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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不再流浪(3)

如沙见此情景,急忙把莫水紧抓在楠月手臂的手甩掉。然后大声训斥他,楠月说了,不要你管,你听见没?你到底是虾米狼?

莫水本来被楠月拒绝,心里就不爽,再加上如沙一副挑衅样,就越发愤怒起来。他没说话,桀骜不驯的顺手将如沙一推。然后恶狠狠地说,你管不着。说完拉起楠月往外走。

楠月生气的说,你怎么用这种态度对待我姐妹?莫水不说话,就这样楞在那里。彼时如沙彻底的清醒过来,她上前粗鲁的拨开莫水的手,洋洋自得的说,帅哥,我们走了。再见。说完就丢下了莫水扬长而去。

2、初遇,年木

楠月怎么也不明白,那晚莫水怎么会出现在火锅城。就算他从遥远的北方回来,他又从何得知她在那家火锅店里呢?这个问题困惑了楠月好几天。她跟如沙说,为什么相隔那么远的人想找你就那么轻而易举的就能找到,而相反近同在一个城市人却怎么也遇不到了呢?

那年初冬的一个雨天,楠月在店里整理衣服。忽然跑进来一个阳光帅气的男孩。眼睛异常清澈,笑起来一排好看的白牙。他用乞求的语气向楠月问道,你知道哪里有卖雨伞吗?楠月抬头,仔细的瞧他,男孩衣服大半部分都已经淋湿了。此刻撑伞也失去了意义。还不如拦辆的士回家换衣服呢。

见楠月迟疑,男孩又说,我是为别人买的,都跑了几条街了,都不见有卖雨伞的。说完他把手拿到嘴巴里呼气。好像很冷很疲惫的样子。

那天的楠月也不知道怎么的,听到男孩这样说,她就有点心疼。但她却冷冷的说道,女朋友吗?

男孩点头。

楠月有点气愤又有点妒忌。她在想,如果以后自己遇上喜欢的人,是否会在雨天为她跑几条街而就是为了买一把伞给她撑的人?

楠月把自己的伞给男孩的时候,男孩阴霾的眉头渐渐晴朗起来。他十分感谢楠月,随手掏了一张五十元钞票给楠月,朝她摆手说道,真是谢谢你。

楠月追出去,把钱还给他。说,那伞是借你的,不是卖的。记得还给我。

那时,她才知道,这个阳光,贴心的男孩叫年木。

楠月以为那个叫年木的男孩不会来还伞了,至少此生和他不会有任何的交叉。她的心里也会祈祷能遇上像年木那样贴心的男孩,相携白头到老。

再遇年木是两个月后的事。那日,楠月因走神导致店里衣服遭小偷,被老板骂了一阵后气鼓鼓的擦玻璃。年木正是这时站在离她十几米的距离,有点黯然神伤的看着她。

楠月擦好玻璃转身的时候才看见了年木。还看见了他手上的雨伞。年木慢慢的走近她,谢谢你的伞。

楠月受宠若惊的接过伞,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女朋友非常感动吧。年木心里先是一沉,眉头有点纠结。接着勉强说出一句,是的。谢谢你让我保留一份美好的记忆。

楠月也有点黯然神伤。她直直的站在门口,看着年木得背影被风吹的有点单薄而又孤单。

没过几天,年木领了好几个朋友光临楠月的店铺,还买了好多衣服,说是给楠木捧场。楠月笑的花痴乱颤。楠月说,怎么你女朋友没来。她一直很想一睹那个幸福女孩子的芳容。

年木很久没说话,沉默了几秒才说,她没空。

楠月还不死心的说道,哦,那等她有空的时候带她来吧,说不定我们还能成为朋友呢?

