祾星门是木结构四柱三开间牌坊式大门,牌坊上方正中,有横写的蓝底金字“祾星门”,两边分别写着“德配天地”、“道冠古今”。牌坊背面上方正中有“金声玉振”、左右分别是“祖述尧舜”、“宪章文武”。这五句话、二十个字,表述了从前对孔子的评价,把孔丘尊崇为空前绝后、道德高尚、智慧全能的圣人。
祾星门外三面有砌砖花墙,花墙东西各一门,门外各立一块石碑,上刻“文武官员到此下马”,以示尊敬。
进了祾星门,有一横向的水池,池上建有石结构拱形桥,栏板雕以花边。此处称为泮池。两侧植有桧柏数株。
戟门,砖木结构,三开间,中为过道。东西有墙,墙各开一门,以通内外。穿过戟门,有一小广场,东西各有9间厢房。厢房前有许多桧柏,森森耸立,树是天寿山守备兼提督黄花镇廖镛所植,至今已有五百多年。
广场以北,是个高一米,长宽各30米的平台。大成殿便建在平台的后半部。殿高约9米,歇山顶、五脊、五开间。进身三间,面积近400平米。早年,大成殿内正中靠后的台子上,供奉高约一米的木牌子,雕花边竖写涂金字“大圣仙师孔子之位”。台前有供桌陈放礼品。孔子木主两旁,分别列着颜渊、曾参、子思、孟轲的木主,这四位儒家的继承人,陪着孔子一起接受祭祀。
文庙东院,建有魁星楼,文昌阁和崇圣祠,分别供奉主管文运昌盛,能使读书人在科考中取得功名的神仙,以及历代发扬孔孟学说的学者。
文庙西院,是从前生员们读书受业的儒学,建有大门、书房、明伦堂和教师生员的斋舍,通常可容生员六七十人。
文庙和儒学之间有乡贤、忠义、节孝三个祠堂,供奉本县所谓的贤士和忠孝节义的男女人士,用以提倡封建礼数。
文庙和东院之间,有名宦祠。供奉在昌平任职且有政绩的宦官。公祠以唐朝的太原人曾任幽州都督的狄仁杰最为著名。至今,旧县村仍有唐代以来修建的“狄梁公祠”遗址和碑迹。
昌平文庙,在明清两代,几百年的时间里,历经修缮。辛亥革命以后,军阀混战不止。文庙失去管理,东院建筑横遭拆毁破坏,至二十世纪三十年代,除魁星楼遗址尚存,已成一片废墟。文庙和儒学建筑犹存,曾住过兵,民国时期的县参议会。国民党县党部,也曾设在这里。1935年昌平的简师迁到儒学,并占用一部分文庙房舍。1942年,改作农职学校,1945年,又恢复为昌平简师,学生最多,将近二百人。
据档案记载:1935年前后“文庙占地十一亩六分,房四十五间,礼器数十件,碑十一通,树五十五棵。”
史料记载:文庙内,原立有洪武十二年二月的“学制碑”、“范氏心箴”、崇祯十三年六月的“百孝亭刻石并序”和道光二十六年冬“昌平文庙碑”等。这些碑刻已被北京市文物局制成拓片,可供参考。这些石碑和泮池已被修建校园做石料之用,目前已荡然无存。那些生长了几百年的桧柏,目前还剩五棵,笔者近时曾到二中一观,原仅存的大成碘已不见踪迹,所有的文庙区域均被体育场馆、学生宿舍以及教学楼所占据,但所幸的是这里仍不失为继承教育的环境。目前是昌平二中所在地。
庙宇和宗教文化,随着历史的演变已在人们的意识里逐步淡化,但这些古老的文明与绚烂的文化遗产,却当然的留在了历史的记忆里。
在现代文化充斥市场的年代里,时尚已经成为年轻人所追求的生活方式,但也不乏有宗教信仰的痴迷者,时尚也罢,怀古也罢,谁也是从老祖宗那近似蒙昧时代的足迹中走过来的。无限制的盲目开发,拆除了许多古老的历史遗迹,很多文化的瑰宝毁于一旦,当古老已经成为过去,缺失文化的考证与传承,对于每一位热爱民族文化的人来说不能不是一种无奈和遗憾。
城关胡同漫谈
原来的永安城的街、路、胡同是多少,在过去的志书中找不到记载。经向当地老人查考,他们说,有的地方在增多,有的地方在减少;有很多街巷已更名。八十年代初,昌平县的地名办公事编纂的《地名录》中记载,昌平城共有五条大街,十一条路和一百十二条胡同。
