出灿烂的金辉。赵其昌爬上木梯,将四十八斤重的第一块城砖撬开一角,两手抓住砖边向外慢慢抽动,憋足力气,猛地向外一拉,只听“朴”的一声闷响,如同匕首刺进皮球,一股黑色浓雾从洞口喷射而出。紧接着又传出“哧哧‘的怪叫,就像是黑夜中野兽发出的呻吟,令人不寒而栗。一股霉烂潮湿的气味在金刚墙前弥散,雾气由黑变白,渐成缕缕轻烟。当他手握电筒跳入其中时,撞倒了甬道的临时木栏,传出的声音,把外面的人吓了一跳以为遭了暗器。
几个人打着手电在漆黑的洞穴内摸索前进,不时踩着绳索、木板之类,发出声响,里面空间好大,摸不到边缘,看不到尽头,他们在极度紧张和亢奋中向前走去,“注意!暗器!”随着喊声大家急速本能地趴在地上,随着电筒弧光的移动,一座白色的屏障在不远处显现,一个个白色的门钉的反光犹如箭矢齐射。“地宫大门”!一个队员惊叫起来,几个人顺着电筒光望去,只见两扇洁白如玉的大石门突然出现,高高矗立在面前,在电筒光的照射下,烁烁的闪着白色神秘的光芒;细观之,每扇大门整齐的雕刻着数十枚乳状门钉。两门相对的门面上,雕有口衔圆环的兽头,称之为辅首。远远望去这道白色的陵门格外庄严威武。赵其昌用钢筋制作的“拐钉钥匙”套住“自来石”的上部大家用力拉紧,用木板伸入门缝将石条慢慢推起,大家松着铁丝随着把石条轻轻放倒,队员们一起用力,粗大门轴带动着万斤石门,发出“嗡嗡”的声响,金石之声清脆悦耳、动人心魄,伴着门内腾起的雾气,在深邃幽暗的墓道里隆隆作响;整座地宫仿佛都在颤动。
这是一间长方形的大厅,全部用石条砌成,没有横梁和立柱,顶部呈拱形,为墓穴的前殿。顶门的石条上刻有楷体小字“玄宫七座门自来石俱未验”说明尚有六座门等待打开。自来石的底部嵌于门中央的凹臼中,关门时将石倾斜于闭合处,随着门的关闭,使得上端卡于门的突起部,门即被关闭卡死。这一巧妙地设计不得不使人拍手叫绝。
发掘人员通过二十米长的前殿,当打开第二道门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大殿深邃幽暗似乎没有尽头,黑暗中显得阴森恐怖。霉烂的气味伴着迷蒙的雾气,挡住了视线。继续前行数米一盏汽灯照亮了三个汉白玉宝座。抵近观看在汽灯强光照耀下,洁白闪烁银光耀眼,倍增几分神秘感。宝座并排面东放置,中央一个较大,中央宝座的靠背雕两个龙头,伸向两端,靠背后又雕一条纹龙,作戏珠状,四周浮雕云纹,大有腾云驾雾之势,两侧宝座雕凤纹。雕刻精细精美绝伦。
宝座踏板前置“五供”中央为黄色琉璃香炉,炉内置檀香一炷,两侧为黄琉璃烛台,每台插有蜡烛一支,烛台两侧为黄琉璃花瓶。五供前置巨大的青花龙缸一口,缸内贮满油脂,油面有铜制圆形瓢子一个,瓢内有一根灯芯,有烧过的痕迹,这就是“长明灯”亦称万年灯。安葬时被点燃,玄宫封闭后,因缺氧渐渐熄灭。缸内放置的麻油表面一层已凝固。
在大殿的北壁和南壁上,分别发现两道券门。无任何装饰,券门内各有一座石门由青石雕成,无辅首和门钉。高2.2米,宽0.9米,打开左右石门,两座殿内各有一座巨大的石棺床,长约二十米;床中有一圆孔内填黄土,殿内一无所有。大家议论着是不是陵墓被盗?仔细观察殿左的一扇小券门封闭严实,而且棺床上根本就没有放过棺椁的痕迹。赵其昌疑惑着难道这是一座空陵?连同宝城外的隧道门、金刚墙及隧道券门,目前已打开了六道门,当他们打开第七道大门时,门内涌出的雾气最大最浓,强大的气流和回声说明,里面的空间一定很大。
昏暗的灯光下,三个硕大无比的朱红色棺椁,静静的排列在棺床之上。至此,在这里躺了337年的万历皇帝和他的两宫皇后,重见天日;揭开了明代丧葬的地宫之谜。遂后的几天中从地宫中挖掘了大量的玉石、珠宝、金冠、金具、玉器和丝绸织物和大量随葬物品;使人们大开眼界。
地下玄宫,总面积为1195平方米。是由前、中、后、左右五座石结构的殿堂构成,内有石门相隔,这种建筑形制是宫殿的格局,沿袭了汉、唐以来的墓制形制,由此推论,明十三陵的地宫,《除思陵外》,基本与定陵地宫相同。每座皇陵的玄宫,均有前、中、后三殿,而左右配殿据文献分析,最晚从英宗的裕陵就已形成了。
据《明史,钱皇后列传》中记载:成化四年六月,英宗皇后钱氏崩,为葬钱氏,宫廷中曾有过一场不小的争论。宪宗皇帝即位后,因他是皇贵妃周氏所生,因此封生母为皇太后。在葬钱氏时,周太后想,从太祖到仁宗,葬制均是一帝一后,如果将钱氏葬于裕陵中,自己寿终后,就不能与英宗合葬,所以他主张把钱氏葬于别处。此意遭到大臣们的反对,由于屡谏不听,又无法硬抗,群臣只好跪在文华殿前,哭跪不起。周太后闻知,出于无奈,才答应将钱氏葬于裕陵,但地宫左配殿通往英宗“玄宫”的信道却被堵死了。右配殿可通“玄宫”,这自然是为周皇后准备的。此记载可证明裕陵也有左右配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