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坚决,一点不像开玩笑。好绝情,好狠呐……
“呜呜呜呜……”叶楚倩软磨硬泡不行,立即使用原始武器。
要知道,她五岁就不用眼泪骗人了……
一瞬间,那张娇媚的脸上被洪水冲刷。被助手领进来的病人立即后退。
“没事,您请坐。”徐默彻底无视她,以专业医生的自信和谦和接待进来的病人,通体装了干扰器似的。
“不影响吗?”
看病的是个年轻的姑娘,很不安,又很不放心的看看叶楚倩,又看看徐默,“我可以等等的。”
那表情就在说,您还是先解决您的私事吧,我担心会影响我的的诊疗。
“您多虑了,连军医我都做过。枪零弹雨中照样救死扶伤。灾区也常去,地动山摇时照旧治病救人何况这,”他剑眉朝叶楚倩的方向扬了扬,友好的对女病人说,“我们全当她是背景音乐,贝多芬的悲鸣曲。”
徐默气定神闲面含微笑的说。一点不像吹牛皮,只觉得诙谐风趣,让人信服。
那女病人崇拜的笑了笑,“徐主任,您真幽默。”
叶楚倩再好的忍耐力也该爆发了,噌的起身,指着徐默,“你,你竟然消遣我!好过分!我恨死你了!”
说着,泪如泉涌。
这会是真情迸发,声泪俱下。
叶楚倩冲出了办公室,洒一路悲苦的泪珠。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她为什么就隔了喜马拉雅峰呢?
命苦,命苦……好好好好命苦……
徐默摇摇头,总算走了,这只缠人的小狐狸。
“稀客耶。”覃霓正欣赏无名指上的钻戒,门却被冲开了,因为太入神,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了叶楚倩,倒是没被吓着。
“受挫了?”覃霓忙起身相迎,叶楚倩哭的稀里哗啦,抱着覃霓,捶着她的肩膀,“都怪你,都怪你。”
覃霓轻轻拍她的背,“哭吧,多哭几次就习惯了。”
“他是不是这一世就爱你一个了?那我怎么办?”叶楚倩百般委屈,她什么时候被人拒绝过啊?
“你才哭一次就泄气了?”覃霓小心的矮身抽了几张纸,尽量的不影响她的姿势,给叶楚倩擦泪,“当年,唉,要不要听听我追他的版本?”
叶楚倩离开她的身子,自己倒了杯水喝。喝了然后继续哭,听闻覃霓的话,问道,“长吗?”
“我可以简要一点,听后也许可以安抚一下你受伤的心灵。”覃霓微笑道,右手不由的去触摸左手无名指上那枚戒指,纯是无意识的行为。这半天了,这个动作反复进行,成了一种行为习惯。
若在平时,眼神锐利的叶楚倩一定会捕捉到这个信息。可是,此刻她全身心沉浸在自己的悲苦之中。
“嗯,那你说。”听说不长,那受打击也只打击一下下了,叶楚倩坐好,喝水。
覃霓拿出一张CD,扬了扬,然后放进机子里面。“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额……”叶楚倩好奇的看看,讶然。
一张破旧的CD.“还能放出来吗?”她表示怀疑,不过话音刚落,她的问题便有了事实作为回答。
覃霓将声音放的很小,以免吵到外边的人。
她向来循规蹈矩,遵纪守法,起着模范带头作用。
然后,她倒来一杯白开水,陷入回忆之中。
那是最快乐的青葱岁月,光阴荏苒,依旧是留存于心低的最美记忆。
那一晚,她和徐默置气。
因为看到徐默和别的女孩子约会,覃霓跑去把那个女孩骂哭了,徐默于是气的推了她一把。
“小霓,你要再敢搅黄我的约会,你要再敢赶走我身边的女孩,我就把你推进施普雷河吃水草!”
覃霓气鼓鼓的爬起来,挤出两行泪,“不用你推!我这就跳进施普雷河吃水草!”
她挂着两行泪朝运河跑去,那是柏林的冬天,寒风萧瑟的吹打着她的脸,刺刺的疼。
她知道徐默会追上来的,所以她一股脑儿跑。可是,跑了好久,徐默始终没有追上来。
覃霓真的哭了,他一点都不担心她了,她要跳河他也不管了。
这时,路边有个流浪的中国歌手,坐在寒冷的风里弹唱着张宇的“大女人”。
那是覃霓第一次听张宇的歌,因为她很少听歌,尤其是国语歌,其实那时张宇都已经快过气了,可她却第一次听到。
她一下就被流浪歌手沙哑的嗓音和自然深情的唱腔吸引了。歌手一连唱了好几首,覃霓听的入迷,陶醉在歌声营造的小爱情小伤感小纠葛的氛围里。
她喜欢那种吵吵闹闹的平凡爱情,如果,能有歌里唱的那种真性情的男孩来爱她来疼她来哄她该有多好。
这时,旁边的运河突然传来噗通一声,然后听到惊惶的喊叫声,“不好了!有人跳河了!”
覃霓当时还在心里嘀咕,谁这么笨?这么大冷的天跳河。她失恋了都没跳呢。
不过大伙都跑去看了,连流浪歌手都跑去看了,覃霓于是也跑去看。
可是,河岸护栏上挂着的那根洁白的围巾却让她呆怔了。
那是徐默刚才还戴在脖子上的围巾!
徐默为什么要跳河!
她惊慌失色,趴在护栏上往河里看。那个在水里划的,脑袋时隐时现的人,她一眼就认了出来,正是徐默!
“徐默!你快上来啊学长!”覃霓浑身寒栗,慌乱的朝着河里大喊大叫。
结果,徐默从河里救上来一只流浪狗。
第二天,徐默的好人好事就上了柏林各大报刊和电视新闻,“爱心中国男冬夜跳河勇救落水狗”。
只有覃霓知道,徐默是将那只落水狗当成她了……
徐默一连几天都不理覃霓,拒之门外避之千里。
覃霓又是爬墙又是拿石头砸窗户,结果,都被徐家的佣人拿扫把赶走了。
覃霓无计可施,去流浪歌手那里借来吉他,站在徐默楼下唱情歌。唱张宇的大女人,不过把大女人几个字改成了大男人。还唱傻瓜与野丫头,还唱男人的好,还唱用心良苦,还唱雨一直下。
翻来覆去的唱,唱的连小区里的大叔大妈都感动了。可徐默还是不理。覃霓脖子唱哑了,于是买来录音机和大喇叭,绕着围巾带着帽子在雪地里放情歌。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个大雪纷飞的下午,也就是半个月后。徐默捂着耳朵跑出来,一把摁掉了录音机。将覃霓抱在大衣里。
“傻丫头,要做我女朋友就快快长大。”
覃霓终于死缠烂打的追到了自己的白马王子。从那后,她不再无所事事,考上了柏林医大,成了徐默的小学妹。
徐默买了张张宇的CD作为奖励她考上大学的礼物,这张CD,也是他们青涩爱情的见证。
听完,叶楚倩果然不哭了,朝覃霓竖起拇指,“你强悍,半个月!”
哪个女孩能坚持的站在男孩楼底下唱情歌,还一唱就是半个月?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看不到她出糗,那也过不了自尊那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