大街,原来城内只有三条,即:从鼓楼到东门为东大街。从鼓楼到西门为西大街。从鼓楼到南门为南大街。鼓楼北虽也有一条街,因无商店,多为荒地菜园,故称鼓楼后头,而不称北大街。但今日之政府街,原来西段称政府街,东段称教育街,所以也可以说有五条街。但“地名录”所说的五条街,指的是以鼓楼为中心的东、西、南。北、四条大街,再加上由政府街、教育街合成的新政府街。“地名录”说的有十一条路,即东、西、南、北四环路。东、西、南三关路,还有南口路、城角路、三角地路和水库路,这十一条路实际上已经成为十一条街。按照卫星城的规划,还将建新路、新街。目前,新增的商业街、东关向东也正在修建新路,整座昌平城也规划向东发展。路也必然会不断的增加。
胡同的变化更大,有的地方增多,有的原有的胡同没有了。昌平城,原称永安城,是陵卫城,城内原有十二个陵卫和九个陵署(定、庆、德三陵有卫无署,思陵无卫无署)。
现在城内有四个以陵卫命名的胡同。即:献陵卫胡同。康陵卫胡同,长陵卫胡同和永陵卫胡同。原有十二个陵卫,为什麽现在用陵卫命名的胡同只剩下四个?分析其原因,一可能是原来城内住户少,有陵卫处没有住处,,没形成胡同,再一个是几百年来的变迁,原来的胡同没有了。如五街原有的德陵卫胡同,现在就没有了。
昌平城内的官府机关众多,明代城内有州署、参将公署、州学、仓房、库房等。还有在京的各部京官为了春秋上陵大祭在昌平的馆舍,会馆以及州署衙门胥吏住宅等。以这些单位命名一直沿用至今的胡同有十七个。如道署胡同、会馆胡同、大将军胡同、帅府墙、十三道、提督桥、东仓房、西仓房、东西户部街等。历任州官、县官衙门办事的六房胥吏和衙役三班大都住在南大街的东、西的帽儿胡同、东西户部街、营房、户部河等胡同。
明代的衙门分为“吏、户、礼、饷、刑、工”六房,这六房的胥吏和衙役们,几乎被浙江绍兴人所把持,他们勾结县官州官,把持六房,向老百姓剥夺勒索,无所不用其及。他们还把南方人所崇敬的“五通神“带来昌平,一街北头的相公胡同,就是“五通神祠”的所在地,俗称相公庙。如今庙没了,但胡同尚在,该胡同东西向,长240米。
以寺、庙、庵命名的胡同最多,现仍有二十个。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昌平庙多。以庙定名的有:红庙、龙王庙、财神庙、九天庙、七圣庙、文庙、三官庙等。石王庙据说是范家出钱修建的。三街还有前后石王庙胡同。称庵的胡同有三个,即两庙庵、铁佛庵、侯家庵。侯家庵是否侯家出资修的,说不清楚。此外,还有不少寺、观、宫等定名的胡同。
以环境为特征定名的胡同也占多数。如与当年军事有关的,有小旗杆、箭杆、东西盔甲、亮弓厂、亮甲厂、等胡同。以井定名的有东湿井、苦水井、大井、满井、双井、干井等胡同。还有以市场作坊定名的,有菜市、鸡鸭市、煤口市、草场、估衣市、顺市街、豆腐巷、东西醋房等胡同。还有以坑定名的,如史家坑、染靛坑、坑沿等胡同。以姓氏定名的有,孟家胡同、史家胡同、任家台胡同等。还有以地形定名的辘轳把胡同、牛犄角胡同等。
过去,一些胡同被一些大宅大院所占,如献陵卫胡同、箭杆胡同就有朱王两家大宅院,外姓住户很少。除此,昌平城还有孟家大院、韩家大院、闪家大院等。
随着昌平人口的增加,原有的胡同也在发生变化,如八街的录科胡同与北城根,新增了很多住户,故又增加了路科头条,一直增加到八条,一条胡同成了九条胡同。
原来的昌平城,成了北京的卫星城,原来不足二平方公里的旧城区,将发展成为二十平方公里的新城区。变化与发展演译着历史,但那些古老与遗迹又向人们展示着往日的光辉;思古愈今,就像一面镜子,一幅银幕,陈述过去,昭示未来。
古城排水口-水关
生活中不能没有水,但水多又会成灾,必需排水。排除污水和天降雨水是人们生活中的一件大事。
原永安城东南角底部有个“水关”,它上呈拱形,高约一米八,宽约一米五,用条石砌成,中立石筚,只能流水不能过人,它就是城内的污水和雨水的总排出口。
昌平城,背靠龙山,西北高,东南低,每逢下雨洪水南流,建城之初,虽也建地下排水暗沟,但因其简陋,早已淤塞,不能使用。因此,长期以来城关排水,一靠炕蓄,二靠明沟水关。昌平素有“九坑不流”之说,说明城内坑很多。坑是早年筑城和烧砖取土形成的。坑多在城的北部和西部,北城内就有吴家坑、史家坑、许家坑、北大坑四个大坑。坑多可以积存一部分污水和雨水,但坑内积水时间一长,又会变脏变臭,造成污染。北大坑就是这样,它又深又大,俗称“锅底坑”,坑内不仅有树枝烂菜,死猫死狗,还有粪便垃圾,整年臭气熏天。而且因有人下水洗澡曾被淹死,还传说“闹鬼”。所以人们一提到北大坑,就视为不详之地。
