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日里就喜欢孩子特别宠着我们的,尤其是顾男在她家寄望的那些年。她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甚至多于他的亲生母亲,也许这可能跟她自身不能生育有关系。
顾妈妈多少是要给婶子面子的,被她这么一打圆场只得悻悻的做罢了。
吴婶子见顾妈妈走开了又赶紧打发我和周晓白:“你俩不懂事儿的孩子,这大喜的日子里怎么能给人家添堵呢?唉,也懒得唠叨你们了省得招人厌。不是说有事儿要先回去吗,这儿呆楞着干啥?”
我和周晓白也觉得是那么回事了,于是怏怏的迈开了小步,离开。
身后婶子似乎是在感慨:“咳咳这两个孩子还真是实诚,既然大老远的赶市里来了。你说不方便来礼金给我不就得了?心意到了那顾男还能不领情?”
呵呵,善良的吴婶子,可爱的吴婶子,难道不行我们是存心来捣乱的吗?只不过是目的没有达到而已,没机会做坏事罢了。
真的,我们是打算搞破坏来着,吴婶子!
不过让不知情的吴婶子这么一夸吧,自信心马上就回来了。要不怎么说正能量是非常强大呢,被吴婶子这么一打叉我弯着的腰板“嗖”的一下,挺直了!
对呀,好歹我是大老远跑来为你这家的喜事而来的,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是吧?再说了我虽然有意捣乱不也是照样安安分分的没出是非么,你还能再将我怎样?
对不起咯顾妈妈,你老自己找个地方好好调节情绪去吧。顾男,祝你幸福,新婚快乐,万事如意。咱,走了!
顾男啊,希望你要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不要辜负我的真心期盼才好啊。顾男你最好是事业有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否则我一定会后悔成全你妈妈的愿望的。顾男你要是不能混个风生水起,失了仪态丢了脸面,就算是我这样一个无关的路人也会鄙视你的。
顾男啊,从今开始我就是路人甲了,和你半点关系没有的路人甲了。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这心里生生的硌得慌啊。
“顾男,你要是不混出个名堂来,不能人模狗样的在我面前装大半蒜来,你就对不起我那么的爱你,对不起我那么狠心的离开你.。。”趴在酒吧的沙发里我一边猛灌着臭烘烘的啤酒一边胡言乱语。
此刻我和周晓白已从唐山那个令人失去希望的城市回到了还称得上温馨的小县城。经不起内心突突猛增的邪火而答应周晓白来到一间酒吧泄愤,我憋屈的慌啊,我需要发泄呀!
就是,我非常需要一个可以随意发泄的地方供我发疯。如果那么多的悲伤一直积聚在我的心里,过不了多久就可以送我去经生病医院了。
周晓白自是很开心的抱着话筒一直一直的点歌、唱歌,看我像条死虫一样有气无力的也懒得管了。兴许她该庆幸我这种状态,不然我早扑上去抢话筒了。
顾男,顾男,我默念着这个名字。念一遍心便抽痛一次,念一回心头疼一回。我爱你,真的很爱很爱你,如果可以想一辈子去和你在一起。
可是顾男你知不知道,我又不能去爱你,起码不能光明正大的去爱你。你妈妈说的没错,我是不配爱你,没有资格和你站在一起的。你家是什么背景,我又是什么身份?门不当户不对.。。
仔细想想我还真没有什么地方时可以和你相提并论的吧?唉唉,没有啊,没有,居然一点也没有吗?“顾男,对不起.。”翻了个身我又强行灌入嘴里一口苦酒,眼泪无声地倾泻而出。
“哇,好苦啊,晓白,真的好苦,好苦哇!”我发了疯般的大声叫嚷起来,吓得正在hing歌的周晓白小手一哆嗦。“喂,莫天北,你抽疯了是吧?嗷的一嗓子吓得我的三魂七魄跑来一半儿!”
“晓白,我偷偷告诉你个秘密哈。我~莫天北,爱~顾男!”我瞪着惺忪的眼睛无比认真的对着来到跟前的周晓白大声吼道。
闻言周晓白非常不屑的用右手食指点着我的鼻子:“莫天北你这个懦夫还有什么资格说爱呢?说什么你爱顾男的你还真好意思啊?这么矫情的话你居然舔脸说出口?”
怎么我就没资格了,我不在他身边,我偷偷的说爱他也不被允许了么?讨厌,我的泪水哗哗的流了。
“莫天北你说你爱顾男,你是怎么去爱他的?你放弃他离开他就是爱他的方式吗?干嘛什么都听他妈妈的安排,你肯定他走那条路会幸福是怎么的?你保证他日知道真相的顾男会理解你的选择,会放弃对你的恨吗?”
不知道,不会,说不好,一切都是未知的。我当时,只不过听从了长辈的劝告。毕竟没有一个妈妈不是真心为了孩子,还没有几个是存心去害自己孩子的。
“我告诉你吧,顾男现在恨都恨死你了!莫天北你这头比猪还蠢的怪胎,你爱他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去拼搏去奋斗?你爱他怎么就不能和他一起为你们的幸福努力冲破他妈妈对你的偏见?”
是了,我做不到!
“还有一点请你这个笨蛋牢牢记住:是你莫天北心甘情愿把顾男拱手送人的,就算你后悔了也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了。你自己毫不犹豫选择的路,干嘛,这会儿舔着脸在我这儿玩儿失意?”
呜呜,我不是后悔了,真的不悔。我只是哪儿哪儿都疼,心疼,肝疼,肺疼.。。
“莫天北我也看透你了,除了在我面前买醉耍酒疯外,你是没什么本事了!”周晓白坐下来将我一把揽入怀中:“你这个混球虚伪不虚伪,想要拥抱和安慰直接说。做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还不是装可怜给用来博姐姐同情的?”
“对不起晓白,我承认我真是个虚伪的混球。其实我就是想让你抱我一下的,你抱抱我好吗?”于是,脆弱的周晓白和我抱作一团大哭了起来。
究竟,是谁的脆弱带动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