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杜康和红脸大汉举杯对饮,几杯酒下肚,两人相谈甚欢,经过一番深谈,杜康这才得知,红脸大汉的名字叫做吴贺,年轻时便加入了东夷军,曾经和后羿比过箭法,却只是略微逊色于后羿这个古今罕见的神箭手。
由于箭术高超,吴贺一直深受重视,后来,吴贺成为了兖州的守将,只是,自从杜康逃离微山湖畔之后,花少由于告密有功,且是贵妃纯狐的亲戚,一夜之间扶摇直上,升官发财,成为了兖州的主帅。
从此,性格刚正不阿的吴贺越来越成为了花少的眼中钉,受到了他的排挤,过的越来越不如意,他对妒贤嫉能的花少心灰意冷,对于东夷朝廷也失去了信心。
近期,兖州城被九黎族人攻破,花少收拾好搜刮来的银两财宝,领着残兵败将去投靠寒浞,而与花少不和的吴贺并未随行,反而孤身一人向西而行,来到了长葛城,打算投奔一位明主。
杜康听了之后,不由得百感交集,他此前一直对花少有所怀疑,现在看来,确实是花少出卖了自己,导致自己背井离乡,这种血海深仇,将来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不过,以杜康眼下的实力,还不足以报仇雪恨,杜康不由得在心中呐喊,一定要尽快强大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吴贺顿时精神焕发了许多,面色也明显红润了一些,他的伤就是在与九黎族人交战的时候,被敌军所伤,虽然并无大碍,但也确实需要休息。
于是,杜康走到柜台,对莫凡轻声交谈了片刻,莫凡看了吴贺一眼,点了点头,便把酒楼里仅有的那个上房给了他,并且告诉他,随便他住几天都可以,这让吴贺更加感激不尽。
看着吴贺在店小二的引领下住进了酒楼,杜康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莫凡见状,笑道:“主公,属下也感觉到,吴贺确实有几分真本事,主公如果有拉拢此人之意,一定要抓紧啊,明天,他可能就要走了。”
杜康点了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今晚,我就去拜访他”
晚上,杜康来到吴贺的房间,轻轻地敲了敲门,问道:“吴兄在吗?”
“吱丫”一声,房门缓缓地打开,吴贺探出头看了看,一见是杜康,连忙客气地道:“哦,贤弟,是你啊,你的热情相助之恩,我还没来得及报答呢,快请进!”
杜康也不客气,旋即大大方方地步入屋子里。
吴贺顺手关上门,感激地道:“若不是贤弟出手相助,只怕我今晚只能露宿街头了。”
“何必如此客气?吴兄只是偶遇困难而已,谁没有落难之日?我也曾经比你更加困难多倍,但也混到了今天这个光景,我相信,以吴兄的才干,肯定会在将来出人头地!”杜康笑道。
吴贺笑了笑,道:“多谢贤弟如此看重,我虽然是一介武夫,将来如果有机会,也一定会报答你的恩情。”
杜康转换话题,道:“这就以后再说了,对了,既然吴兄是从兖州而来,能不能跟我说说兖州这么坚固的城池,怎么会被九黎族人攻破了呢?”
吴贺的脸上显出悲愤的神色,道:“我作为败军之将,自然是应该承担兖州城失守的罪责,但是,此次兖州城破,最应该追究的是花少,我始终坚持认为应该死守兖州,但花少却低估了九黎族人的战斗力,反而主动出击,这就正中了邹玄的下怀,结果,大军一触即溃,兵败如山倒,如果照我所说的固守待援,以兖州城池的坚固,九黎族人岂能如此轻易地破城?”
“难道吴兄不觉得兖州失守是必然的吗?”杜康淡淡的问道。
“不错,东夷人的朝廷已经失去了民心,大势已去,兖州失守只是时间问题,但如果采取我的策略,守城半个月甚至一个月都没有问题,如果在这半月或一月的时间,等到寒浇出兵相援,兖州便不会被攻破,至少有可能存在一丝胜机!”吴贺语气坚定地道。
“可是,寒浇是不会出兵的!”杜康淡淡的道。
“其实,寒浇是否出兵都不会影响我的斗志,虽然包括我在内的兖州守将有誓死力争的决心,但兖州城内部却不能上下一心,花少刚愎自用,将帅不和,这才导致军心焕散。可惜我虽有勇气,却无实权,花少下令全军出击,我就只能激励士气,指挥战斗,却不能力挽狂澜。”吴贺痛心疾首地说道。
“那么,你觉得九黎族人的战斗力怎么样?”杜康好奇地问道。
“九黎族的军队不但强于最先揭竿而起的于文华军,也强于退到朝歌但却实力犹存的乐正军,而东夷的军队,看似人多势众,但却士气不振,各部将领都是心怀鬼胎,只要遇到九黎族军队这样的劲旅,其内部必生矛盾,不败才怪呢!”吴贺忧心忡忡地道。
杜康笑了笑,赞叹道:“说得好!吴兄的话确实精辟,其实,我也曾经见过邹玄,觉得此人确实是个难得的英才,也难怪九黎族人如今如日中天。既然吴兄到长葛城来,以后有何打算呢?”
吴贺踱步到窗前,看着窗外犹在飘着雪花的世界,长叹一声,道:“不瞒你说,这天下这么大,我也不知道去向何方,只希望随遇而安,找到一个栖身之地,安身立命,我就心满意足了。”
“哦,吴兄,你可有家室吗?”杜康关切的问道。
吴贺怔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个还没有只是因为我爱慕一个女子,因此至今未曾婚娶”
杜康从他的表情已经看出,这想必是他内心深处的一个隐私,便不再多问,转换话题,直截了当地道:“听吴兄刚才的一席话,杜康感觉收获很大,对吴兄仰慕至极,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请吴兄助我一臂之力,若能拥有吴兄这样的人才,那真是万幸,不知吴兄意下如何?”
实际上,吴贺也早已对杜康有些另眼相看,他发现这位为人仗义的少年非同寻常,言谈举止都有一种令人钦佩的气度。