城内排水明沟主要有两道,一是户部河,在原旧城南门处,由西向东流,出小水关;另一条在南城宽街一步两桥,由西北流向东南,出大水关继续向东南排泄,所以一遇雨季东关扬庄子一带经常被水淹。
城区建设、设计、构思反应一种理念,古时的城建除考虑防御外,环保与卫生以及城内人的生活保障也是一大课题,从昌平城的排水构建上看,弊端诸多。这从侧面反映两个问题,一是设计者的设计理念陈旧,二是指令设计者的行政长官缺乏建筑常识。中国的古建筑,有很多巧夺天宫之作,如山西的平遥古城,无论从防御、实用。还是排水系统都是巧中见巧。昌平古城虽系天子皇陵之邻,近于京畿之所有此拙劣之作,纯属败笔。从此也不难看出,朱祁玉行政的不利与官吏们的昏庸。但同时也反映出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中,对于城市的建筑构思是十分落后的。建筑体现一种文化,封建式的文化模式,只注重装饰的美观,实用,却缺乏环保的理念。封建意识的禁锢与生活方式的落后,也导致了这种城市建筑与社会发展不相适应的局面。
城关水井的变迁
明永安城建成以后,城内主要地区几乎都为官署、陵卫、州学、仓房、库房、馆所、寺庙所占,居民住户不多。当时这些单位和居民所有的用水,都是就地打井取水,因此,永安城有“七十二口井和七十二座庙”之说。但井并非七十二口,可能还要多。因为井有新有旧,有打有废。据说二街红庙胡同四十年代末还有六口,两口是菜园浇地用,四口是吃水用。这四口吃水井,有一口是公用,在胡同西口另三口在私人院内,为家庭自用。
人们的吃水井一般是小口井,即在井的周围垒一个高出地面的井台儿,再用石板凿一小孔盖在上面,作为井口。井口有一孔的,有两孔的,还有三孔的,安装比较小的井口是为了保持水井洁净和打水人的安全。
吃水的井有的好吃,称为甜水井,有的水不好吃,称为苦水井。城内好吃的井水要数龙王庙胡同西口和龙王庙前的井。水所以好吃,一是井深,水质好,再就是用水多,水新鲜。试想,城内众多的污水坑渗入地下,较浅些的井与此水沟通,水质自然不会好吃。
城内因为井多,至今有不少以井命名的胡同,如西街有双井胡同,南街有满井胡同,东街有苦水井胡同等。
二十世纪四十年代,住在城内的有钱人都靠买水喝,挑水卖水的人十分辛苦。卖水人担两个水桶,用小桶从井内提水,再装入大桶内,送到用户,倒入水缸内。一担水赚一个大“铜币”,两个大铜币能买一个烧饼。能干的人一天能卖四五十挑水,有些人靠此养家糊口。
菜园子的井是大口井,以便安装辘轳,打水浇地。菜园子面积小,井也小,只安一盘辘轳;菜园子大井也大,有的安装两盘辘轳,最大的安装四盘辘轳。辘轳要用好木材,辘轳头和轴多用核桃木和槐木,辘轳把用枣木,水罐多用固安一带制作的柳罐。摇辘轳是个力气活,一般要两人轮换摇,摇起来嘎嘎作响,声音清脆,很有节奏。摇辘轳还要一面摇一面唱罐歌,俗称数花罐。唱罐歌,一是为增加劳动情趣,同时也是为了计数,一般是五十次换一次人,换下来的人去改畦口。
罐歌的歌词都是常摇辘轳的人自己编的。如:“五月五,是端午,拔了麦子插白薯,咳!五哎来呀!”表示已摇了五罐了。又如:“亲家来,亲家走,有菜没菜喝盅酒,嗨!九呀唉。”表示已摇了九罐。再如:“大宫门、小宫门,牌楼洼后边有十人,咳!十呀唉!”表示已摇了十罐。罐歌内容丰富,曲调悠扬自如,颇富情感,人们都很爱听。据老人讲,陈家大井浇园唱罐歌,能把附近逛灶王庙会的人吸引来,而不听戏了。
四十年代,城内菜园子很多,但最大的井当属城东北角的陈家大井了,这口井直径丈余,安四盘辘轳。到了五十年代,辘轳改为水车,人力改为畜力。再后来逐渐安装了机井。六十年代后人们逐渐吃上了自来水。历史进步了。这些井也逐渐失去了踪影。在现在的街巷旁,还遗留有古井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