年木点了点头。但是楠月分明看见他的眼眶盛满了泪水。

3、爱,是几个人的阴霾

寒风忽至。天气预报说这个南方小城将迎来第一次降温的天气。

莫水一连好几天都等在楠月的店门口。楠月却避而不见。看着他瘦弱的身影在寒风中抖索。楠月有点心疼又有点愤怒。她在想,莫水你是猪吗,这样冷的天气你站在外面,不冷死你才怪。一会又想,管你的,你爱站多久就站。

楠月最大的缺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终于不忍心叫了莫水,你到店里来吧。莫水一溜烟的跑了进来,说,楠月,谢谢你。

楠月有点纠结。

如沙的电话就是楠月的救命草。楠月有时候会开玩笑的说,如沙,你是我生命中的贵人。那晚,如沙强行要莫水请吃饭,说是给她上次在火锅城的鲁莽赔罪。莫水说,我不计较。所以就不用请你吃饭了。如沙可不依,说莫水,你就这么讨厌我?莫水头也不抬,我哪敢。如沙说不敢那就请我吃饭。

如沙说,爱上莫水的原因是因为他很专一。除了楠月,莫水基本不正眼瞧别的女子。如沙希望以后莫水的眼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就是这么疯狂。

其实如沙心里清楚,楠月是不可能会喜欢上莫水的,因为她的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哪能有位置空缺出来呢。可是莫水不知道,或者说知道了仍不死心。

她有点恼羞成怒,她对莫水说,莫水,楠月爱的是别人,你清醒点吧!她是不可能爱你的。

莫水反应却是很平静,他说,如沙,我不祈求楠月接受我,但是最起码要保留我在她身边照顾她的权利。如沙,一样的,除了楠月,我也不可能会接受任何人。

如沙说,固执的男人往往只会吃亏。她对楠月说,为什么相爱是那么难的一件事。莫水爱你,你却爱别人。我爱莫水,但是他却拒绝。为什么我们明明咫尺,却感觉天涯?

楠月辞了工作,换了手机号码。她想要彻底的从莫水面前消失。莫水却找到如沙,对她吼道,如沙,是不是你叫楠月躲起来的。为什么她要消失在我面前,为什么她要收走我照顾她的权利。如沙的眼泪一滴滴的掉下来,她抱住莫水说,有些人,就注定会成风景,你就让她成为你回忆里一道最美丽的风景吧。

楠月和如沙联系是在两个月后。楠月去了书城找如沙。才两个月不见,楠月苍老了好多。她们一起去了如约咖啡。

你们过的可好?楠月开口问道。如果说如沙回答她还好的话那她就会感觉轻松了一点。

不好。如沙有点哽咽。

楠月抬起头看如沙。她本想问为什么。但是不知道这样说是否合适。

他一直都忘不掉你。为什么你不彻底让他死心?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

楠月说,如沙,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忘记我?

4、不能做情人,就不要做朋友

楠月再见到年木的时候,正是凤凰花开的最绚丽的时候。年木穿的一身休闲衣。端坐在路边的石椅上,忧伤的仰望着凤凰花。

楠月说,好巧,在这里遇见你。自从上次在店里见过年木后,就再也没了消息。听年木的朋友说,就是年木借伞的那个夜晚,她女朋友遭人奸杀。他疗了两个月的伤。期间他也曾寻过短见。被人劝止。从此他都不笑。脸上总是有忧伤在爬行。朋友还说年木女朋友生前最喜欢凤凰花。一到凤凰花开的季节,就会拍好多凤凰花的照片,把他们的房间贴的都是。

年木看了他一眼。就是这一眼,让楠月觉得好心酸。年木说,楠月,你知道一个人走后,她的笑容会不会像凤凰花如火般的绽放呀?楠月本想说,会。但是却又沉默不答。

认识你在岭南的冬季。

你身旁的相思树蓊蓊郁郁,

埋头抒写,密密麻麻的心事。

你,磊落的枝条将晴空定格。

高贵,不需要语言。

三月里我专程去看你

鹅黄浅绿,雏凤新啼。

丝丝脉脉,点点滴滴。

我用一支细细的铜管笔,

一一描绘,一一铭记。

六月里,你红硕的花朵,

幻化成阳光下片片彩蝶。

杜鹃啼血,叫断南国风物。

我站在山的那边远远眺望:

春意正浓。

红尘巷陌,迷了多少归路。

现在,寒露已至。

几多香销,几多玉殒。

关于春天的记忆,

早已零落成泥。

我会选择一个凄清的日子,

在你的身旁静坐。

听一听飘零的心音;

目送深秋的夕阳,

漫过季节的河床。

那天,楠月就陪着年木坐到天黑。期间年木说,她生前最喜欢爱莉这首有关凤凰木的诗。之后,他们就没再说过话。但是也因为那天,他们成了男女朋友。

楠月说,如沙,当我看着年木那忧伤的表情,你知道我有多难过?我好想是天边的一片云,幻化成雨后能浇平他的忧伤。如若不能,我宁愿选择和他一起忧伤。

如沙看着楠月,她说,楠月,当我看着莫水那无助的表情时,你又知道我有多难过?

楠月忽然一震,心口被人揪了一般那样的疼。她看着如沙,心疼的掉了眼泪。她说,如沙,爱情就是如此的自私。所以我们才感觉到疼。莫水有天肯定会明白你的心意。

如沙想说,楠月,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在一起,但是最起码要看着他幸福。

当楠月挽着年木的手臂出现在莫水的眼前时,楠月发现莫水的眼睛里都是泪水。楠月在那刻突然觉得自己好残忍。但是,如果不做个了断的话,她,如沙,莫水彼此就会纠缠不休。她只遗憾她是个坏人,不想伤害人,却不得不去伤害。她说,莫水,希望我们以后还是朋友。

莫水不说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莫水说,如沙,当初我千辛万苦放弃我在北方的工作,甚至费尽周折找到火锅城的那晚,就是为了想照顾楠月,你知道我下了多大的勇气?我做了好多准备,如果楠月不接受我,我就走。可是,如果不能做情人,还做朋友干什么。触景伤情吗?

5、凤凰花开,爱已去

楠月给如沙发去一条短讯,如沙,我和年木明日订婚,届时你和莫水要来参加我们的订婚仪式。如沙回她,好的,会和莫水一起去。

楠月看到短讯后嘴巴弯成一道好看的弧度。莫水会原谅她的。会当她是朋友的。

订婚仪式开始时,如沙和莫水还没到。年木安慰她,她们说要来就一定会来的。但是楠月还是很着急。她发简讯给如沙。但是都没回音。年木又说,可能快到了,我们进去吧。

命运就是这么强悍。它早就在一个人的出生后就开始规划这个人的命运。如果说,它能给莫水安排一个让人满意的结局,那么,楠月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也不用愧疚。不用和心爱的人分开的。

如沙说得对:这******什么人生?

如沙在十五分钟后打电话来说,莫水出了车祸。莫水的打的车跟别人相撞,司机当场毙命。他是因为赶着去参加你们的订婚。如沙说,莫水还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如沙泣不成声。她说,楠月,如果不是你,莫水岂会成植物人?楠月泪盈于睫。她无从辩解。是的,如果不是因为她,莫水在那遥远的北方,和一个她不认识的女子结婚生子。届时他们见面,只需聊几句家常或是点头即可。这种场景会是怎样的幸福?

楠月想赎罪。对于这个恩泽并重的男子,她想留下照顾他。除了这样,她内心的愧疚才能减轻一点。但没有人给她这个机会。她只能选择离开。她的心就像叶子脱离枝头那样无奈。她说,年木,或许我和你相识原本就是一种错误。我现在只能承担这种错误所付出的代价。年木,我是爱你的。但是,此时我的爱已经失去了意义。年木,你要幸福。我已无法继续呆在这座开满凤凰花的城市。她的耳边总是会想起如沙说,楠月,你知道吗,莫水倒在血泊里,最挂心的还是你。她一直叫着你的名字,可是楠月,你好自私。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楠月想说,如沙,你要我走,我能去哪里?我唯一的知心好友就是你啊!我所喜欢的凤凰花开在这个城市啊!

楠月带走了一朵凤凰花。离走的前一天,她去医院看望了莫水。却遭人赶走。如沙打了电话给她送行,却拒绝见面。

如沙说,楠月,下个凤凰花开的季节,如果莫水醒来,我们还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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